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顯然是個變态,“你不說,我就不放開!”
“我說了,你就放開了?”
“看我心情……”
“……”怎麽和何衍一個調調?
杜小魚算是認栽了,畢竟手在人家手上,隻能老老實實交代,“我真是受人之托,他說給我金絲肚兜,讓我來将他的未婚妻帶走,怎麽?難道你是他的未婚妻嗎?”
女子低沉問道,“那個人是誰?”
“叫,叫……王文!”
“王文?”她在口中呢喃了一聲,轉而又問杜小魚,“王文是誰?”
“……就是個人名!”
“……”
估計她覺得杜小魚知道的也不多,也沒有打算再逼問下去,“你會開鎖?”
杜小魚表情一滞,不似剛剛那般驚恐,反而很好奇道,“你怎麽知道?我跟你說啊,我師父專業開鎖二十年,很出名的!這天下就沒有他老人家開不了的鎖!而我,完全就是繼承了他老人家的技術,領先江湖!”
“好!那你幫我開鎖!”
糟糕,牛好像吹大了!
這個女人終于放開她。
杜小魚這次清醒的意識到,這所牢房和别的牢房構造不一樣。别的都是陳年木頭,而這所牢房,幾乎都是玄鐵打造,就連鎖得構造都是不一樣的。
她身上還被上了鎖,走路的時候都是嘩啦作響,邁出的步子微微沉重。
杜小魚心中一痛,究竟是犯了什麽樣的錯,這樣對待一個女人?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也罷,可她的肩膀上,還被鐵鏈貫穿,看上去也有很長時間了。
“你……你做了什麽要遭到這種刑罰?”
女人自嘲道,“殺人!”
“殺人就要遭到這種罪啊?”她張大嘴巴好奇又問。
“殺了益州知府,還殺了他們一家人和仆人,還把她們的手多剁了,總共一百零三人!”
如果要說殺了人還這麽淡定的說出口的人,非眼前的女人莫屬。杜小魚聽着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爲什麽要殺他們?”
女人突然陰晴不定,厲色道,“問那麽多做什麽?”
杜小魚手腳打顫,不敢再多說。
“快,開鎖啊!再墨迹小心你的狗命和狗爪子!”
杜小魚頓了頓,欲言又止,最後 還是忍不住張口,“你一定是看錯了,我不是狗命,我是水命,但是我師父卻說我應該是水貨!”
“閉嘴!”
她聽後,連忙動起來。
不一會,杜小魚終于打開了牢房大門。但發現這個女人根本就逃不出去,她四肢都被上了鎖,這個她肯定能打開,但是她的肩膀被鐵鏈穿透,要是逃跑的話,想必她的身體還要遭受一次疼痛吧。
“還磨蹭什麽?還不打開我身上的鎖?”
杜小魚走了過去,聽話的打開她身上的鎖,但女人還是行動不便。
“你……你這樣還是不能出去的……”不等她說完後,女人呵斥道,“我當然知道這些!”
她飛速的抓住杜小魚的右臂,按住她的脈,陰沉笑笑,“你沒有内力!”
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是,她确實沒有内力,但也不能受到這種嘲笑吧?
杜小魚磕磕絆絆道,“不不不不是沒有内力,隻是,隻是很少而已!”
還沒有搞清楚這個女人爲什麽會說一句“真是天助我也!”就被她一把拉了過去,一掌狠狠地拍在肩上。
瞬間,杜小魚感覺到自己整個身子都開始發熱,好像有一股力進入了她的身體裏,四下竄動。
直到女人收手後,她有氣無力的倒在地上,像是被人吸幹元氣一般。
“你,你怎麽能恩将仇報呢你?”到目前爲止,她也隻能這麽指責了。
女人沒有說話,擡右手,拼盡全力将左肩上的鐵鏈用内力熔斷,再用盡力氣,将鐵鏈從她肩膀裏抽了出來,動作一氣呵成,連痛都沒有喊。
杜小魚躺着地上将她的一切納入眼底。右肩上的鐵鏈也是如此處理。此刻她雙肩冒着血,額上還有汗珠滾落,慢慢起身,對着躺着地上的杜小魚道,“回去告訴她,即使他放下了,我卻沒有放下。如果他想救你,隻有逼着你練武!”
“你……你有病吧!”杜小魚難得反抗,盡管自己沒有什麽力氣,但還是罵起來,“我學不學武功跟你有個一銅闆的關系啊?”
女子也懶得搭理她,甩袖離去了。
杜小魚躺了一會兒,慢慢恢複力氣,終于起身,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見衣角上還沾着那個女人的血迹,不由想到,這個女人對自己也夠狠的。她怎麽這麽笨?既然她可以熔斷鐵,應該早就能逃出去了,偏偏等她出現,是不是傻?
