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個樣子,顧輕看着杉杉的模樣也有些心疼。
“當初杉杉的丈夫死于一場意外,杉杉差點跟着去了,被救回來之後整日就是這個樣子,一開始隻是不說話,可是後來情緒卻越來越激動,每每提及她丈夫的時候就開始摔東西,自殘。”劉醫生年事已高,對自己唯一這個女兒也是心疼的緊。
就算司甯再挽留他他也要回來好好照顧自己的女兒。
“而正是因爲整日不吃不喝,愁容滿面,最後杉杉肚子的孩子也沒能留下來。”劉醫生歎息。
言語間已經有了一些哽咽。
要說他這個年紀,應該是安享晚年的時候,偏偏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所以他才經常免費給别人看病,就當時行醫做善事,也算是爲自己的女兒積德了。
“我之前倒是見到過這種案例,但是沒有她這樣嚴重,這樣吧我聯系一下我師父看看能不能找到平壤最好的心理醫生,或許能夠幫杉杉姐走出現在的症狀。”顧輕說道。
她也有些于心不忍。
消息發給了高院士之後,他馬上就去聯系這件事情了,畢竟上一次司甯的事情,高院士沒能夠幫助顧輕心裏面已經很愧疚了,所以這一次他自然當作一回事了。
如果再拒絕的話,恐怕自己這個徒弟應該就要不認識自己了。
不過顧輕也知道,這樣恐怕就是高院士間接的幫助了司甯,但願司甯病好了之後能夠記得高院士的幾分好吧。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高院士那邊才給了回信。
在平壤确實有一位不錯的一聲,他也已經幫忙給預約好了去了之後隻需要提他的名字就可以了。
“看來這位小姐倒還是有辦法,我這次還不得不去一趟平壤的司家了。”劉醫生推了推眼鏡。畢竟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女兒,就算是試他也要試一試。
他害怕自己百年之後沒有人照顧自己的女兒。
更怕自己萬一突然離開,恐怕想到家裏的女兒自己都會閉不上眼睛。
向司珩拉過顧輕的手,這次又麻煩了高院士,讓他實在有些爲難。
顧輕隻是輕輕的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他沒問題的。
第二天清晨,二人一早就來接過劉醫生。
他領着女兒顫顫巍巍的走出了房間,杉杉的目光第一次便的有一些不一樣,随後看着顧輕的臉,歪了歪頭,停在原地沒有動作。
“杉杉姐,我們去别的地方玩一段時間怎麽樣?”顧輕聲音柔柔的,她那雙溫暖的手想要輕輕拿走杉杉懷中的孩子,可是她的眼神轉瞬變的警惕,連忙和顧輕拉開了距離。
看來孩子的失去才是整個病情真正的導火索。
“我,不,去。”許久未說話的杉杉言語模糊的吐出了三個字。
不去。
劉醫生眼底泛着淚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杉杉,你要是不跟我們去的話,怎麽能見到自己的孩子呢?”顧輕笑了笑,杏眸滿是溫柔。
“孩子?”聽到孩子二字之後她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麽,随後想都沒想直接就和顧輕上了車。
二人見狀也沒有猶豫,接過劉醫生手中的行李放在了後備箱。
向司珩看着劉醫生略微有些佝偻的身影,那雙手顫顫巍巍的給綠色的大門落了鎖。
到了醫院之後,顧輕帶着杉杉去了醫院,劉醫生有些放心不下,但是奈何既然是求人辦事,所以他也第一時間和向司珩去了司家。
車上向司珩還千叮咛萬囑咐的告知劉醫生,讓他放心。
畢竟顧輕也算是個優秀的醫生,對待杉杉這種病人也有足夠的耐心。
車子駛過司家的别墅,劉醫生看着周圍熟悉的景色不由得歎息時光如梭。
“上一次離開司家,還真沒想過自己還會回來。”他默默說道。
“您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我父親見到你恐怕是要比見到我還要開心。”向司珩說道,他畢竟在司甯那裏一直都不是什麽争氣的角色。
“少爺您也别這麽說,當初我來到司家的時候你都不知道走丢多久了,董事長還是天天念叨着你的名字,生怕你不會回去了。”劉醫生說道:“也算是董事長有福氣,還能把你這個兒子找回去,不然恐怕他也見不到我。”
向司珩沒有作聲。
天氣略微有些涼,兩個人剛回去就見到管家推着司甯坐在院子裏,兩個人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向司珩面色馬上凝重了起來。
身體本來就已經夠虛弱了,還出來吹涼風?
司甯蓋了蓋毯子,管家見到向司珩黑了臉,随即就要把司甯往屋裏推。
“你這是做什麽?”司甯有些不滿意的看着管家。
“老爺,您沒看見少爺回來了嗎?他走之前和我這個老骨頭說了無數次要讓你好好地待在房間裏,你這出來我,我豈不是沒有完成人家交給我的任務。”管家也一臉的委屈,畢竟向司珩這個脾氣和司甯還真是一模一樣。
司甯也一時無言,見到向司珩走來之後竟然皺着眉頭說道:“都說了讓你别推我出來,你還非說我在屋裏憋的慌。”
向司珩無奈的勾了勾嘴角,薄唇弧度向上。
“你還是這個老樣子啊。”劉醫生不由得嘲諷:“不過現在有一個孩子管你,總比你之前無法無天的要好一點。”
“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是兩個人。”管家說道。
畢竟能夠管住司甯的恐怕隻有劉醫生和向司珩了。
“進去吧,我給你檢查檢查。”劉醫生也算是司甯的兄長,不過就是司甯年輕的時候死要面子活受罪,從來都不肯管劉醫生叫一句大哥之類的話。
好在劉醫生也算是頗有文人風骨,他倒是不太在意他們這些世家的規矩,也不在意年紀上的大小,隻不過就是把司甯當做是一個給自己開工資的人罷了。
向司珩看着司甯消瘦的背影,到底是血肉相連,他實在是有些後悔爲什麽沒有早一點回來照顧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