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就跟見鬼似的。
通過無量碗傳遞出去。
李命和黑狗驚訝得說不出話,真的是太詭異了。
文字傳遞不出去,能理解,畢竟有天地規則。
傳遞出去,特麽給我删了一些文字,還扭曲了一些文字,這完全超出常理。
比見鬼還離譜。
“快撤回,快撤回,快撤回……”
黑狗急得嚷嚷起來,讓李命把文字撤回去。
李命伸手,想把文字撈回來。
可是傳遞出去的文字再也撈不回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文字飄出去。
“你完了,你們倆,完犢子。”黑狗望着李命,一臉無奈的搖搖頭,“沒想到,沒開始,就結束。”
“怎麽說?”李命問道。
“汪汪汪……”
黑狗搖頭晃腦,不太想和李命說話,哪有跟女孩子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喜歡你。
根據它的經驗,這個女孩子肯定會對他反感。
一旦女孩子反感,基本上沒戲。
“你别故作深沉啊。”李命感覺黑狗的表情很古怪,“到底什麽意思?”
“沒救了。”黑狗搖搖頭,不斷歎息。
“你再吵吵,信不信我把你炖了?”
李命盯着黑狗。
黑狗搖晃尾巴,不再逼逼。
李命重新望向無量碗。
六個文字化作一縷金光,突然就出現在宮殿中走來走去的武潇眼前。
“我李命,喜歡你。”
六個無比璀璨的文字,差點就怼到武潇的臉上。
她被吓了一跳,倒退數十步,同時手一伸,一把劍出現在手中,環顧四周,道:
“誰?”
這六個文字,是突然出現在眼前的。
首先是警惕。
她怕有人闖進來,神識探出來。
但是并沒有人出現在這裏。
如果沒有人,這文字是怎麽出現?
武潇颦眉思索,想到一個人。
難道是他?
每次自己危急關頭,生命垂危,都會有一個神秘人在暗中幫自己化解危機。
自己也聯系過他,但是他從來不說話。
今日怎麽就突然給他傳字。
開口還是雷擊,直接表白。
望着空中的六個字,她臉色一紅,本來想開口說話,話到嘴邊,不知道該說什麽。
“是你嗎?”
武潇一臉緊張吐出幾個字,靜靜地等候回音。
她希望是他。
“汪汪汪,他問你,趕緊回?”
“别吵。”
李命讓黑狗閉嘴,緊寫字。
“是我,李命,我剛才本來想寫喜歡錢,傳出去就變成那樣,不知道有沒有吓到你?”
字再次飄忽出去。
詭異的事情又來了。
文字開始删減,扭曲,變化。
最終變成六個字。
“我李命,喜歡你!”
剛才李命傳出的文字還沒有消散,又冒出來一句,兩句一模一樣的話出現在武潇面前。
武潇臉色發紅,呆呆望着飄在眼前的兩行字。
黑狗倒吸一口涼氣,它在懷疑無量碗是故意的,它強行幫李命向武潇表白。
不然怎麽可能傳出去的兩句話都一模一樣。
這碗在搞事情。
“再試試?”
黑狗又在旁邊嚷嚷。
李命感覺它比自己還要興奮,道:“你别再說話,再吵吵,我把你丢出去。”
黑狗嗤之以鼻,不過倒是沒有說話。
李命不斷地寫字,速度非常快,最終一行行文字出現,但是傳過去,都變成了六個字。
武潇在發呆,呆呆地望着環繞在自己周圍的文字,一模一樣。
“真的絕了。”
李命望着環繞在武潇身邊一句句相同的話,久久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是月老給自己牽了鋼筋紅線嗎?”
不然,怎麽可能傳過去的文字都一模一樣。
“是你嗎?”
武潇再确認一次。
李命心好累,不再廢話,隻是寫了兩個字,道:“是我。”
兩個字很快就出現在武潇的面前。
這一次怎麽沒有扭曲?
李命覺得很奇怪。
确定真的是他,武潇臉色更紅了,道:“你叫李命是吧?”