她順着來時的路走着,沒想到竟然看到這樣一副光景……
整個牢獄裏面的人都死了,但她剛剛卻沒有聽到任何一個聲音,就連獄卒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天哪,這不會是剛剛她救出的女人幹的吧?那她的罪孽豈不是大了去了?
杜小魚想到這裏就渾身發麻,踉跄逃去。
回到王文等候的林子了。
她打算把金絲肚兜還給王文來着,誰知……事情轉變的會不會有些快了?
王文竟然和之前一直殺出來的獄卒相親相愛?
難道……
啊……
這個女獄卒就是王文口中的未婚妻?
美若天仙?這……小鼻子小眼睛也叫美?好吧……情人眼裏出西施,也算。
但大胸……這個女人胸前都沒有二兩肉,也叫大胸?
好吧,她可以當做這個男人的欣賞眼光不一樣。
但,能不能解釋下?他說找他未婚妻,讓她去劫獄,結果搞了半天,他的未婚妻竟然是一個女獄卒,這算哪門子劫獄?
見個女獄卒還需要劫獄嗎?直接拉出來聊聊天不就行了?
算了,懶得管了,雖然不是她找的未婚妻,但她還是履行承諾了,更何況,還被一個女魔頭給害慘了,到現在都不知道女魔頭往她身體裏弄了什麽。
而且,她要是出現在王文面前,以這個女人的性格,一定會再追到她面前要将她關進大牢的。
回到客棧後,天已經徹底黑了。她頂着疲憊的身體爬上了樓,一推開門就被何衍吓到。
他冷冷的盯着自己,渾身都散發着來自地獄的氣息,“死去哪裏了?”
她無力道,“去逛街。”
或許是因爲這句話,他身上的戾氣才徹底淡去,走到杜小魚跟前,面無表情道,“小魚兒,以後再敢離開我的視線,我一定會殺了你!”
杜小魚有氣無力的擡頭看他,緩緩開口,“大俠,我好像,好像真的要死了……”
何衍隻顧着自己生氣,這才發現杜小魚嘴角泛白,臉卻紅的要命。他伸手撫上她的額頭,火燙刺進他的肌膚裏。
“你發燒了?”
“嗯,好熱~~”她強忍道。
何衍察覺不對,這個天氣,早已入秋,怎麽還會中暑呢?
他伸手拉過她的右臂,爲她把脈,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他臉色一變,不再如以往淡定,“你身體裏怎麽會平白無故多了三十年的内力?”
“什,什麽?”
内力?怪不得那個女人說什麽,如果想要救她,就得學好武功?
她一定是以爲她認識那個金絲肚兜的主人,才會那麽做。一定是将她當做仇人了。
“我,我……”
“先不要解釋了!”何衍将她橫抱起來,踹開大門大步走去,在樓道中喊了一聲九天,九天立馬走了出來。
“附近可有冰泉之類的?”
九天點點頭,“經過!”
這說明他來的時候見過。
九天有過人的過目不忘的本領,凡是他經過的地方,他都會注意一些,小孩子嘛,貪玩,就喜歡那種山山水水,還有綠草紅花的地方,所以何衍算是問對人了。
呃,先不說這些了,還是救命要緊吧。
何衍和九天的輕功都不是蓋的,杜小魚隻感覺風刷刷挂過幾次,轉眼間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你去外面守着,不許讓任何人來打擾,知道嗎?”
九天點點頭,見何衍嚴肅的樣子,他也變的嚴肅起來,二話不說便消失在附近。
何衍迅速将杜小魚的衣服脫掉,杜小魚雖然全身不舒服,但也能意識到何衍在做什麽?
“你,你……”
“閉嘴,還想不想要命了?”
此時的何衍很冷很恐怖,但眼神很清澈幹淨,杜小魚一開始以爲他會乘人之危然後那啥啥啥,但他脫她衣服,表情還那麽冷,顯然是爲了救她的命,她果然還是想多了。
何衍脫掉她衣服的時候,竟然發現了金絲肚兜,眼神中劃過一絲疑惑,但也能想到,杜小魚莫名其妙被灌輸了三十年的内力,很有可能和這個金絲肚兜有關,隻是,她怎麽會好好穿上,要等她徹底無事了,再逼供吧!
“啊……”
就這樣被一把抛進冰泉裏,杜小魚剛要大喊,她不會遊泳,緊跟着撲通一聲,何衍也跳了進來,将她攬在懷中,固定好她的身子。
“别怕,你以爲我真的會讓你溺水嗎?”
或許是冰泉起到了作用,杜小魚身體稍微舒服一些,但還是熱的不行。
“大俠,我不會真的要死了吧?”
“胡說什麽?”何衍冷聲道,“有我在,你一定能活到死!”
“……”
這算個狗屁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