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華面色尴尬的笑笑,低頭看了看自己岔開的腿,爲了攔着杜小魚的去路,他也是拼盡全力了。
“小魚啊,師叔有話對你說!”
她恍然大悟,“哦,我還以爲師豬你這麽做,是爲了顯示你的腿特長!”
“……”
終于,德華回歸正題,輕咳了兩聲,顯得自己說話很有分量。“小魚啊,如今你師父死了,你也沒有什麽親人,按道理,我可是你的親師叔啊!”
“是師豬!”
“行,是師豬!”德華心中微微一歎,這孩子怎麽這麽死心眼呢?舒緩了一口氣,繼續道,“你師豬我平日待你如何?”
“一般般!”
德華眼角抽了抽,他師兄德綱圓滑的不得了,是怎麽把孩子教的如此實誠?
“那誰對你好?”
“我師父!”
“但是你師父已經死了!”
“所以……除了我師父,其他人都對我一般般!”
真是個不能愉快玩耍的夥伴!
“小魚啊,師豬也是對你好,如今你師父不在世了,照顧你的責任就落到我的身上……”
“師豬,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如果你心裏面有愧疚,每個月的月銀給多一些就可以了,我不強求!”
德華仰頭長歎。爲什麽總感覺她被何衍附身了?
“小魚啊,這個何衍呢,你别和他走的太近。”他終于曝出自己的目的,不等杜小魚插嘴,他急忙搶話。“雖然他确實是盟主,但是他的目的不單純,你太善良,很容易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他把你賣了,你還要替他數錢啊!他是個說話不留口德,做事從不積德,而且還是一個卑鄙無恥龌龊下流之輩!”
德華義憤填膺的說完,杜小魚一臉木讷的看着他,然後鎮定的擦了擦臉上的口水,道,“師豬,你腿長,但是你牙不行了,說話總噴!被你噴成這樣,我的内心幾乎是奔潰的。”
“我……”
“山下有個馬寡婦,她祖上都是牙醫,你有時間去補補牙吧,順便還能出個牆!”杜小魚鎮定道。
德華狂撓了撓頭發,苦着臉道,“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和何衍在看星星!”
杜小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一本正經道,“放心吧,以後他拉我去你房頂上看星星的時候,帶上你!”
囧……
“然後你和他坐到一起看星星,我坐在旁邊睡覺!”
“……”
正題來了,他想的問的就是,“爲什麽非要在我的房頂上看?”
“他沒有告訴你嗎?”杜小魚眨巴眨巴眼睛道,“因爲他近視!”
德華擦了擦虛汗,這話,他聽了兩遍了。但是昨天晚上他回去之後,卻找不到任何被動過的蹤迹。所以才十分納悶,難道何衍昨天晚上隻是純粹的看星星嗎?
“算了,反正你以後别離他太近!”
杜小魚歎口氣,“師豬,你不知道,我喜歡他……”
“什麽?你喜歡他?”德華頓時暴跳如雷,幾近瘋狂的按着杜小魚的肩搖來搖去。“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啊……太奔潰了,你們不能在一起,你們絕對不能在一起啊!”
“師豬,你瘋了!”杜小魚哭笑不得,“我是說我喜歡他離我遠一點,但是他從來都不如我所願!”
“噗……”德華倒在地上。
“師豬,你腫麽了?”
“心累!”
“要不我幫你下?”杜小魚蹲下認認真真的問。
德華挑起一隻眼,抱着一絲希望,道,“怎麽幫?”
“讓它停一個時辰再跳,這樣就不會累了。”
确實,不過會死!
在杜小魚接二連三驢唇不對馬嘴的談話下,德華的内心奔潰成草泥馬的樣子,于是聽罷這個杜小魚這話之後,落荒而逃,他堅信,放過别人,就是放過自己!
找到何衍是在廚房,此刻正在和鐵蛋兄聊的此起彼伏。
鐵蛋兄一臉羞答答的樣子在切案闆,何衍則在認真的切豆角。
杜小魚想要噴鐵蛋兄一臉,案闆上有菜也罷了,可光切個案闆是個啥意思?
她慢慢悠悠的走到何衍身邊,小聲道,“大俠,我找你很久了!”
何衍挑眉一笑,“我好像不欠你錢吧!”
她有說欠錢了嗎?
“就是……就是昨天晚上吧……”杜小魚扭扭捏捏的說着,不知該怎麽說出後面的話,誰知鐵蛋兄拿着一把砍刀揮刀杜小魚和何衍中間,然後惡狠狠的對她道,“你昨天晚上對何大俠做了什麽?”
“鐵蛋兄,難道你不該問何大俠對我做了什麽?”
鐵蛋兄很不給面子道,“你看你長的那個樣子哦,臭不要臉,還好意思想這麽多!”
