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顯煜走了回來,藍依依的臉色更加地沉重:“一開始用其他人祭河,這下又用你們祭屍體,他們到底想要幹嘛?”
“不止我們兩個,他們帶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被用來如此……”
齊冰的臉色也格外的難看,先不論這東西到底有沒有科學依據,就這種行爲就令人發指。
活人獻祭,連自己人也不放過……
“這種情況簡直匪夷所思,我看還是先把這裏封了,之後再讓專家過來。”程顯煜說道。
然後他看了看天:“一個小時後會有直升機來接你們,我瞧外面的地方應該足夠當停機坪使用,已經先讓人去等着了。”
“這裏不是進不來直升機嗎?”她好奇地一問。
“民用的當然不行。”
好吧,言下之意是什麽已經不用多問,她心裏也知道了是什麽意思。
等到接的人來時,這裏的門已經被打上了封條,連同外院也都牽上了警戒線。
而她和于非晚、江堯,則是被人背上了直升機。
程顯煜坐在對面看着她,一時倒也沒多問什麽,隻是回頭看着下面那已經隐入雲霧和黑暗中的山峰問了一句:“去哪家醫院?”
看來他還是很尊重自己的,願意在這個問題上讓步,也就證明了他已經把于非晚、江堯都通報了上去,那這次的行動也算是大家都領了小功一件。
“去我哥哥那裏吧,就在渝州過去不遠。”齊冰說道。
“好,你确定一下具體的位置,我們好找地方停機,再安排車送你們過去。”
齊冰本來還想說可以自己聯系人來接的,可是藍依依看了他一眼,也就閉上了嘴。
能讓他們不去官方的醫院,也沒有人一路監視已經很不錯了,現下最重要的是得先去做個大檢查,看看三個人的身體到底如何。
當然,他也知道這些人是誰,在洞口見到的時候就已經大概地介紹過了,可他怎麽也沒想到藍依依叫來的居然這麽的……官方。
她自己不也是道上混了很多年的嗎?怎麽搭上了這條線?
還是說她本來就是這條線上的人,現在隻是沒辦法再繼續隐藏了?
現下這陣仗搞這麽大,如果藍文藍武真的出不來還好,要是出來了……隻怕她要被追殺。
到了渝州之後,程顯煜便貼心地爲幾人準備了兩輛商務車,分别以兩條線送往齊冰哥哥的醫院。
一路上,江堯直接睡了過去,而于非晚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态,齊冰和另外兩個人留在車上看顧。
而藍依依則是和程顯煜一輛車,随行還有兩個戴着很厚的眼鏡片的一男一女。
男的話不多,隻是拿着平闆電腦一直在弄些什麽,女的就一直在詢問藍依依問題。
“你們行進的路線已經掌握清楚了,現在想問你的是,你說的過河會石化,以及寺廟裏的屍體是怎麽回事?”
她哪知道?
要是知道的話現在還能躺在這兒吸氧?
不過還是耐着性子把自己所經曆的都詳細叙述了一遍,連同細枝末節都沒有放過。
看她喘得不行,拿着氧氣罩拼命地吸了幾口,程顯煜說了一句:“讓她歇會兒吧,受這麽重的傷,還說了這麽久的話,肯定是撐不住了。”
“呵……”女孩冷笑一聲:“盜墓賊還會撐不住,他們下墓去偷的時候怎麽沒有撐不住?”
看來是個刻薄又很尖酸的人。
藍依依不屑理她,也知道自己這個身份本來就不太光彩,要不是前兩年和程顯煜認識,通過他的渠道傳遞消息也立了不少功,現在自己倒還真受得起這個罵名。
“她不是盜墓賊。”程顯煜似乎很不喜歡她的說法:“她一直在爲我們做事,這次也是提前報備……”
“程隊,我知道你一向心好,可對這種人就是得嚴刑逼供才行,誰知道他們暗裏藏了多少東西,又有多少是隐瞞不報的?”
一旁拿着電腦的男生也擡起了頭:“倒也不用這麽刻薄。”
“我刻薄?”女孩的聲音越發地尖了起來:“去年也是她提供的線索吧,害得老師摔斷了腿,現在都還不能下床呢!”
這又關她什麽事了?
她明明隻負責提供情報和線索,其他的并不參與,作爲專業人員,自己沒能勘測好地形就貿然下地,還能怪得了她?
程顯煜對這個女孩也很是不滿,仗着自己是高材生畢業頤氣指使慣了,要不是上頭非要讓她參與的話,他可不願意搭理她。
還是說是什麽專家,也不過就是個還沒畢業的實習生而已,占着考古隊的名額,整天隻知道不滿這個、不滿那個……
“是我提供的線索沒錯吧?但我也沒指名要你們去吧?自己跟着去出了事還賴上我了?”藍依依語氣淡然地答了一句。
她不搭理不代表就是能忍,而是不想廢話罷了。
“你!”女孩氣得眼睛都鼓了起來:“你們這些盜墓賊都是沒心肝的東西,這次要是再不好好配合調查,把你知道的都說清楚明白,我一定會……”
“你一定會什麽?”她微微挑眉,拿着氧氣罩的手指纖長而又鋒利,眼中的冷淡和高傲讓人接不上話。
“我會……我會向上反映!”
“然後呢?”
“然後你就……你就隻能進去好好反省!下半輩子别想出來了!”
藍依依笑了一下,那飽似含滿春意的嘴角其實全是寒冰,冷冽的眼神滿滿掃過她:“我又不是和你們合作的,你有什麽資格讓我進去,是吧,程隊?”
程顯煜自然是站着她這一頭的,而且她立下的功勞足足有幾頁紙,哪裏還能追責,頒獎還差不多……
不過他的态度也很重要,所以清了清喉嚨:“别說她,我都沒這個資格,你可是上面一力要保住的人,這不,這次出動了這麽多人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