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被向司珩擾亂了一番,已經有些心不在焉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說亂又不算亂,但是說平靜也壓根算不上平靜。
像是一譚平靜的水被攪亂了,但是又被撫平了,攪亂她的那個人是向司珩,撫平她的那個人是梁思安。
梁思安眼裏有些擔憂的看向她,“顧小姐,你沒事吧,需不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麽?”
顧輕微微笑着搖了搖頭,謝謝梁先生的好意,我沒事的,我都調整好了,你看看你想吃什麽菜就點吧,我都可以的,你根據你自己的口味來。”
梁思安卻不同意:“我今天帶顧小姐來,就是爲了想讓顧小姐嘗嘗這些菜,怎麽能讓我點菜呢,來,顧小姐來,你看看這些菜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顧輕眼眸流轉:“梁先生真是客氣,那我也就不和梁先生計較了。”說罷,她就接過了梁思安手裏的菜單,然後開始看了起來。
梁思安喜歡她的直爽,便也低低的笑了起來。
向司珩在遠遠的地方看着,心裏像是被刀割了一樣疼,密密麻麻,細細碎碎。
可是他不知道,當時顧輕知道紀雨晴的事情的時候,心裏面也是這樣的難受。而他現在才到哪裏呢?顧輕隻是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吃了個飯而已。
顧輕看了菜單大約5分鍾,簡單地勾選了幾個菜,然後轉而把菜單遞給梁思安,然後輕聲對他說:“梁先生,你也點看看吧,有什麽想吃的菜嗎?”
梁思安嘴角一勾輕笑着對她說:“顧小姐都選好了嗎?還有沒有特别想吃的菜,我們可以在那份菜上多加一點,聽說這家的招牌菜是川辣鳳爪呢。”
顧輕莞爾一笑:“不用了梁先生,我選了幾個招牌菜,應該也比較符合你的口味吧,不是特别辣,我都是勾了微辣的,我還點了一壺牛奶燕麥西米露,不是說牛奶比較解辣嘛,你看看你還有什麽别的想吃的。”
梁思安對她說了句好,然後低下了頭看着手裏的菜單。
“顧小姐,我覺得這份菜也很不錯,你看這個酸辣八爪魚,我好像聽别人說過一句,這個好像也挺好吃的,你要不要試試?”
顧輕卻搖了搖頭,她眼睛裏帶着笑意地說道:“不點太多辣的了,梁先生也有些吃不消,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麽多,吃不了就浪費了,差不多就可以了,我們就點一些梁先生能吃的吧。”
梁思安沒有想到顧輕這麽爲他着想,他心裏不禁有一股暖流竄過,但與此同時,他也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因爲自己不太能吃辣,所以才導緻顧輕點菜的時候還不能盡興。
可是顧輕像是看出來了他心裏的想法一樣,她微微笑了笑,然後轉臉對梁思安說:“梁先生不必自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口味,也不是說能吃辣椒就怎麽樣了,你喜歡吃甜口的,那是你家鄉的習慣呀,那這樣子不也把你家鄉的傳統體現的淋漓盡緻嗎?”
梁思安隻覺得她這張小嘴吧哒吧哒的真能說,還真是有些讨人喜歡。
他微笑的看向顧輕,聽她繼續說道:“像我這樣子才不好呢,出去吃飯别人都不知道我是哪地方人,我哪哪都能吃,也沒有什麽忌口的,如果不告訴你我是北方人,讓你猜你也猜不出來我是哪地方人。”
梁思安不禁啞然失笑,然後順着顧輕的話說道:“顧小姐說的是,顧小姐如果不說,我還真的不知道顧小姐是哪地方人呢。”
“是吧。”顧輕又接着說道:“所以梁先生這樣也再正常不過了。”
這邊的桌上談笑風生,在後邊向司珩的眼裏看來就是在談情說愛,眉來眼去,他手裏的叉子快要被他掰成兩半了。
雲遲一把拉過他的手,“司珩,你幹什麽呢,再怎麽樣也不要跟叉子過不去啊,它是怎麽得罪了你不成?”
向司珩冷着一張臉,身上一股寒氣散發了出來,“叉子是沒得罪我,但是人可不一定了。”
雲遲苦着臉然後說道:“司珩,你又何必呢?明明是你自己做錯的事情,你爲什麽要怪到别人身上呢?”
向司珩聽到這句話,愣愣的放下了手裏的叉子,“你說的對,明明是我做錯的事……”
“唉。”雲遲歎了一口氣,然後拉住了向司珩的手,“司珩,我也不是說你,就是咱們這件事總得慢慢解決吧,你心急也沒有用啊,你再心急,那顧輕也不能跑到你這裏來。”
向司珩怔怔的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了手裏的菜單,明明菜單上寫的都是中文,他現在卻一個字也看不見去。
雲遲終于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把菜單拿過來,然後歎了口氣說道:“算了司珩,我來點吧。”
向司珩手中的菜單被抽走了,他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抽走了。
就在雲遲準備找服務員過來點單的時候,向司珩突然一下站起身來,他終于受不了了,他要過去找紀雨晴問出真相!
“司珩,你去哪裏?”雲遲看着向司珩起身有些着急的問道。
“我要去找紀雨晴,我不會再允許這件事情繼續發展了,我要去問清楚這件事情,不管用什麽手段,”向司珩眼裏閃出淩厲的光。
雲遲知道自己攔也攔不住了,于是他就放着向司珩走了。
顧輕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不知道自己身後爲什麽一陣躁動,她轉臉一看,發現向司珩居然轉身走人了,他一眼也沒有再看過來,顧輕心裏微微覺得有些失落,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梁思安擡頭看了她一眼,覺得顧輕臉上有些異樣的表情,可當他再眨一眨眼睛的時候,顧輕臉上不對勁的表情卻又消失了。
這邊向司珩正驅車前往紀雨晴的家,他早就叫雲遲查到了紀雨晴家的住處,這次一定要把紀雨晴這件事情給問清楚,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