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
“那也不攔着?”
“這是他自己選的路,和我有什麽關系。”藍依依擦幹了臉上的汗才繼續說道:“更何況他的目的本來就不純,走了也好。”
“可他不是你們藍家人嗎?”
于非晚站了起來,故意岔開了話題:“藍二爺說要從這裏和另一邊一起打開,我們下一步該如何?”
“也不是同時。”她也站了起來:“隻是互爲鑰匙罷了,這裏的第一道門一開,那邊的第一道門也就落鎖,第二道門打開,你說這是不是有點熟悉?”
“和去古寺的那條道一樣?”
“嗯,果然沒有白去的地方呢,叔叔真是玩得一手好算計,把前因後果都給計算清楚了。”
齊大哥融不進去這二人的氣氛,本着打不過就加入的心理,硬是跟着站起來湊到一起:“我說,咱們三個可不能再分開走了哈?我可對下這種地點不熟。”
“看在齊冰的面子上,我們也不會不管你的。”
外面的藍文又是等了很久,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他看着手表算着時間,轉頭又招手召來了兩人:“你們兩個也下去。”
“二爺……這下去的都沒動靜……我們要不再等等?”
他算着時間也該差不多了,大手一揮:“别那麽多廢話,趕緊下去。”
其實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下面會出現哪種情況,隻是現在還不敢肯定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對的時間。
等那兩個人不情不願地下去以後,他這才走到沈墨雲身邊,擡手就幫她把下巴給裝了回去:“現在你可以說話了。”
“我……我……”
“不用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麽樣。”他拿出手機對着她照了一張相:“隻要你聽話,我保證這不會成爲你的遺照。”
藍文的眼神鋒利,聲音雖然輕柔,可語氣卻滲人得很,加上他多年經曆沉浸出來的氣場,硬是把人給吓得抖了一下。
沈墨雲素日裏再嚣張跋扈,也不過是因爲工作場合裏,大家都給她留了幾分面子。
現在真落在這些窮兇極惡的人手裏,自然是再也嚣張不起來,全然沒了對上藍依依的那種氣焰。
也是到了這一刻她才明白,藍依依之前并非是不敢對自己如何,而是純粹沒把自己放在眼裏,懶得搭理她罷了。
再怎麽也是這些人親手培養出來的人,哪裏會怕她這樣一個隻顧着學術研究,完全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我……我聽……你們要我做什麽?”
藍文又是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人上來,便站了起來:“已經下去了四波,現在我們也該下去了。”
“二爺,這會不會有危險,要不我們還是……”旁邊有人勸誡道。
“等不了了,下去再說。”
沈墨雲幾乎是用上了這輩子最快的彈跳速度,一下就蹦了起來,趕緊收拾好自己的背包,聽話地站進了隊伍裏。
另一邊,藍依依站在這條寬敞許多的通道裏在無語。
這條通道寬度也就五米左右,可它的高度卻近達二十米,且呈現出一層一層逐漸變窄的趨勢向上,像極了胡夫金字塔内部的通道。
而且通道兩邊也是擺放着實心的、打磨得很光滑的石塊,在壓抑無比的通道裏,顯得極爲滲人。
于非晚打着手電看了看:“這裏的配置倒是與之前我們去過的地方不一樣。”
“之前是放裝滿骨灰的陶罐,現在是放着這些迷你的棺材,不都是一個意思嗎?”
齊大哥伸出個頭來看着:“什麽棺材?”
藍依依也算是有耐心,蹲下來仔細拿着手電照着:“你們瞧,這些石塊雖然打磨得光滑,乍一眼看上去像是長方形的,可是仔細看的話能看到上下是有區别的。”
另外兩人一左一右地蹲在她旁邊,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着,的确發現了不同之處。
上面部分明顯與下面部分有些不同,上面還真就像是一個棺材蓋子,刻着淺顯得快要看不清的花紋,而下面則是平滑的表面,但又略微窄上那麽幾分。
仔細看去,不就是一個棺材的樣子嗎?
齊大哥看清之後一下就退了一步,抱着雙腿可憐巴巴地看着:“你們怎麽來的地方都這麽邪門?”
藍依依用手電指了指上面:“你們去過金字塔嗎?着名的胡夫金字塔其中有一條通道就是這樣,層層而上,直到塔尖。”
于非晚的視力特别好,他仔細地看了看:“不一樣的是這裏并非由磚石砌成的,而是開鑿出來的。”
“你眼睛還真挺好。”藍依依站起來和他一起看了看,發現自己還真沒法看得這麽清楚,便拐了拐他的手臂:“有沒有什麽壁畫啊、圖騰啥的?”
他認真地尋視了一遍:“沒有,除了打鑿得很平整以外,也沒什麽特别的。”
“你說這算不算是中外古文明的一個鏈接點,古埃及有金字塔,我們這兒有這個?”
“你呀,是打算出去之後寫書嗎?”
“也不是不行,走南闖北這麽多年,夠出好幾本了。”
齊大哥不合時宜地走上來打斷:“我說,現在是讨論要不要出書的時候嗎?”
“哦……”藍依依指了指地上那些石塊:“這些石塊都是實心的,爲什麽也要弄成這樣?莫不是又想弄成什麽送葬路?”
于非晚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說到底,他自己沾上了這所謂的詛咒以來,已經竭盡全力去調查了,可是任何事都不是這麽簡單的,即便拼盡全力也未必能有好的結果。
再說了,這玩意兒大有超脫現實和科學的傾向,哪裏又能得知修建人在想什麽呢?
齊大哥見兩人這氣氛又開始不對勁,趕緊出聲:“我們現在是繼續走呢,還是再觀察觀察?”
“這裏的路瞬息萬變,現在走的話,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什麽意思?有去無回?”
“不信你回頭看看,我們後面的路還是我們來的那條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