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自年幼就沒有父母,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誰,正巧當年顧家缺名譽,想做點慈善提升自己的聲譽,當時領養小孩這件事一時風靡,各大企業都報道誰家公司又怎麽領養了誰誰誰,讓一個貧窮的孩子過上了多好的生活,這樣的行爲是多麽的偉大又高尚。
顧家當家人顧雄一時心動,看着顧輕乖巧又可愛,便領養了她。
顧雄心裏打着的算盤可不是什麽好算盤,他想拿顧輕做文章,又不想在顧輕身上投入什麽成本,這個算盤在顧雄看來打的可真是妙。
顧輕來到顧家以後就沒有過過什麽好日子,吃飯不能坐在主桌上和顧家人平起平坐,隻能和傭人坐在一起吃剩下的飯菜,睡覺也不能擁有一個自己的房間,隻能撿擁擠的小房間睡,沒有什麽人關心她,隻是在做文章時需要把她拉出來好好的打扮一番展示一番,即使是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中成長,顧輕也長成了一幅旁人無可能及的美貌。
所幸顧輕十歲那年遇到了高院士,也多虧了她的聰明機靈,才能得以在衆人中脫穎而出,顧輕今天的成就是全靠她一個人跌打摸爬混出來的,跟顧家倒是一點關系也沒有。
她從小不被重視,被當作傭人一樣看待,長大了顧以柔要嫁人了不想嫁,這種替嫁的苦差事便自然落到了她的頭上。
顧家人實在是爲顧雄的行爲感到驕傲,撿了一個小女孩回來,既能給自己家臉上貼金,又能幫自己家解決難題,不知道自己家是燒了什麽高香才能這麽好的事。
誰料到灰頭土臉的顧輕搖身一變竟然是個大美女,這是顧家人萬萬沒有想到的,不過管她是什麽大美女還是什麽,到了他們手裏,就得聽他們的指揮。
要說顧輕心裏憋不憋屈,她反倒是覺得有些感謝顧家人,雖說自己是被好好的利用了一番沒有錯,但也給了她自己暗中發展的機會。
當年顧輕替嫁向司珩,替的那個人就是顧以柔,顧以柔愛慕虛榮,不願意嫁給向家最不看好的向司珩,便撒手不管去了國外,到現在差不多正好過了三年半,
聽到現在國内向司珩今昔非比,她着急的火燒火燎要趕回來和顧輕交換。
這不,她才回國沒到兩天,顧雄便撥通了顧輕的電話。
顧輕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就有預感,有些事情要來了。
“輕輕。”顧雄的聲音響了起來。
“有什麽事嗎爸?”顧輕淡淡道,這個老男人他心裏算得什麽,她心裏都知道,也不過就是那點利益吃了吐了又想吃回去。
“你大姐回來了,你今晚回來家一起聚聚吧。”
顧輕右眼皮一跳,她就知道顧雄打電話過來一定沒有什麽好事。
“爸,”顧輕又開了口,“我最近有些事情還要忙,今晚可能脫不開身,等改天我再好好回去拜訪大姐吧。”
“你這丫頭怎麽這樣,都說了你大姐回來了你還不來看看,你……”顧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被顧輕挂了,他氣的直想把手機摔了,她能忙什麽事情?她那點破事能有什麽重要的?但他知道再打過去,顧輕也不會松口的。
從小到大,顧輕給顧家人留下的一個深刻印象就是倔。
你讓她吃不好的飯可以,睡不好的床也可以,但是她如果不願意做的事情,跟她說一百遍她都不會松口。
在顧雄還有顧家人眼裏,顧輕除了一張臉好看點,别的什麽都一無是處,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估計還是靠着傍大款生活,将她嫁給向司珩還是對她的賞賜,不過……這張臉也确實太好看了點。
顧輕挂了電話,心裏不禁送了一口氣,顧以柔居然回來了,她這時候回來的目的是什麽呢,顧輕皺緊了眉頭。
顧以柔當年出國,一方面是爲了躲避嫁人這件事,一方面也是爲了深造學業,顧以柔也是學醫的,但是她一直都沒有考取執業醫師資格證。
如果用常話來說就是太笨,但如果用顧家人的話來說,就是他們家以柔學醫不是爲了給病人看病,隻是爲了想在醫學上有所研究,所以才學醫。
什麽研究醫學,顧輕冷嗤了一聲,顧以柔和顧輕一般年紀,連執業醫師資格證都考不來,能有什麽研究成果。
就顧以柔那樣的智商,顧輕微微挑了挑眉,估計連自己的底摸不到。
可如果顧以柔出國學醫的話,國外的醫學最起碼要五年起步,她怎麽會在這個關節眼上回來呢?莫非,她回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顧輕陷入了沉思。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能讓顧以柔感興趣的事情,想必和利益還有錢脫不了什麽幹系。
等忙完的師父的事情再好好去探探風吧,顧輕心裏想到。
……
高院士的别墅内。
“師父,”顧輕朝屋裏喊道,“我來看您啦!”