“對。”
李命隻寫了一個字。
字傳過去,也沒有删減,變化和扭曲。
然後他和她就開始聊起來。
漸漸的,李命就發現一個問題。
無量碗一次隻能傳六個字。
不管自己寫多少字,它都會變成六個字。
隻要在六個字的範圍内,那麽就不會發生删減,扭曲和變化。
看來現在無量碗隻是1G網絡。
很容易信息失真。
想要毫無障礙地暢所欲言,還是得把自己的實力提升啊,李命做出猜測。
“我要睡覺了,你先回去吧。”
李命跟一直在旁邊盯着自己的黑狗說話。
他不喜歡和别人說話的時候,一隻狗在旁邊盯着。
黑狗道:“小問題,你先睡,我跟她,說說話。”
李命斜視着它,摁着它,狠狠地揍它一頓,将它揍得狗尾都變成雙馬尾。
黑狗汪汪汪叫着離開。
李命将房門鎖上,鑽到紅玉水晶棺中,繼續寫字。
不僅僅是因爲武潇的問題,更因爲此後可以與外界進行溝通。
不管是誰,他都能對話。
而唯一不好的就是現在隻能六個字六個字地寫。
等傳過去,再寫。
湊成一句話才能看,否則,根本看不懂。
武潇斜躺在長長的皇座上,也不再說話,開始用靈力寫字。
她覺得這樣才有儀式感,因爲李命也是寫字。
寫着寫着,斜卧在皇座上的武潇再寫:
“你真是的他?”
“是啊。”
李命回答。
她都問了多少遍,目光一掃,将旁邊的毯子直接蓋她身上。
她每次躺的時候都沒有個躺相,就慵懶地躺着,神情和動作都妩媚勾人,這也是李命每次都幫她蓋毯子的其中一個原因。
另一個原因,就是怕她着涼。
“果真是你。”
武潇将毛茸茸的毯子蓋着自己。
現在完全可以确定這個人就是神秘人。
“那你怎麽現在才跟我說話?”
她很久就想跟他說話,可是他從來沒有回自己。
李命也想說話啊,可是話傳不出去,現在也是,隻能苦逼的六個字六個字寫。
“你真的叫李命?”
“真的。”李命再次道。
“我叫武潇,文武雙全的武,潇灑的潇。”
“你剛才說過了。”
武潇蓋着白色的毯子,繼續用靈力在空間中寫字,道:“你多大了?”
李命道:“18。”
“我說的是年齡。”
李命每六個字六個字傳過去,最終形成一句話:“我說的也是年齡啊,我年齡18歲啊。”
“額……好巧啊,我今年也是剛好18歲。”武潇道。
寫完後,兩個人都意識到不對勁。
因爲他們不可能18歲,他們認識也有幾萬年,隻是從今日開始能夠寫字交流。
不過兩個人心領神會,不再提這茬。
兩人繼續有的沒的聊。
就好像是一對情侶似的,一直在聊天。
……
大武神朝,皇宮,高高的宮牆中。
落鴉白,一言不發跟在左相身後,時刻警惕着她。
他有種預感,左相想幹他。
自從在中央大殿開始,左相就一直針對自己,但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招惹到她。
真的搞不懂。
“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一直跟着她,從皇宮中出來。
但是路上左相并沒有說話,他也不好開口,現在,他忍不住了。
左相停住腳步,笑吟吟望着他:
“你會打架嗎?”
落鴉白的手中迅速出現一把劍,開什麽玩笑,生活在祖洲東勝,不會打架怎麽可能活到現在。
“會。”落鴉白道。
“那就好,陪我打一架。”左相望着他,“我沒有别的意思,我很久沒打架,手有點癢。”
“就在這裏嗎?”
“天上。”
左相沖天而起,立在虛空。
落鴉百也沖天而起,開始拔劍,靈力外放。
高空中,頓時出現兩股巨大的黑暗漩渦。
爆發的力量太強,頓時無數的強者紛紛擡頭觀望。
……
“師兄和左相還真的打起來了?”落鴉白的兩個師弟目光凝重,“我就知道他們會打起來?”
