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想出去,她不想給向司珩開門。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麽面對這一切,她更是不知道向司珩要說些什麽,是自己能接受的……還是……
顧輕咬了咬下唇,她呆在了洗手池旁邊,顧輕強撐着洗手池的邊緣,她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出去開門。
門外的向司珩越發的着急,他不知道顧輕是不是出事了,如果顧輕不在家,那顧輕到底出了什麽事,如果她在家,她又爲什麽不開門,難道她知道了紀雨晴的事情了嗎?可是……這又怎麽可能呢?
向司珩的眉頭越皺越緊,他高聲喊道:“輕輕,輕輕,你在屋裏嗎?你在屋裏爲什麽不開門?”
顧輕聽到這句話,心裏非常的崩潰,他爲什麽非要逼問着自己在不在家,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爲什麽還要再來找她。
門外的敲門聲愈來愈響,而顧輕的心裏也越來越亂。
突然向司珩停止了敲門,顧輕覺得有些不對勁,她走出了浴室往門外看了看。
卻意外地聽到了向司珩低聲說道:“輕輕,我知道你在聽,你不要再躲着我了,有什麽事情你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我不知道你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爲什麽要這樣躲着我。”
門外的男人又把頭靠在了門上,顧輕聽到了他把頭輕輕靠在了門上的聲音,他又開口道,“但是我會給你好好解釋的。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請你聽我解釋,我會從頭到尾給你好好說的。”
顧輕腦瓜子一嗡,原來向司珩知道她能聽得見。
隔着一扇門,兩個人各自站在門旁邊,心裏懷着不同的心思。
顧輕沒有再繼續躲下去,門“咯噔”一聲開了。
向司珩一個踉跄跌了進來,他沒有站穩,跌到了顧輕的身上。
她淡淡道:“爲什麽不開門?我想你比我更明白這個問題的理由吧。”
她轉身往屋裏走去,卻被向司珩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皺着眉頭有些不悅道:“輕輕,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明白,我從來就不明白,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今天爲什麽不接我的電話,也不知道你今天爲什麽不開門,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快告訴我啊!”
顧輕一把甩開他的手,“不知道就算了,你心裏應該清楚得很,爲什麽還要來我這裏找答案?”
向司珩急了眼,他一把把顧輕按在牆上,眉眼間盡是着急:“今天這事你給我說清楚,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我。”
顧輕嘴角微微勾起,她有些似笑非笑道,語氣中盡是嘲諷:“你要我說清楚啊,我怎麽可能把這件事情說的清楚呢?倒是你,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向司珩不知道爲什麽自己隻是短短的出去了一個上午,顧輕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心裏的怒氣再也壓制不住,一把拽過顧輕的胳膊俯身吻了下去。
向司珩的氣息撲面而來,顧輕卻再也不覺得他溫柔可親了,而是對這股氣息感到很反胃惡心,她狠狠的咬住了男人的嘴唇。
向司珩吃痛的放開了顧輕,“嘶”的一聲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擡頭卻看見顧輕冷漠的眼神,他剛剛想說出口的話,突然一下就不想說了。
“請你自重。”顧輕冷冷的說道,她一把推開向司珩就要往外走。
向司珩怎麽可能就這樣放過她讓她走,他狠狠的把顧輕按在牆上,“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不說清楚你别想走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輕擡眼對他有些疏離的笑道:“我不想再碰你這麽髒的人了。”
向司珩愣住了,他這麽髒的人?爲什麽?
“輕輕,你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了什麽事情?”他搖晃着顧輕的肩有些着急道。
顧輕卻把臉撇過去,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她淡淡道:“你做了什麽事情,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連孩子都有了,你還在這裏跟我裝什麽蒜?”
說罷,顧輕自嘲一笑,她眼睛看向天花闆有些迷茫又有些冷烈:“還真要感謝你的未婚妻今天過來找我,不然我還不知道你已經向人家求婚了,也更不知道你們都有了孩子。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倆之間的感情。”
向司珩突然明白了。
他心頭一涼,原來顧輕都知道了。
這一切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終于知道了,顧輕爲什麽這麽冷漠,爲什麽不願意給他開門,這一切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答案就是因爲紀雨晴。
一定是紀雨晴找上門了來威脅顧輕,一定是她!
向司珩壓制不住心中的一團怒火,怪不得顧輕這樣子的失魂落魄。
他心裏心疼的不得了,想要開口和顧輕解釋,卻突然想起來自己卻根本沒有立場,他怎麽就能保證紀雨晴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他怎麽就能讓顧輕放心,他也根本沒有辦法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
向司珩呆在了半空中,這一切在顧輕眼裏看起來就是謊言被揭露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他也沒有理由了,一切真相都大白了。
向司珩有些猶豫的開口道,眼神中充滿着愧疚,“輕輕……你聽我解釋,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輕嘲諷的一笑,“聽你解釋什麽,她難道沒有懷孕嗎?她手裏的那張孕檢報告單是僞造的嗎?那怎麽可能,你怎麽解釋這些?”
顧輕又接着說道,“還是你要告訴我,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顧輕說着說着就笑了,她笑的有些眼眶發紅,“這句話你信嗎?我都不信。”
向司珩的話被堵在了喉嚨裏,他一個字也發不出聲來。“輕輕……”
顧輕心裏的某個柔軟的角落泛起了一絲波瀾,但她狠下心來說道:“不要再叫我輕輕了,這名字你不配叫。我曾經那麽信任你,是你一點一點的打破了我的信任,從此以後,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