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
“嗯?”
“想不想聽故事?”
何衍要給她講故事,講什麽故事?
她好奇的問道,“你要講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嗎?還是灰姑娘的故事?我有好多版本的,光灰姑娘的故事能講三天。”
“……我是給你講我母後和我父皇的故事!”
她暗自吐了吐舌頭,糗大了,今日是他母後的忌日,她還想别的故事,實在太搶他母後的風光了。“但是……你好像講過了吧。”
他頓了頓,疑惑道,“講過嗎?”
“嗯!”她點點頭,“你跟我說過竹屋的故事啊?”
“但是我沒有跟你講他們是如何相遇的故事啊?”他低頭俯視她,認真道,“想不想聽。”
她抿着嘴唇看了他良久,問道,“如果我說不想,你還會講嗎?”
“會!”
“……”那還問她幹嘛?
顯然,何衍絕對不是那種他問你,你不想,他就不講的人。
他盯着他母後的靈位看了很久,才慢慢開口,語氣平緩,低沉中透露着一絲迷離,不得不誇下,他的嗓音天生适合講故事。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母後,是百夷人。”
“嗯,說過!”她點點頭,很配合道。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當初我父皇還是一個皇子,排行第八,深得我先皇祖父喜愛。有一次先皇祖父想要派人去雲南辦事,我父皇年輕好勝,便搶了這門差事,然後在雲南便遇到了我母後。”
故事講的很輕松,他的語氣也沒有先前那般刻意平緩。“他對我母後一見鍾情,辦完差事後不顧一切就帶着我母後來到京都。後來我母後才知道他竟然是皇子,死活不嫁。我父皇卻不管不顧将我母後吃幹抹淨,先皇祖父聽說後,也很反對讓這門親事,甚至還給他安排了别的婚事。但我父皇死活不從,拉着我母後就要私奔。可我先皇祖父已經定好由他繼位的事情,哪裏還舍得放他走,無奈之下隻能答應這門婚事了。”
杜小魚忍不住笑起來,“聽上去,你的性格好像像極了你父皇。”
“不!”他笑吟吟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倒也是!
“所以……”他眉眼一挑,“你更不用擔心任何事情。我父皇如此,我亦如此。隻不過他爲了江山可以委曲求全,我爲了你,可以放棄一切!”
雖然很簡單的一句話,但卻猛的穿進她的心裏,打破了那一片平靜。
她目不轉睛看着何衍,他的眼睛很幹淨,卻藏着一絲小心翼翼。她知道何衍很強大,嘴巴很毒,除了帥,似乎沒有什麽優點了。但唯一擁有的便是一顆心。而且是留給她的心。
“大俠……”
他突然打斷,“還要走嗎?”
她不懂他這話是什麽意思,疑惑的“嗯”了一聲。
“我是說,我們該走了!”他笑笑,不再多言,牽起她的手走出了房間。如果杜小魚注意到的話,何衍眼中好似蒙上了一層迷霧,誰也看不透他真正在想些什麽。
“大俠,其實我有話要說。”
“嗯?說吧!我聽着!”
杜小魚欲言又止,但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道,“我……其實我……我……”
何衍眼神一亮,停下腳步,認真的問道,“你想說什麽,快說啊!”
她爲難的問,“真的可以嗎?”
“當然!”
好吧,在他的鼓勵下,她隻能開口,“我想尿尿。”
“……”
“從祭祀壇出來,你拉着我在這個園子裏溜了至少二十圈了,我可以餓着,但是真不能被尿給憋死啊!”
何衍嘴角一抽,算了,他還是自作多情了,總以爲她會交代那件事情,沒想到……她隻是被尿給憋的難受了。
“去吧。”
“哎,好咧!”話落,杜小魚捂着肚子,夾着雙腿蹑手蹑腳離開了。
真的,什麽話都沒有跟他說的嗎?
何衍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望着那個走路特别牽強的背影。
“叩見陛下,微臣有要事啓奏。”
“愛卿快快請起。”皇上大步流星走到正殿,将身着铠甲的男子扶起。嚴肅的問道,“李将軍,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那個名叫李将軍的人二話不說拱手,再次跪下,義正言辭道,“回皇上的話,不辱使命!”
皇上一聽,龍顔大悅,嘴邊的絡腮胡笑的一顫一顫的,“哈哈,好好好,說來聽聽啊!”
李将軍正要說出口,突然頓住,支支吾吾道,“微臣,回皇上的話,微臣該死,剛剛話到嘴邊給忘了。”
“……呃,愛卿平身回憶一下,俗話說跪人多忘事。”
“……啊,原來是這個原因啊,還是皇上英明啊。”
皇上縷縷胡須,揚眉道,“嗯,朕就是那麽的英明啊!”