“我們要不要出手?”
“不急,先看看。”
酒葫蘆拄着拐杖,望着天穹,道:
“有什麽好出手的?出手,你們也打不過,如果左相真的要下手,你們兩個加落鴉白一起上都不是她的對手。”
天策仙門兩個師弟無語,瞎說什麽大實話。
“放心吧,他們肯定隻是切磋切磋,不會有事。”酒葫蘆眯眼睛道。
他們兩個才松了一口氣。
“有意思。”
淮南王妃望着空中的激兩道身影,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要不是在皇都,她都想跟左相比劃比劃。
試試左相的深淺。
她來大武神朝的目的,不僅僅是爲了幫助大武神朝破譯文字,更是爲了試探大武神朝的實力。
看看與大奉神朝的差距。
大國之間相互試探,這是正常的事情,隻要不是很出格,基本上問題不大。
“淮南王妃。”酒葫蘆滿臉笑容,突然腳步一晃,地面縮短了,一步就出現在淮南王妃身側。
好詭異的步伐。
随着一走,山川大地,好像是倒退了似的。
她身後的不遠處兩個托着一個木盒的丫鬟上前一步,有些警惕。
“無妨。”淮南王妃揮揮手,讓兩個丫鬟退下。
“這兩日真的沒有破譯出一個古妖語嗎?”酒葫蘆輕聲問道。
“沒有。”淮南王妃力露出淺淺的笑容,令人捉摸不透,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反問道:“你有沒有破譯出古妖語?”
酒葫蘆眯着眼睛,眼眸中綻放着金光,歎息道:
“沒有,我還以爲淮南王妃破譯出文字,故意不說呢。”
“我哪有這個本事?”
“話說你那是什麽本領?我縱橫東勝大地這麽久,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的古怪的破譯手段。”
酒葫蘆注意過她,她破譯的手段跟他的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詭異。
淮南王妃指指天穹,道:“上面開打了。”
酒葫蘆擡頭。
……
女皇寝宮,正在和李命說話的武潇,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好強大的力量波動。
“李命,你等我一下,我出去看看。”
武潇說完。
走出宮殿,看到天穹之上,左相和落鴉白正在打架。
她有些無語。
這有什麽好打的。
左相是至尊,落鴉白最多就是大能,這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要是做左相想打他的話,随意動動指頭就能斬殺落鴉白。
估計是吃飽吃撐。
也不再管她。
左相也不是小孩子,該掌握的分寸自然能掌握。
她此時故意與落鴉白切磋,估計就是爲了給酒葫蘆,給淮南王妃看的,給祖洲東勝的人看的。
畢竟很多地方都關心大武神朝的戰力情況。
“切磋就好,别真的把人打傷,打完,記得請人家吃飯,道個歉。”
武潇給左相傳音一句話,就走回宮殿。
關門,繼續和李命寫字說話。
……
左相聽到了武潇的傳音。
其實,就算她不傳音,她也懂。
這是天策仙門天機老頭的親傳弟子,怎麽可能把他打傷。
要是真的傷了他,天機老頭找上門,無法交代。
她出手了。
一出手,天空風卷殘雲,靈力鋪蓋,至尊級别的威壓籠罩全城。
天地間,都彌漫着狂暴恐怖的力量。
“左相,我們隻是切磋切磋,沒有必要這麽狠吧?”
