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除了用雙手趴在她肩上以外,也沒有别的動作,就像是個沒什麽思想的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江堯失去了自己的刀,一時也有些情急,直接跟着蹲下來,對準刀把就用力向下按去,他把整個人的力量都用在了這上面。
于非晚因爲蹲在另一邊,沒有來得及阻止他的行爲:“你這樣會傷到依依!”
的确,人像遭受的力量攻擊同時也到了她身上,她隻覺得那隻手已經長在了自己身上,可現在偏偏有很大的力量要把它扯開。
可她也是敢怒不敢言,畢竟都是在幫自己,阻止太多反而顯得矯情。
江堯沒有去聽于非晚的話,而是繼續固執地加大力量,直接扯得她雙膝跪地趴在了于非晚扶着自己的手臂上。
“江堯!停!”
他中氣十足的大喊終于讓那個執着的人停了下來,他淡然地擡起頭:“你要讓這個東西長在她身上嗎?”
“是要解決,可至少也得保證她的安全!”
“方才我觀察這些被懸挂的屍體時,發現他們的肩部有凹陷,挑開衣領也看到了手印。”
他的意思很明顯,這些屍體的死亡原因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活人像弄的,而他現在如此急切,也是擔心她也變成這樣。
可于非晚還是感受她的痛苦多一些:“下樓,看看它見了光會如何!”
不等任何人的意見回饋,他直接把藍依依給背了起來,朝着樓梯就跑了下去。
等到他踏出門見到光之後,背上也似乎輕了一些。
把藍依依放下來,看到她面無血色,搖搖欲墜:“那個人像不在了。”
果然,她的背上沒有了。
江堯跟過來時,眼神很複雜:“我看到活人像和來時一樣,安穩地坐在那裏。”
“你的刀呢?”她虛弱地問了一句。
他伸手在她背包上劃拉了一下:“在你的背包上挂着。”
“人像是怎麽脫離的?”
因爲都是在背後,所以藍依依和于非晚都沒能看到真實情況,便都把疑惑抛給江堯。
哪知道他也搖了搖頭:“不知道,非晚剛剛跑得太快,我下來時隻看到活人像在原地坐着。”
“剛剛一出門,我就覺得身上輕了許多,還以爲是那個玩意怕光就跑了。”
藍依依說着,但也拉開了自己的衣領,看到了肩膀上血紅色手印。
所以剛剛絕對不是幻覺!
可江堯的一句話讓她更懵了:“人像沒動過的痕迹,手臂上也沒有刀口。”
“什麽意思?剛剛趴她身上的不是它?”于非晚也很是迷惑。
“是它,但也不是它。”
這是什麽意思?玩繞口令還是解密?
藍依依現在整個人如同是被抽去了大本身的力氣,隻能是坐在地上,頭搭在于非晚的手臂上喘息着。
方才這一下被吓到還算是輕的,可人像離開之後,她渾身的力氣都沒了才是最嚴重的。
現在江堯還告訴自己,說那個人像沒動過,連刀口的印子都沒有,讓她怎麽能接受?
剛剛背的是什麽?鬼嗎?
于非晚扶着她的背,把人再往懷裏攏了攏,讓她可以好好的趴在自己懷裏歇一會兒,而江堯卻上前來,直接扒拉她的衣領看了看。
這……
好歹也是男女有别,他這樣真的好嗎?
可偏偏他的臉上幹淨又純潔,反而讓人覺得有這樣想法的人委實複雜了些,他就單單隻是查看一下傷口而已。
藍依依回頭看了他一眼,也懶得去管什麽男女大防了,就着這個姿勢靠在于非晚身上,盡量讓自己不要哼哼唧唧顯得矯情。
“這血手印處有什麽感覺?”江堯松開了手,語氣平靜地問道。
“人像還在時冷得疼,現在倒是覺得有灼燒的感覺。”她頓了頓,積攢了一會兒力氣再繼續說道:“奇怪的是我背上的那塊印記剛剛也跟着發熱來着。”
“看來還真是有關,你們歇着,我再進去看看。”
“喂!”藍依依叫住了他:“小心着點,這東西可不是開玩笑的!”
于非晚沒怎麽說話,隻是摸了摸她的頭發,眼神擔憂地看着寺廟。
“我知道你擔心他,我沒事的,你進去幫他吧。”她推了他一把,奈何是真的沒有什麽力氣,就像小貓瘙癢似的。
“别亂動了,緩一緩。”他終于開口:“也不是擔心他,是我覺得這裏也許和我們身上詛咒有聯系。”
那可不是?
她背上的印記都疼了,說是沒聯系也沒人信。
可這裏就隻有一個寺廟,一個活人像,還有裏面懸挂的五十六具屍體……
可偏偏上了二樓還遇上了那種事,現下再給她點膽子也不敢輕舉妄動。
可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怎麽這東西就從江堯的背上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了?
而且那速度和變化,絕不是一般的物體規律可以解釋的,莫不是他們剛剛都是幻覺?
是幻覺的話,自己身上這手印怎麽解釋?
可不是的話,那活人像又回到原位,且沒有刀口又怎麽解釋?
還是說剛剛趴在背上根本和一樓的不是同一個?
越想越是複雜,但也正是此時的大腦運轉,讓她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江堯之所以沒事,是因爲他沒有回頭,而自己是回了頭,還看到眼睛的……
這麽邪門的嗎?但也符合一向的邪門邏輯。
她扶着于非晚的手坐起來了一些:“我剛剛看了人像的眼睛,是不是因爲這個,所以它盯上了我?”
“眼睛?可有看出什麽問題?”
“沒有,就是一雙沒有神采的眼睛,雖然死死盯着我的時候有些滲人,但也沒有多複雜的東西在裏面,我記得江堯是沒有看的,所以人像就沒有繼續留在他身上?”
于非晚擡眸想了想,突然垂下頭看向她:“所以你認爲是看了眼睛才出問題的?”
“嗯,遭了!這一茬我忘記提醒他了,你快去……快去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