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低頭看着顧耀祖,眼神示意他喊人。
顧耀祖咬了咬下唇,圓鼓鼓的眼睛看着顧媛媛,叫:“四姐。”
顧媛媛吓了一跳,錯愕的睜大眼睛看着顧耀祖,“耀祖,你.你叫我什麽?”
“四姐啊。”
她笑着點頭,親昵的拍了一下顧耀祖的肩膀:“真乖!你什麽時候去上學?”
“嗯”
顧耀祖悄悄地看了眼顧輕,又迅速低下頭:“還早啊,而且課本上的知識我都會了,去也是浪費時間!”
“那怎麽行?你得去學校.”
“啊呀我知道了!四姐你快去畫室忙你的吧!”顧耀祖伸手要推顧媛媛,被顧輕眼神警告後,才悻悻的收回手。
顧媛媛無奈搖頭,“你這個年紀不在學校認真讀書怎麽能行呢?A.H作家先生”
“又來了又來了,我先上去了!”
顧耀祖捂着耳朵一個勁兒的搖頭,越過顧輕就往樓上跑。
他不想聽四姐說那個A.H作家先生了!
不就是個有名的作者嗎?
他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也不知道他四姐到底迷上人家什麽了,一個滿嘴都是絡腮胡的老男人!
顧輕扭頭看了眼顧耀祖已經跑沒影兒了。
顧媛媛微笑着對顧輕說:“大姐你慢慢熟悉,我先去畫室了。”
“好。”
顧媛媛離開後,王阿姨才歎氣說:“四小姐她的身體也不是很好,有先天心髒病不能做劇烈運動,老爺擔心她身體狀況,所以從小到大就沒讓她出過遠門,一直都在H國。”
先天心髒病?
昨晚剛見到顧媛媛第一眼的時候,她也覺得顧媛媛臉色蒼白,身體羸弱,應該是有病的。
沒想到真的有。
顧輕嗯了聲,往樓上走着,“那媛媛在做什麽?她剛才說的那個A.H作家先生又是誰?”
“四小姐在給一個網站寫書,還畫畫,也作鋼琴譜,這些文绉绉的東西我一個老婆子也不懂。”
王阿姨笑了笑,繼續說:“那位A.H作家先生,是四小姐的偶像,也是一名作者呢,在H國很出名的!”
顧輕沒有聽說過,她剛來H國,對外界的很多東西都不清楚。
又去五樓看了一會兒,有個露天遊泳池和花園餐廳,頂棚是透明玻璃。
五樓算是顧培培邀請好友來家裏開派對專用的。
轉完整個别墅後,顧輕也閑得無聊,在房間裏看了一會兒書後,接到了沈越的電話。
那邊很安靜,沈越的聲音格外低冷。
“能來接我嗎?”
顧輕愣了一下,手裏的書放在小圓桌上,“怎麽了?”
電話那頭頓了幾秒後,很重的鼻音夾雜着哭腔,沈越哭了。
“輕輕,來接我吧我、我對不起,嗚嗚嗚.”
她迅速從懶人沙發上起身,去衣帽間套了件羽絨服就往外走,“你先别哭,到底是怎麽回事?在沈家?我馬上過來。”
王阿姨在客廳泡茶,聽到顧輕下樓的聲音,忙走過去,“大小姐,您要出去嗎?”
“嗯,我需要一輛車。”
見顧輕臉色冰冷,王阿姨趕緊說:“我馬上讓司機備車。”
顧輕站在玄關處換鞋,安靜的聽着沈越在電話裏對她哭訴。
沈越在沈家受了委屈。
她一回去,就被後媽杜芳女士罵了個狗血淋頭,還被繼妹挑撥離間,沈父氣急就打了沈越一巴掌。
外人可能覺得沒什麽大事,但沈越性子剛烈,當初要逃離H國,不僅僅是因爲聯姻。
一大半的原因,是那個後媽和繼妹。
這種家庭恩怨,顧輕在顧以柔的身上親眼看見過。
連顧以柔都願意放下身段來求顧輕、送她回H國傅家,更何況是性子烈的沈越?
她能忍下那一巴掌,已是不易。
沒一會兒,司機開了一輛黑色賓利停在别墅大門口,紅色車牌彰顯出主人家的身份,霸氣十足。
顧輕沒有猶豫,立馬跳上車,“沈家。”
“三環沈家還是市中心那個沈家?”司機問。
“市中心。”
沈家還沒那個資格住進梅竹山莊的三環。
住在三環的沈家是誰,她不知道。
司機能感受到顧輕很焦急,他猛踩油門飛快行駛,路上行車見到這彰顯身份的紅色車牌,都趕緊退到了一邊。
不到十分鍾,顧輕已經趕到沈家。
一棟小别墅,裝潢很華麗。
車停在門口,顧輕一眼就看到了背對着大門仰頭望天的沈越。
她迅速推門下車,小跑過去,“阿越!”
沈越聽到聲音,回頭見到是顧輕,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頓時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她一頭栽進顧輕懷裏哽咽。
顧輕單手抱着她,一隻手摁着她的腦袋,目光犀利的落在大門内那個身穿華服的女人身上。
女人皮膚保養的非常好,看着也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身材凹凸有緻。
大雪天的,她穿着一件紅色旗袍,上面繡着一隻鳳凰栩栩如生,披着一件很厚的皮草大衣,腳踩恨天高,手裏夾着一根香煙歪着頭審視顧輕。
目光掃過門口那輛黑色賓利,再看到紅色車牌後,杜芳面色沉了沉:“顧家的?”
顧輕沒回應,懷裏的女人哭得一抽一抽的,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呵!”杜芳冷哼,淩厲的眸子如刀般刮在沈越後背:“沒想到你還有這麽個朋友,看你這年紀應該是顧家哪位小姐吧?”
見顧輕還是不開口,杜芳臉色有些難看。
“小朋友,看年紀我比你大,按輩分我也是你的長輩,不打聲招呼就想把人帶走?呵,就算你是顧家小姐,也不能來我家悶不吭聲的搶人啊!”
“老妖婆!誰他媽是你家的人了?!”
沈越怒不可遏,她回身直勾勾盯着杜芳。
顧輕這才看見了她臉上那個紅彤彤的巴掌印,眸色暗了下去。
聽說話的口氣,這個杜芳,好像根本不把顧家放在眼裏?
“看來那一巴掌還沒把你教育好。”
杜芳冷冷掃了眼沈越臉上紅腫的地方。
小雪紛飛,落在三人頭上很快就融化掉,但這天氣也冷的人瑟瑟發抖。
沈越打了個抖擻後,怒視杜芳,她向來是嘴上不饒人的,擦幹淚水就開始打嘴仗。
“教育?你那一巴掌頂多是給本小姐撓癢癢,什麽破野雞都想來沈家當女主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