杜小魚:“……”
哎,這麽多年了,竟然頭一次知道鐵蛋兄如此重色輕友。
她站在廚房裏愣了好久,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反駁了。何衍這次倒是做了一個好人,拉着杜小魚的衣袖就往外走,邊走邊說,“那就麻煩蛋兒做好菜之後送到我的房間了。記住……”
鐵蛋兄搶話,但卻含情脈脈道,“我懂得,排骨要煮的爛爛的~~”
蛋兒?
杜小魚聽了差點吐血,原來鐵蛋兄的名字這麽一念,也能念的如此斯斯文文?
跟着何衍身後,杜小魚忍不住問,“你什麽時候和鐵蛋兄這麽好了?”
“你說蛋兒啊!”何衍輕描淡寫的又叫了一聲“蛋兒”,聽的杜小魚是渾身起雞皮疙瘩。“我叫他蛋兒就是和他關系好啊,我還叫你小魚兒呢!”
咦?這倒是……
“不過你提醒我了,以後叫人名字的時候,可以加一個兒字,說不定還能将彼此的關系拉近。”何衍滿意的繼續道,“比如你師叔德華,我可以叫他華兒,還有九天,以後就叫他天兒……”
杜小魚忍不住暗地裏翻了翻白眼,這種叫法實在是惡心至極啊!
“對了,你找我何事?”
啊,他不說,她倒真忘了。
“大俠,昨天晚上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何衍反問,“昨天晚上發生的任何一件事情,你都記得清清楚楚嗎?”
杜小魚心中冒汗,他這人心眼太小,估計是爲了昨晚她說的那句“騙子”,哎,都說貴人多忘事,何衍不是貴人,他是小人。
“不記得了,模模糊糊!”
對付這樣的姑娘,何衍隻能說,“哦,那我也不記得了,模模糊糊!”
杜小魚一把抓住即将要離去的何衍,激動道,“咦,大俠,我好像突然什麽都記得了!”
何衍皮笑肉不笑,“我好像還是什麽都不記得!”
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何衍是将這句話發揮的徹徹底底。該君子的時候他從來不君子,該小人的時候,他可以一直小人!
但凡得罪了何衍,他會逼着你認錯!即便錯不在你!
“我錯了,我昨天不該說你是騙子,我錯了,再也不敢了!”鑒于杜小魚卑躬屈膝認錯良好的态度,何衍忍不住問,“還有嗎?”
有嗎?在她印象中好像隻有這三句騙子能惹到何衍的底線,不過?他問有嗎?那顯然肯定得說……
“有有有!”杜小魚低頭歎道,“我錯在……錯在……錯在哪裏了,您能提點我一下嗎?”
何衍倒吸一口氣,差點吐血,她昨天晚上侵犯了他,但是這話他如何說得出口,罷了,總有讨回來的時候。
見何衍邁步往前走了,杜小魚心中先是一沉,後是一喜。沉的是:完了,她肯定沒有認錯認幹淨,何衍發飙了;喜的是:他竟然不計較了……
她蹦蹦跳跳的跟到他身後,就開始道,“大俠,昨天晚上你說如果我相信你,你就能查出真相,對吧!”
何衍微微瞥了她一眼,雖然面色不悅,但還是認真道,“确有此事!”
杜小魚聽了更是喜不自勝,急忙道,“好,那我就告訴你我……”
還未說出詳盡的話,便被何衍用眼神殺死。
“小魚兒,你小時候被豬親過嗎?”這話是告訴她,她很笨,而且笨的不要不要的。
但杜小魚卻兩眼放光,死死的抓住何衍的手,激情澎湃道,“你怎麽知道,我小時候真的被豬親過呀!”
囧……
“難道……”
“難道?”何衍蹙眉,難道個什麽?
“你也……”
聽出來了,是說他也被豬親過。他急忙打斷她的話,“我親過豬!”
看着何衍潇潇灑灑的背影,杜小魚總算明白了,被豬親過的人,一定很笨;但親過豬的人,一定很聰明!
“人才啊!”
回到蝸居之後,何衍翹着二郎腿坐下來,沖着杜小魚使了使眼色,大意是要她關上門說話。
這次杜小魚倒是很聰明的将門一關,然後坐到何衍身邊,小聲問,“你有什麽話要和我說嗎?”
何衍嘴角一抽,難道不是應該她說嗎?
“小魚兒啊~~~”
杜小魚猛打了個激靈,小心翼翼的問道,“腫麽了?”
“青銅派眼線很多,害死你師父的真兇,一定會是青銅派的人,如果眼線看到你在向我彙報你所認爲的真相,那麽第二天你一定會死于非命!”
“爲什麽?”
何衍頓了頓,很有深意的說了句話,“大概是你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