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司珩幾乎沒有看路,他皺着好看的眉眼,腦海裏面回蕩的全部都是顧輕對他說的話。
其實他也才剛回司家不久,很多事情自己都還沒有弄明白,今天如果可以借此機會把一切事情的委員全部都弄清楚,或許還能向顧輕好好解釋。
道路上那輛黑色的法拉利直穿車群,來來往往的車流幾乎被這輛飛速行駛的汽車驚吓到。
窗外的景色幾乎是一瞬而過。
向司珩那雙修長的手緊握着方向盤,直至到家得那一刻。
司家地處H國中心,屬于金字塔頂尖的家族,但是别墅卻顯得格外低調。
白牆外布滿翠綠的垂柳,樓頂的琉璃瓦被太陽映射的格外刺眼。中式建築之下,庭院的地面幾乎都是碧玉和鵝卵石雜糅而成的小道。
唯有那主樓高聳,門外溪流湧動,家裏卻分外安靜。
“少爺,你回來了……”管家看着風塵仆仆的向司珩,他臉色顯然不太好。
向司珩沒有說話,而是徑直從管家身邊路過。
他确實是司家人沒錯,但他也不是司家的傀儡。
當初司甯是在一直找他,可是如果不是向司言擺脫了第二人格,恐怕現在向司珩也沒有辦法回到司家。
如果他不回去,或許事情就不會變的這樣了吧。
“父親。”向司珩看着坐在主座上的司甯,老者兩鬓斑白,眼神精銳,身體稍微有些佝偻,但是才不過五十出頭的年紀,這麽多年和這些家族明争暗鬥,他已然精疲力盡了。
“你回來了。”他淡漠的放下手中的茶水,早在向司珩進入司家之前,跟蹤向司珩的人就已經大緻了解發生了什麽。
隻不過就連他都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竟然是和顧家的女兒糾纏。
哪怕不是一個世家的女子,他都可以欣然接受,爲什麽偏偏是顧家?
“父親,我……”向司珩的語氣依舊有些生疏,在向家從來沒有感受過父愛的他,不知爲何在司甯面前顯得也有些默然。
就連初次相見,司甯也隻是微微情緒有些激動。
他這種人,就連在自己的兒子面前也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軟肋。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顧家那孩子說的也沒錯,當年傅馨那個女人确實因爲司家和顧家兩家的争鬥喪命。況且顧家是什麽虎狼之心,想來你身邊現在幫助你的人都已經提醒過你吧,顧輕那女人是顧家的長女,她将來沒準可是要接手顧家的産業的。”司甯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要讓向司珩再接近顧輕。要知道,他和顧輕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向司珩是司甯的獨子,他不忍心看自己唯一的兒子重蹈自己當年的苦。
畢竟人一旦有了軟肋,就再也不是無堅不摧了。
聽着司甯的回答,向司珩雙目無神的愣在原地。
“可她說過,自己無心顧家的産業,隻想好好處理媽媽留下來的公司。”這是顧輕親口對他說的,他心裏也知道,兩個人的根都在江城,終有一天是要回到江城的。
“她說過,看來向家這麽多年沒把你交好不說,倒還把你變成了個情種。可你是司家的少爺,你就要知道,世家之仇,就算你們兩個不在乎也不可能這樣輕松面對的。”司甯冷哼一聲,嘲笑自己兒子的一片癡心。
顧輕這個女人他倒是略有一些耳聞,年紀輕輕便在江城有了不小的發展。
在醫術上也頗有造詣。
可越是這樣的女子就越不能留在向司珩的身邊,因爲做他司家的兒媳,就是要幹幹淨淨的如同一張白紙。
“可是上一代人的恩怨,爲什麽要我們來承擔。如果是這樣,那我甯願當初不回來。”向司珩呆站在原地,鳳眸當中閃爍出不解。
“你真是胡鬧!”司甯見兒子如此不成器,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房間裏,十分刺耳。
這哪裏是上一代的恩怨,他隻要有一天姓司,一天是他司甯的兒子,這些事情他都要承受。
況且當年的事情就算他不清楚,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跟向司珩這小子言明,顧家的人,無論是誰這輩子都别想邁進司家的大門,更别說是做司家的少奶奶。
“來人,把少爺關起來,他一天想不明白,就一天不給他飯吃。”司甯也是怒火攻心。
他本以爲這個自己多年未見的兒子會親近自己,可沒想到他卻說出這般讓他心寒的話。
向司珩沒有反抗,他不介意爲了顧輕抵抗自己的父親,他隻怕顧輕再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老爺,那顧家那邊我們該如何是好?”身邊的管家推了推眼鏡,給下人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們收拾好地上的殘渣。
“找個機會,我要見顧家那丫頭一面。”司甯拄着拐杖,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司家根本也不似表面看起來的那樣一團和氣。
其他的那些旁支也蠢蠢欲動,司甯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撐着自己的這把老骨頭,等着向司珩安然無恙的繼承了司家家主的位置,他也才可以放心頤養天年。
……
顧輕直接去了沈越那裏。
她沒有辦法回到顧家,畢竟回到了那裏就總是會想起自己母親和向司珩。
“我說你這丫頭,你何苦和自己置氣。其實向司珩說的也不無道理,上一輩的事情,你爲什麽非要甩在他身上。當年出這檔子事的時候,向司珩也沒在司家,他知道什麽?”沈越也覺得這一次可能是顧輕有些理虧,但是她也明白,以顧輕這種驕傲的性格,發生了這種事情根本沒有辦法淡然面對。
“沈越,我懂你說的,可是見到向司珩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受控制了。他有多麽痛苦,我就有多麽痛苦。”她歎了一口氣,明媚的臉上光芒不在,隻剩下了數不清的憔悴。
“輕輕,一起出去喝酒吧,俗話說的好,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我們不想這件事情了。”沈越提議。
反正五福珠寶那裏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借此機會爛醉一場要是可以抛掉心中的煩惱,也沒什麽不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