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然後突然輕輕開口道:“軒,你說,我是不是不配做一個娘親,所以,不管我怎樣的小心,老天爺還是給他收回去了。”
白筱薇聲音沙啞虛弱,語氣裏壓抑着痛苦。
戰墨軒覺得更難受了,一股酸楚迷蒙了他的眼睛,做爲男子,作爲一國之君,是無淚的,可他還是控制不住的蒙了眼。
“筱薇,這不是你的錯,你是個好娘親,是我,是我沒保護好你們。”
白筱薇聽着突然含淚無聲笑了起來,接着帶着哭泣反問道:“我既然是個好母親,那他怎麽還是從我身體跑出去了呢?不,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再小心一些的,都是我的錯啊……。”
白筱薇掩住唇,使勁的哭泣着,唯有這樣,她才覺得好過一些。
明月宮外,陽光還似幾日前一樣,耀眼的很,可院子裏站着的人,卻感受不到一絲絲的暖意。
……
西廂宮,左瑞婷心情很好的賞着花兒,不時還拿着細耳的銀匙,逗一逗屋檐下懸挂着的金絲雀。
昨天她就聽宮裏的丫鬟禀報了,明月宮裏的那位似乎小産了,這麽個喜訊讓她高興的一夜未睡。
總算是除了心腹大患了,隻可惜這小的除了,這大的……。
左瑞婷擰着唇,用銀匙狠狠的搥了一下空中的金絲雀。
金絲雀吃痛,哀家着速騰了幾下。
伫立一旁的香兒,看左瑞婷原還好好的臉色,怎的突然就變了,她看看金絲雀,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娘,這明月宮的事不是了了嗎,您怎的還動怒了呢?”
“嗯!香兒,你可聽過一句詩,叫‘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左瑞婷拿眼角撇了一眼香兒,接着朝屋裏走去。
香兒擡眼看着左瑞婷的背,怔了一下,然後随着進了屋。
“娘娘,您是意思是白筱薇郡主以後還會有身孕?”
左瑞婷斜坐在軟踏上,端着茶杯輕吹了兩下杯子裏的茶水,呡了一口才道:“可不是嗎?隻要皇上的心裏一直都有着這個賤人,那她重新懷上龍嗣不是明擺着的事嗎,隻可惜這次有那宸王妃在,不然那賤人的命隻怕也随着那小的去了。”
“娘娘,那鱗鯉肉不是隻有滑胎的作用嗎?怎的……,還能要人命嗎?”香兒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左瑞婷。
左瑞婷給了香兒一記目光道:“跟了本宮這麽久,還這麽蠢,那鱗鯉肉是可以滑胎,可滑胎之後必然血崩,本宮原算好了太醫趕去時,怎麽的也會晚了,誰知……,哼,那宸王妃可真是個多管閑事的,沒事來這宮裏竄搗個什麽勁,白白廢了本宮一番心思。”
她派人千方百計的将那鱗鯉放進了白筱薇的藥膳裏,就連太醫院的路程都算的準準的,便就算喽了這個宸王妃,真是……。
左瑞婷猛的将手裏的杯子置在了方桌上,面色也難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