高院士聞聲出來,臉上滿是喜色,“你這丫頭,來看師父就來,拎這麽多東西做什麽。”
顧輕左手拎着點茶葉,右手拎着些名貴的水果。
茶葉是上天她和衛藍師兄喝過的那家茶社的,師父一向愛好喝茶,顧輕嘗了上次那家的茶過後覺得實在是很好喝,口齒都留香,苦過以後就是回甘,覺得師父肯定很喜歡喝,便去買了些帶過來,誰知那家茶社還不随便賣茶葉給一般人,顧輕花了不少價錢才買下來幾盒。
“師父,這不是來看您想拎點好吃的給您嘛。”顧輕一張嘴甜的很,眨了眨眼睛俏皮的對高院士說道。
“好啊,好啊。”高院士雖說嘴上有些不樂意,心裏還是很開心顧輕能有這份心意的,看來這麽多年來他沒有白疼這丫頭。
“師父,這份茶葉可是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買來的,我這就去沖給您嘗嘗。”顧輕把東西放了下來,然後直起身說道。
“輕輕,你真是有心了啊。”高院士撚了撚自己的胡須。
“哪裏啊師父,這些還不都是應該的,”顧輕笑了笑,臉上露出兩個很可愛的小酒窩,“再說了,上次我都答應了師父您要經常來看您,我哪能不說到做到呢?”
高院士爽朗的笑了起來。
一壺茶沖泡好,屋裏飄浮着淡淡的茶香,清新又香氣撲鼻,高院士嘗了一口茶水的味道,連聲稱贊直叫好。
顧輕看着自己師父高興的模樣,她自己心裏也舒服了許多。
但是她沒有忘記自己今天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顧輕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然後開口道:
“師父,其實我今天前來,也是有一事想要問您。”
“哦?”高院士眉眼帶着好奇的看向她,“丫頭你有什麽事,盡管問。”
顧輕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師父,您能不能告訴我,您當年到底和三師兄之間發生了什麽,我最近聽到了很多傳聞……”
而此刻顧家老宅裏。
“這個賤女人,叫她回來還不回來,她有什麽資格擺架子!”顧以柔坐在餐桌上破口大罵,手裏的叉子狠狠的插在了面前的意面上,意面上的番茄醬濺了她一聲,
她又惡狠狠的喊傭人過來收拾。
顧夫人看着顧以柔這副模樣,她心裏也有些生氣,其實要說顧輕對她也不薄,平時見了面都會喊一聲媽,也恭恭敬敬的,顧輕小時候也是個懂禮貌的小孩,什麽事都做的闆闆正正,也很愛幹淨。
可是最重要的是,顧輕再好,那也總歸不是她自己親生的女兒啊,顧以柔再怎麽樣,那都是從自己肚裏親生出來的,于情于理,顧夫人都會向着自己的女兒。
“以柔,”顧夫人撫上了顧以柔的手,“你先别氣,你這個做大姐的從國外回來了,這個顧輕還不過來看看你,這确實是她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