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齊冰自己就是醫生,現在卻找來另外一個又是什麽意思?
她擡眼看着這個人,總覺得他那露出來的半張臉和齊冰有點相像,莫不是這位就是他的那個哥哥?
“嗯,感謝齊大哥了。”
那人眼睛眯了眯,似乎對她的猜測很滿意,随即坐下來,掀開她的褲腿,看着她腿上的黑印:“小冰說你也擅長算卦之術,怎麽也不會處理一下腳上的傷?”
她大體已經從他話裏猜到了些東西,笑眯眯地看着他說道:“我這人學的東西很雜,不過在這方面上的确不精,隻會算不會用。”
他直接從兜裏拿出個紅色的小布袋子,然後打開上面的繩結,用幾根手指抓了一點裏面的東西出來:“可能會有些疼,忍着一點。”
說完,他就把那些白色的顆粒狀粉末撒在了黑印上,那些黑印頓時騰起了一層霧,猶如沸騰了一般,扯着她的腿動了起來。
這種感覺如同刀剜,也像是火燎,總之就是各種痛感湊在一塊,叫人是連罵娘都罵不起來。
不過她也隻是皺了皺眉,并未哼叫,這倒讓他擡起頭正視了一眼:“不疼嗎?”
“疼。”她咬着牙回答。
“那你還真能忍。”
說完,他拿過齊冰手裏的手術包,打開之後拿起一把手術刀,對準她腿上黑印就準備動手。
齊冰攔了一下:“不用麻藥?”
“她這麽能忍,就不用浪費了,反正你們也沒打算付醫藥費,能省一筆是一筆。”
什麽?
有麻藥不用?就爲了省錢?
搞什麽飛機!
她咬着牙擡起頭,剛想說自己有錢交醫藥費,麻煩别省這一筆的時候,他已經塗好了碘伏,直接對準黑印掙紮得最厲害的地方用力一劃……
皮膚頓時破開了一條口子,但裏面卻沒有滲出血來,而是滾落出幾條黑黑的蟲子。
不等她細看,這人便手腳麻利地把蟲子撿了起來,直接扔到了剛剛那個紅布袋子裏。
看着它們似乎在袋子裏掙紮,淡定地系上繩結,對着齊冰說道:“後續的你來弄吧,我這兒齊活了。”
哪個醫生是做事隻做一半的?
藍依依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但也發現随着那些蟲子滾出去之後,自己的腿也好了許多,除了那條創口,别的地方不僅恢複如初,也沒有了疼痛。
不過……這血可是流出來了!他作爲醫生也不管?
齊冰早就在一旁準備好了,好像已經習以爲常這種操作,十分順溜地拿過止血棉替她處理起了傷口。
她這是敢怒不敢言,知道這家夥肯定是個高手,隻好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婉一些:“那個……齊大哥,我肩上也有,不過不是黑印。”
那人本來都要走了,又突然轉回來,走回她床前直接拉開她的衣領看了看:“紅色的……屬實不常見。”
“需要處理嗎?我覺得這比腿上的要疼得嚴重些。”
這人知道藍依依是能忍痛的人,方才這樣她都愣是一聲沒吭,如果她都說這要疼得厲害些,那便真不是一般能忍受的疼痛。
“這個不能和腿上的一概而論。”
他雖然口氣淡淡的,但眼神裏卻透露出一絲興奮和歡欣,仿佛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能治嗎?”
“能,隻是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見,得謹慎些。”
就在她以爲這是一個科學難題,或許得小心些才能不傷及性命的時候,他卻冷不丁來了一句:“你死不死的不要緊,可别把這東西弄死了,畢竟千年難得一見。”
“?”
他認真的?
這倒是很符合那種科學怪物的設定,除了對科研癡迷以外,其他的任何人和事都提不起興趣。
不過這樣也好,有了他感興趣的東西,也就免了她打算付錢的想法。
等他說要去取些東西來的時候,齊冰一邊替她包紮,一邊說道:“剛剛于哥都已經和我說清楚了,叛徒不是你,是我們的自己人。”
“嗯,诶……對了,小五呢?還有你們那個昏迷的兄弟呢?”
“小五已經回去了,至于那個兄弟……”
“怎麽了?”
“這裏的條件不夠,送到了大醫院去,現在還不清楚到底能不能醒過來。”
藍依依有些疑惑:“這個大哥這麽厲害,應該讓他瞧瞧的啊,怎麽還送到了别的地方去?”
“于哥說叛徒應該就是他,否則藍武當初不會放他和于哥一起過河。”
這倒也是,很符合藍武喜歡互相制衡的作風。
不過他既然早就想到了這一層,可也還是願意救他并帶着他脫離險境,看來也是個和江堯一樣的性格嘛。
不對,這于非晚一向是個白切黑,啥時候走起了這種人設?
按照他的性格,不該是把這個算計死,還要去墳頭蹦迪的嗎?
見她不說話,齊冰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看,有些不自信地說道:“依依姐對不起啊……我們大家之前誤會了你,還給了你冷臉受……你别往心裏去。”
“沒事,我沒當回事。”
說實在的,她還真沒把這個當回事,其他人相不相信什麽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作死就行。
可這也更加映襯出于非晚的難能可貴,他一眼看破這些算計,卻也守得住初心,肯對她信任,也願意爲她解釋,甚至連背叛的兄弟也還是救了……
這樣一看,人倒是的确很不錯,就是有時候嘴欠了些,人倒也不壞,是個值得深入合作及交流的人。
相比于金老三、藍武等人的利益至上,還是得和這種有情有義的人一起做事,至少可以不用随時提防他會不會爲了利益弄死自己。
想到這裏,她突然想起來那個人好像受傷最重:“對了,于非晚怎麽樣了?我記得他傷得最重,昏迷了好幾次來着?”
“大哥已經幫他看過,現在應該沒有危險了,但還是得好好休息。”
“哦……那江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