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工作室離開之後,顧輕本想自己在大街上逛一逛,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沒有好好逛街,倒是想念江城的小吃街了。
突然人行道旁邊停了一輛拉風的跑車,汽車引擎的聲音刺耳。
顧輕莫名其妙的看着車窗緩緩搖下,裏面的人竟然是安淮。
怎麽這麽不巧還在這裏碰到了他。
“我的小師妹,好巧啊,你不是說你一時半會都不會回到江城嗎?”安淮挑了挑眉,這一次他的語氣倒是沒有那麽和善,多了幾分玩笑。
這。
倒是确實有些尴尬,而且還是顧輕最怕遇到的那種尴尬。
“诶呀,倒也沒什麽,就是自己突然改了心意,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顧輕轉瞬也是大方一笑,既然已經被安淮發現了的話,那自己坦然面對也好啊。
“一起去吃個飯吧。”安淮提議,示意讓顧輕上車。
吃飯?
可是自己早就已經跟向司珩約定好了啊。
但是如果跟安淮說向司珩回來,那以安淮的性格,肯定會多慮的。
“可以。”顧輕也隻能答應,随後連忙給向司珩發了短信,告訴他今天晚上自己公司有事情,不能喝他一起去吃飯了。
倒也不是故意想要瞞着向司珩,隻是如果讓向司珩知道她是和安淮一起吃飯,那向司珩肯定會不管不顧的來破壞,這樣不但被安淮知道了向司珩還在江城,而且還更加尴尬。
所以顧輕也隻是一時腦熱,就直接答應了安淮的提議。
“去哪吃?”顧輕問道。
“上次那個酒吧吧,吃完飯還能在跨江大橋上溜溜彎。”安淮說道。
跨江大橋?
顧輕不由得想起上一次在酒店發生的尴尬事,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要不換一個餐廳吧,那個酒吧的燒烤雖然好吃,但是我這段時間腸胃一直都不是特别好,所以就吃點簡單清淡的就行了。”
“也行。”安淮挑眉,修長的手指轉動方向盤,那雙漆黑的眼眸當中卻帶着一絲玩味的笑意。
他故意的!
顧輕有些無奈。
但是自己也騙了安淮在先,所以也就沒必要再想這些了。
“對了,你這次回來幹嘛?”安淮問道。
有些事情他都已經心知肚明,他也知道顧輕回來也帶了向司珩,但是他偏偏就是想問問顧輕,看看顧輕能不能和自己說實話。
“哦,公司有些事情我處理一下,過段時間我也要回H國了。”顧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裏面全部都是敷衍。
公司有事情。
安淮從車鏡當中看着顧輕姣好的面容,心下卻有一點不舒服。
二人也是随便選擇了一家看起來還比較高檔的餐廳。
顧輕随便要了一杯熱牛奶。
而安淮則是貼心的幫她要了一碗熱粥。
“喝這個吧,胃不好的人多吃粥,養養胃。”兩個人一起在高院士那裏學習知識的時候,顧輕就時長因爲胃不好不去上課,沒想到安淮竟然還都記得這些。
“你還記得呢。”顧輕笑了笑,這一次她倒是放下了不少的戒備。
學醫的那會,安淮确确實實照顧了她不少。
而且兩個人雖然有一段感情的過往,但說到底都是孩子間的玩鬧罷了。
“當然記得,你的喜好我從來都不會忘記。”安淮眼眸當中深情滿滿,這樣顧輕看的稍微有一些不自在。
“當年你還記得我們兩個爲什麽分手嗎?”安淮突然提起了當年的事情。
爲什麽分手?
她倒是記不太清了,當初這段感情本來不就是因爲錯把友情當做愛情的嗎?
哪裏來的爲什麽?
“不記得了,在我印象裏,師兄一直是師兄,我們那個時候也不過就是鬧着玩的罷了。”顧輕打了個哈哈,想要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可是偏偏安淮這人固執的很,就非要往兩個人當年的事情上扯。
“當年你是因爲我要出國,所以才要和我分手的。”那個時候也是他最後一段時間在高院士那裏學習。
安家發生變動,他不得已才要回國,于是也和顧輕被迫說了分手。
畢竟那個時候安淮都以爲自己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回到江城了。
但是命運使然。
顧輕,竟然就是顧家的長女。
“是嗎?還有這種事情,我倒是擠不太清楚了。”她笑了笑,覺得提起過去的那段過往實在是有些尴尬。
還好是向司珩不在,如果向司珩在的話,應該會把安淮的皮扒了吧。
“你不記得,但是我一直記得,我在安家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是被窩叔叔逼着做的,就連安裳我也對她很是愧疚,她畢竟是我的親妹妹,我不應該那樣對她的,但是當年那件事情事出有因。”安淮歎了一口氣。
顧輕倒是沒想到安淮竟然會和自己提起安裳。
那可一直都是安裳的雷區。
“安裳?”她微微發愣,故作不知的樣子。
“當初我叔叔就說安裳不是我的親妹妹,不是我父母的骨肉,所以就逼着讓人殺掉安裳。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把安裳趕了出去,那段時間叔叔經常折磨安裳,我實在是不忍心她繼續在安家受苦,又知道這個小丫頭要是知道我是爲了幫他不由得在我叔叔面前妥協,她是不會走的。”安淮的眼神中充滿憐惜,聽他這樣講他倒是十分在意自己的這個妹妹。
不過安裳那段時間有些甚至不清楚的時候,倒是确實常常說道叔叔不要逼自己之類的話。
難道說安淮确實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那你叔叔現在?”顧輕不由得問道。
按理說現在安淮把握了安家,他叔叔應該早就放了手中的大權了吧。
“死了。”安淮輕描淡寫的說道。
“惡人自有老天收,送走安裳的第二年,他就因爲得了肺癌早早離開了,不過他死的倒也好,最起碼其他安家的人也不用再受他的折磨。”這是安淮眼眸裏第一次閃爍出那樣的恨。
跟平日裏看到的安淮不一樣,這一次他整個人身上都透露出狠厲,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