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藍依依也知道,自己此行受迫也将是必然。
也就是這麽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和于非晚有些可憐,明明都是佼佼者,卻偏偏還是被這些上位者給把控在手裏。
現如今程顯煜這條線也藏不住了,凡事隻能聽天命。
沈墨雲一直跟着于非晚身後,像極了粉絲追愛豆的樣子,不過她知道這是這個女人的聰明之處。
隻有如此,她才能顯得自己無腦好掌控,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和江堯他們分開之後,藍依依等人便跟着藍文一起上路,朝着北邊的方向進發。
藍文帶了有六個人,其中好幾個都和她相識,算是藍家較爲厲害的角色。
但這些人和去古寺的兩批人都不是一個堂口的,顯然他們已經做足了準備,讓這一波人先在外圍等待,找到了确切地标後再彙合。
古寺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也不知這次又能存活幾個。
其中有一個叫藍天明的人走近了些,一邊開着路,一邊對着她問道:“聽說耗子死在了那個古寨裏?”
她倒是忘了,這人好像和耗子一起出過任務,不過關系好不好就不太知道了。
“嗯。”
“我又聽說他是被人弄死的。”
“不知道,我那時候已經暈過去了。”
藍文往這邊看了一眼并沒有說話。
藍天明笑着點了點頭:“你放心,我和他關系非常不好,并不是來找你問責的。”
“哦?”她随口答了一句。
“我隻是想着他一直對你不太有禮貌,又多次口出惡言,所以還以爲是你故意弄死的呢!”
這話說得,是要把她扣上殺人的帽子嗎?
不過她當時的确已經快要暈菜了,隻記得江堯扶着自己,而于非晚在替自己撒氣,至于更多的……還真沒去想過。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可是個遵紀守法的人,就算要弄他也是打幾下了事,不會上升到那個層面。”
于非晚走了過來,一把攬住她的肩,把人往自己懷裏帶了一下:“聊什麽呢?”
“沒什麽,就許久沒見閑聊幾句。”藍天明說了一句之後,就又退到了隊伍的後面。
齊大哥一直在旁邊看着,眼神轉了轉好像明白了什麽。
藍家在道上的威望自然是不用說,得凡是個在這裏頭混的,誰不是要尊稱他們的掌家人一聲爺?
不過照現在看來,所謂的藍家人心也并不齊,先不說藍依依了,就連藍文親自帶的手下,也是個别有居心的。
這次這一趟,恐怕沒這麽簡單。
藍依依知道于非晚是故意在幫自己解圍,順便還想把戰火引到他自己身上去,可藍天明也不是個傻子,适時的閉嘴退後,讓其他人多想了起來。
懸峰古寺之後,進去的藍家人沒出來幾個,本就讓他們心裏有些擔心,現在再聽到這一句,更是警覺起來。
藍依依本來就是個心狠手辣的,雖然一直被藍武藏在暗處,可知道她的藍家人見了都得尊稱一句大小姐,她如果真出手弄了耗子,也就是金三爺的人,那他們也得注意起來了。
這女的不好惹,現在還似乎和藍文有些水火不容,誰都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成爲撒氣的炮灰。
況且他們是跟着藍文的人,之前和藍武同行時遇上的事本就匪夷所思,這會兒又遇上了她,還帶着于非晚……
衆人都有心事,連累的腳程都慢了許多,大概走了兩個小時之後,終于快要接近目的地。
原地休整之後,齊大哥湊到了于非晚身邊,看了一眼他的背後說道:“你還是要少運動,這新陳代謝一加快,後面的就有些止不住了。”
藍依依聽到這句話後,心裏有些着急,不過卻又不能表現出來,隻好去找藍文說話:“二叔,我們要去的地點是個什麽地點?”
“名字叫将軍洞,說是古時候有一位将軍行軍至此,立山爲王,在此留下來很多的财寶。”
“是遺址,還是墓?”
“這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打聽到有這麽一個傳說,不過啊……我瞧着像是一個墓。”
藍依依蹙了蹙眉,心裏不禁有些疑惑:這個地标不是懸峰古寺指引的嗎,怎麽又有個傳說在這兒?
不過稍稍結合一下,突然又能解釋得通了。
之前的土匪古寨,然後又是落于山中的古寺,以及這裏的将軍洞,好像都說的是同一批人。
落山爲王,成爲土匪,有了土匪古寨,修建指引陵寝方向的懸峰古寺……
一切好像都能說得通。
不過這幾個地方離得這麽遠,是一個落山爲寇的将軍能做到的嗎?
還有這所謂的财寶……
一個行軍打仗的将軍能有多少值錢貨?不都是糧草最關鍵?
她突然又想到了那些壁畫,以及古寨中的那個假的棺椁。
莫不是他們把假的留在了古寨裏,真的運到了這麽遠的地方?
還有這個村子,居然可以隐世,還呈現出山上山下兩種風景,難道是留下來的守陵人?
可他們爲什麽不阻止?還要放任他們進來?
這一頭腦風暴起來,她又是給自己提了一堆想不通的問題。
藍文見她眉頭緊鎖,藍文還以爲她是在擔心于非晚,還故作好心地寬慰道:“放心吧,如果能進去這裏,于非晚就不會有事。”
她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想,不過這樣也好,讓他以爲自己是個戀愛腦也不錯,便跟着點了點頭:“但願如此。”
于非晚聽到齊大哥這樣說,笑容也有了些勉強:“你覺得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我這人吧雖然不是正經人,可我看人看得準,你的心眼不比藍家這些人少,他們以爲掌控了你,其實誰掌控誰還說不一定呢。”
“哦?”他轉眼看過去,十分期待地笑着:“爲什麽這樣說呢?”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最高端的獵手往往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