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您可要爲凡兒做主。”高之凡哭聲說道,嘟着小嘴巴,接過薛佳玲的絲絹不停擦拭還在滾落的淚珠。
薛佳玲見高之凡這般說,更加着急,又見他本是白淨的雙手灰撲撲的,再次問道:“凡兒,發生了什麽事?爲何手這般髒?”薛佳玲見高之凡啼哭不止,思考一番,“可是學堂有孩子欺負你了?”
高之凡還是不說話,一直嚎啕大哭。
薛佳玲又是心急又是可氣。站起放開他的手,臉上的擔心多幾分生氣,厲聲喝道:“一個男子漢有何好哭的?有什麽就說,不要哭哭啼啼,若是你喜歡,便到一旁去”
薛佳玲一襲紫色長裙,淺紫腰帶束着纖纖腰肢,香囊懸挂,頭梳墜馬髻,紫色琉璃銀步搖随着她波動的情緒而擺動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高之凡。
薛佳玲不過是江南賣藝不賣身的花魁,說起薛佳玲的生世也是可憐,其實小時出身富貴人家,薛家從商,而且在江南略有威望,薛佳玲排行第四,故而有薛四小姐之稱,隻是家中薛家大夫人的親哥哥窺視薛家财産已久,兩人暗度陳倉,害死了薛老爺,将薛府違背之人都趕盡殺絕,五歲的薛佳玲也被賣進青樓,對跳舞富有天賦的薛佳玲也正因這點兒自保,讓自己一直清清白白,最後遇見高士旗。
高之凡聽後,将哭聲慢慢減小,直至沒有,可淚水依舊直流,低聲說道:“是隔壁學堂的孩子來我們學堂鬧事,我爲了保護我們學堂的孩子,于是…于是他們用青蛙來吓我,好多好多青蛙,好可怕。”話還未說完,高之凡複哭起來,雙眼充滿對青蛙的恐懼,比方才更爲大聲,也更爲可憐。
薛佳玲自然曉得高之凡從小害怕青蛙,知道他受了如此大的傷害,心中自是憤憤不平,冷哼一聲:“真是如此不像話,我倒是想知道是誰給隔壁學堂孩子的膽子,竟如此放肆,你可告訴他們你爹是誰嗎?”
高之凡連忙點頭,低頭不敢看薛佳玲,語氣結巴回答着:“我說了,可是…可是他們說。”高之凡沒有再說下去,一副欲言又止之樣,讓薛佳玲着實着急。
“他們說什麽?”薛佳玲急忙問着,見高之凡還是不言,氣得倒是跺腳,罵道,“高之凡,你能像一個大男子嗎?就喜歡哭哭哭,素日裏我是怎樣教你?不知墨迹這點兒你是跟誰學的,一點兒也不像我薛佳玲的兒子。”
“可是他們說就算我父親是高大人,他們也不怕,也不會把爹爹放在眼中。”高之凡慢慢擡起頭,小心翼翼的說着,看着薛佳玲變化的表情,本是擔憂,立刻變爲憤怒不堪。
“豈有此理!”薛佳玲厲聲道。
“夫人息怒。”薛佳玲的貼身丫鬟七婷在旁輕聲好心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