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管肩上還在冒血的藍依依,更不顧快用眼神殺人的于非晚,自己就樂呵呵地走了。
齊冰趕緊過來收尾,又是清創又是擦藥的,手忙腳亂地有些不像專業醫生。
于非晚掃了他一眼:“你慌什麽?”
“我……我趕緊弄完,給你們騰空間。”
因爲現在藍依依虛脫地倒在他懷裏,頭發散亂、衣冠不整,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被蹂躏過一般。
于非晚有些無語,但也很欣賞他的識趣,眼下她這才剛剛治療完,恰好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時候。
昨天小九的事他已經聽說了,心裏也跟着有些擔心,生怕她這一身傷還沒恢複,就又要奔赴在生死一線的路上。
江堯一直靠在門邊站着沒說話,他等齊冰處理完,又看着于非晚給藍依依穿好衣服,這才走了過去:“我們等不了多久了。”
他這一驚一乍地又是怎麽了?
藍依依從于非晚的臂彎上爬了起來,拿過齊冰遞來的帕子擦了擦臉:“你這是啥意思?”
“我細想過,上次我們進去時并非絕對會引起屍變,這次隻要準備充分些……”
于非晚有些疲憊地打斷他:“再怎麽着急,也得等傷都恢複好了再說,而且現在那裏已經被接管,我們就算想去也需要申請。”
江堯卻沒有他這麽多顧慮:“如果是要召集人手去的話,勢必會很顯眼,所以……”
她趕緊放下手裏的帕子:“你不會又想一個人偷摸進去吧?”
“我……”
“不行!”于非晚和藍依依異口同聲地打斷道。
“你們……”
“不可以!”再次有默契地打斷。
齊冰知道自己在這裏有些多餘,就端着熱水盆子退了出去,打開門剛好就遇到提着石榴來的程顯煜。
爲了不讓他發現裏面江堯會吓死人的發言,他差點就把盆裏的水給潑了出去:“程隊!這麽早啊?”
“嗯,早。”程顯煜看了一眼盆子裏帶着血的水:“依依的傷有反複嗎,怎麽還在流血。”
“哦,剛剛才處理完所有傷口。”
“剛好我進去看看她。”
見他馬上就要走到門邊,齊冰心裏一急,直接整個人移過來攔住:“怕是不太好,她現在筋疲力盡,正由于哥照顧着呢。”
說完,還眨了眨眼睛。
這下誰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無非就是不太方便呗。
加之他也看得出來于非晚對藍依依非同一般,倒也停住了腳,深以爲然地點點頭:“明白,現在不好去打擾。”
“對對對……”
程顯煜雖然看出來了齊冰的不自然,但也沒有去拆穿,隻是把着他肩膀往外走去:“話說你們那位于大哥和依依認識也沒多久嘛,怎麽就對她如此另眼相待呢?”
剛剛慶幸自己幫他們躲過一劫的齊冰又是一僵,随口開始胡說:“這不是因爲依依姐漂亮嘛,而且還很紅,于哥以前可愛看她的直播了。”
“哦?難道那個神秘的榜一大哥就是他?”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還真是!”
“哈哈哈……”
兩人各懷心事地一起走開,倒是爲病房裏的人騰出了時間和空間來。
江堯其實并不是來問他們意見的,也壓根沒想過他們會不會同意,隻是來通知一聲,哪知這兩人如此極力的反對。
看着幾乎一個表情的兩人,他皺着眉移開眼神:“我不是來征求意見的。”
“江堯我告訴你,現在到處都是盯着我們的眼線,你要是貿然有行動的話,誰也不敢保證會出什麽事!”
于非晚也是跟着勸道:“金老三一直都在虎視眈眈,等的就是誰先按耐不住,你可别在這個節骨眼上沖動。”
可是他不是個喜歡謀劃布局的人,隻是直挺挺地走過來,用掌心按了按于非晚的背:“你覺得我們還剩下多少時間?”
“什麽意思?”藍依依看着這兩個人。
“時間不多了,我們都耗不起。”
這兩人擱這兒打什麽啞謎呢!
不過從江堯按的地方來看,是所謂詛咒落下的地方,還有于非晚那有些爲難的神色……
莫不是這個什麽詛咒要應驗了,這兩人快要沒命了吧?
靠!
那她怎麽辦?
“那什麽……如果你們确定古寺和那個有關,我可以立刻去請程顯煜向上面申請,隻要得了審批,我們立刻就回去!”
江堯回眸看了看她,似乎有一點被她的熱情和關切打動:“你也很着急?”
“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兩個嘛,時間要是真的很緊,那我在讓他加個急,總之在你們準備好的時候就能得到答複。”
說着,她還真就掙紮着下床。
因爲剛剛才挑完一直在吸收她氣血的蠱蟲,而且又疼得死去活來很多次,所以她現在根本沒有力氣起身,靠的隻是心裏的一股勁兒在撐。
于非晚趕緊伸手扶的時候,她已經半個腳丫踩進拖鞋,但也同時腳軟跪地。
唯一一個還算健康的江堯趕緊把她扶起來坐在床邊:“别激動。”
“不是……我要是不趕忙一點,一會兒你又自己偷偷跑了。”
江堯的眼神一動,扶着她的手緩緩松開有些不自然地轉到另外一邊:“這話像是對小孩子說的。”
可不是嘛,這人一腔孤勇說幹就幹,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樣一個不留神,就讓他給跑了!
懸峰古寺的迷霧尚未揭開,而且其中機關重重,關鍵地點還有官方的人在管控,他這麽頭腦發熱地沖過去,出點什麽事誰也擔待不起。
雖然他是于非晚的好兄弟,可一路相處下來,藍依依也總不能眼見着他去送死不說,還背上一個“違法”的罪名。
于非晚知道她的擔心,伸手拍了拍江堯的手臂:“這次聽她的安排吧,我們折騰了這麽久,也不差這一會兒。”
“可是你……”他頓了一下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