“……”
還别說,李将軍站起來之後,果然想起來了,連忙道,“二百年前梁朝被滅,但當時先祖仁慈,便将梁朝的皇族餘孽都放逐了陰山。這些人一開始也沒有什麽動作,去了陰山後,和一般農民無二,每日日上而作日落而西。随後我們也就無暇顧及這些。但是這次微臣此去陰山,發現那裏早已沒有人,甚至也沒有一絲活人活動的迹象。”
“哦?”皇上困惑,“那些餘孽,到底是逃了?還是都死了。”
“據微臣認爲,應當是逃走了!”
皇上陷入了沉思。
其實,何衍能成爲武林盟主并非他授意。但是他得知何衍成績武林盟主後,頓時有了想要控制江湖人士的想法。雖然何衍與他不對盤,但到底也爲了這個江山付出了很多。
擁有兩個身份,一個是太子,另外一個便是盟主,偶爾在江湖出面,目的便是爲了調查梁朝人。
畢竟時間間隔二百年,很多事情他們也沒有清楚太多。但“得青銅劍者得天下”這句話一直都是他的威脅。
他認爲,總有一天,那些梁朝人總會以這個借口,想要複國。
後來他得知青銅派乃是梁朝皇族所建後,便授意何衍去青銅派調查,但沒曾想何衍回來後,卻說青銅劍已毀,梁朝人已亡,青銅派也早已不是梁朝的青銅派。
但……李将軍的調查卻與何衍完全不一樣,到底他該相信誰的話?
“那梁朝的餘孽,在哪裏?”皇上眼中劃過一絲殺氣,陰沉沉的問道。
“還未查出!”
“嗯,嗯?”皇上嘴角一抽,反應過來頓時破口大罵,“沒有查出,你跟朕說個毛線啊說?”
“哎呀,皇上,你不要着急,雖然我沒有查出梁朝餘孽的下落,但是,我查到的青銅劍的下落。”
“嗯?具體說說?”
此時,一種陰謀的氣息遍布大殿。
花園裏。
保劍鋒正對唐糖糖死纏爛打,卻看到何衍負手而立背對着他們,好像是在望什麽東西。
唐糖糖本來就不想怎麽搭理保劍鋒,看到何衍正有了甩開保劍鋒的心思。于是便走過去主動說話,“何衍,你在這裏做什麽?”
“這裏是我的地盤,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還需要向你報備嗎?”
“……不用!我就是嘴淡,無聊,所以問問。”
顯然,唐糖糖被人嗆了,最不高興的就是他了。“何衍,你什麽意思,我家寶寶心靈那麽脆弱,你好好對她說話會死嗎?”
“會瘋!”
“……”擦,爲什麽突然覺得此刻的何衍很欠扁呢?
想到這裏,保劍鋒翻了個白眼,撩起拳頭,“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我真的有一種沖動想要揍你。”
哪知何衍突然回眸一笑,但這笑意卻令人難以捉摸,“嗯,本來想找二逼打架,正好,你來了!”
一句能成事,一句話也能敗事。如果保劍鋒有腦子的話,一定不會何衍打架的。
隻見保劍鋒怒目切齒道,“你,你,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好的!”他笑道,“本來想找二逼打架,正好,你來了!順便問句,你能聽懂成語嗎?”
保劍鋒天真的眨了眨眼,“還行!”
“好,那我就毫無保留了!”何衍慢條斯理,說的還挺文绉绉,“你急跳牆,你改不了吃屎,雞飛你跳,是你改不了吃她!”
保劍鋒身子一僵,這人啊,一心急就容易上火,一上火就容易吐血,嘴角劃下一絲血厚,他指着何衍道,“你……你……你太過分了!”然後轉身問唐糖糖,“寶寶,他剛剛是我改不了吃你,我到底是什麽?”
“……”
作爲旁觀者,也被罵了,唐糖糖自然也高興不到哪裏去,“擦,我以爲最後那句你聽懂了呢。他罵你是狗,說我是屎啊。打他!别看我的面子!”
“啊?他竟然罵我是狗?”
唐糖糖在一旁煽風點火,“是啊,他還罵我是狗屎,寶兒,揍他,要是你打過了何衍,我就嫁給你。”
保劍鋒頓時心花怒放起來,“真的?”
“嗯!”她佯裝認真。再說了,保劍鋒要是能打得過何衍,早八百年就能打過了,還用等現在?而且現在何衍說他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容易爆發功力,保劍鋒,哼哼,就等着被揍成人渣吧!
“确定?”
“嗯!”
“不反悔?”
“嗯!”
“好!”話落,保劍鋒撲上去和何衍扭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