再說了,這個女人這麽作惡多端,他其實一點也不想幫忙,隻不過是人命當天,自己過來通知一下紀雨晴的母親罷了,怎麽自己還擔上責任了呢?
紀雨晴的母親看到向司珩不願意幫忙的模樣,她假裝哭天喊地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然後凄慘的哭道:“向先上,求求您了,我女兒的性命就在您手上了,您這麽有本事,肯定能找到人是RH陰性血的……”
向司珩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有些冷冷的說道:“你還是先起來吧,跪着又有什麽用,她沒有父親嗎?她父親是什麽血型?”
紀雨晴的母親壓根就不願意回憶起這件事情,曾經她和紀雨晴的父親也是非常相好的一對,可是那個男人在自己功成名就以後就開始敷衍她,直到一點一滴的表現中,她看出來了那個男人毫不掩飾嫌棄她,再到最後的她被抛棄了。
她無法回想起那段時間的日子有多麽的艱難,因爲他根本就不願意回憶起那段時間的日子,她獨自一人懷着紀雨晴,想盡辦法找到任何能活下去的出路,自己謀生,自己過日子。
由于她找到工作都太苦太累,導緻後來落下了不少的病根子,也是她爲什麽後來還癱瘓在床一段時間,她一直都在治病,一直都在艱難的苟活着。
而那個男人……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吃喝玩樂!她想到這裏就有些咬牙切齒,憑什麽自己在這裏過苦日子,他就可以抛棄她們母女倆去過好日子,如果有一天讓她見到他,她一定要上去撕碎他的嘴臉!
紀雨晴的母親憤恨的想着,後槽牙都快要被她咬碎了。
她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不知道那個人死到哪裏去了,我不認識他!”
向司珩一下子就聽懂了,他知道大抵是紀雨晴的父親跑了然後丢下了他們母女倆。
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然後說道:“時間不早了,又過去了5分鍾,醫院要求20分鍾之内能找到血源最好,現在已經差不多快要20分鍾了,那邊應該也沒有找到血源,不然應該會打電話來通知的,你如果沒有什麽别的辦法了,那我就走了。”
他要走了?!紀雨晴的母親一下子慌了神,有些六神無主,“向先生,您先别走啊,您幫我想辦法。”
向司珩心裏發笑,他憑什麽幫這對母女想辦法?他們坑害了他這麽多的事情,對他這麽過分,他能把話帶到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還讓他幫忙?
“不好意思,你找錯人了吧,你該找幫忙的人不是我,我也把這句話放在這裏,我是不可能會幫你們的忙的。我把你女兒的事情告訴你,我的義務已經完成了,你沒有别的什麽事情了我就走了。”向司珩蹙着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道。
紀雨晴的母親知道自己已經窮途末路沒有任何辦法了,她也知道向司珩是堅決不會再幫她任何一個忙了,她的女兒能不能就回來,現在就得看天了,她以後用不用自己出去找工作幹活,也就得看天了。
于是,紀雨晴的母親做了一件特别離譜的事情,向司珩還沒有走出去幾步遠,就發現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然後嘴裏念叨着:“老天爺,請你保佑我的女兒,平平安安,讓我後輩子衣食無憂吧。”
向司珩心裏冷笑一聲,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想着她自己,怪不得教育出紀雨晴這樣的人,原來連自己都不是一個什麽好東西。
他沒有再回頭一步,徑直地離開了這棟又破又小的樓房。
向司珩心裏想,紀雨晴的事就聽天由命吧,跟他也沒有任何關系了。
而在醫院這邊,手術台上忙的像是火上澆油一樣,張醫生先是給紀雨晴實施了剖腹産手術。
因爲他從醫學的角度來分析,這個孩子不管是保還是不保,紀雨晴都有可能因爲大出血而死亡。
那在這種情況下不如再多救一條生命,就算紀雨晴再怎麽說不想要這個孩子,這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畢竟他已經在肚子裏成形了。
雖然說現在把孩子從肚子裏抱出來不一定能很順利地活下來,而且早産兒他的并發症也比較多,很可能活不過第一個月,但是總比直接在肚子裏扼殺了要好。
畢竟他是個醫生,還是更希望自己能夠救死扶傷的,張醫生一邊想着一邊進行剖腹産手術,當他剛把孩子抱出來,紀雨晴就開始不斷地大出血。
這種情況他在之前就已經預料到過了,可是沒有想到居然出了這麽多的血,張醫生着急的頭上全都是汗,爲什麽血源還沒有來?
如果是因爲醫院的血源缺失而導緻的病人死亡,且不談自己的心理上能不能受得了這個道德的譴責,而自己的工作也會沒有的,他辛辛苦苦讀了這麽多年的書,考了這麽多的職稱,難道就這麽毀在了一台手術上嗎?
張醫生正想盡辦法能不能找出來一點解決的方案,他絞盡腦汁地從各方面分析怎麽給紀雨晴搶救。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從門外沖了進來氣喘籲籲道:“張醫生!張醫生,我們找到血源了。”
張醫生欣喜若狂的接過那幾袋寶貴的RH陰性血袋,然後趕緊把血袋挂在上面輸起了血,緊接着,張醫生又開始了下一個手術。
由于紀雨晴的身體太過虛弱,所以要避開幾個容易讓動脈崩裂的部位,但是這樣一來就過于保守了,很多地方可能都得不到徹底的治療。
張醫生有些頭疼,在這種情況下,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下手了,縱然他有着20年的行醫經驗,可是這個病人實在是有些棘手。
于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當紀雨晴的母親趕到這邊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紀雨晴還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