落鴉白有點慌,他以爲自己最多隻是被揍一頓,沒想到她是要弄死啊。
轟。
戰鬥爆發。
左相一巴掌打出去,天地動蕩,虛空破碎,如同蜘蛛網般裂開。
落鴉白馬上出手,動手他的全部手段,開始預測左相的功伐方向,同時身形快速爆退。
左相沒想到他還能算出自己的進攻方位,有意思,不過沒用。
在實力面前,一切都隻是徒勞。
轟。
一招過去。
落鴉白被左相的力量打進虛空當中。
……
天策仙門,天機樓,最高層。
“師父,師父,大事不好,大師兄出事了。”
一個在看守天機樓命牌的的弟子匆匆跑到天機樓最高處,不斷地敲門。
“進來。”一個老頭緩緩開口道。
他開門,沖進來,望着天機老頭的背影,道:
“大師兄的命牌在閃爍,是有生命垂危。”
盤坐中心八卦圖中,背對着他的老頭開口道:
“你放屁,他是被人一巴掌打進了虛空中,别大驚小怪。”
“那就好。”他擦擦冷汗,道:“師父,這是怎麽回事啊?他不是前往大武神朝嗎,怎麽會跟人打起來?還被打進了虛空,真的沒事嗎?”
“能有什麽事情,他臨走前,我特意給他算了一卦。”天機老頭道。
“卦象如何?”弟子追問。
“他命中的有一劫,要是順利的話,此次出行回來,門中将再添一位至尊。”
天機老頭緩緩道,這就是他爲何讓落鴉白前往的原因。
弟子問道:“是大師兄的生死劫嗎?”
“你可以算一算?”
“好。”
弟子馬上掏出八片龜甲,蔔算,片刻後,地面呈現錯亂的卦象,“師父,弟子無能,算不出來,還望師父告知。”
背對着他的天機老頭,道:
“你把第四片龜甲移動到卯時方位,第七片往下挪動兩格,把第八片居中,其它的,都往前挪一格,這就是他卦象。”
弟子将卦象擺好,終于紋路清晰起來,不過還是皺着眉頭道:
“師父,弟子還是看不懂。”
啪。
突然,背對着他的天機老頭隔空直接彈他的額頭,讓他倒退幾步,差點摔倒在地面。
“師父。”弟子有點委屈。
“你是我帶過的弟子天賦當中最差的一個。”
“請師父告知,弟子必定虛心學習。”
“你看地面的龜甲現在擺成了什麽形狀?”
“看不出來。”
“開天眼。”天機老頭道。
弟子明白了他的意思,馬上眉心的天眼打開,随即看到了龜甲的形狀呈現眼前,震驚道:
“師父,我看到了,那是一朵紅色的桃花,大師兄這一次不是生死劫,他是碰到了桃花劫。”
“孺子可教。”
“師父,大師兄就是個榆木腦袋,女的多看兩眼,他就臉色通紅,他也能碰到桃花,而且這桃花還很強勢。”
“對啊,羨煞爲師。”
“不對啊,師父,大師兄的這劫該如何破?”
“不需要破,隻要讓他入劫就好。”
“桃花劫,不應該躲避嗎,怎麽還讓他入劫?”
天機老頭緩緩說了一句:“有的桃花劫是劫,有的桃花劫是桃花。”
“弟子悟了。”
他拱拱手,徐徐退去。
……
大武神朝,神都上空。
落鴉白被左相一巴掌打進虛空,剛從虛空中出來,又被她打進去。
“砰砰砰……”
如此反複。
虛空不斷崩裂。
左相最終一拳打出去,落鴉白被擊中,身後的虛空不斷碎裂。
等他停下來,出現一道萬裏虛空裂縫。
令人窒息,恐怖的力量驟然轟來。
落鴉白閉上眼睛,因爲左相的拳頭已經出現在他的臉上。
這一拳下去,怕是得死了吧。
可是拳頭遲遲沒有落下。
“算了,不打了。”
左相将力量收回來,抓着他的肩膀,出現在神都的大街上,道:
“我有點餓,請我吃東西吧。”
好家夥。
你打我,還要我請你吃東西。
更何況,他們早就過了辟谷期,根本就不需要吃什麽東西,左相這是想花他的錢。
“愣着幹嘛?趕緊的。”左相往一間酒樓走去,落鴉白硬着頭皮跟上。
酒樓。
夥計迎出來,問道:“客官,請問是吃飯還是住店?”
左相道:“住店。”
夥計望了望女子和男子,一前一後,看得出來,關系不是很好,識趣地道:“開兩間房嗎?”
左相面無表情:“一間便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