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堯也松了一口氣:“我和齊冰之前繞到另一邊也沒找到上去的路。”
“看來叔叔準備的這些強堿,也是想用在這個地方,不過這山的坡度差不多已經九十度,若要這樣怕上的話,是真的有些危險。”
偏偏還不能用空降的辦法,還真是傷腦筋。
齊冰把那些已經沒了動靜的人給綁好,這才氣喘籲籲地走過來,他看了一眼小五小聲問道:“你們怎麽和他走到一起去了?”
“這個不重要。”于非晚指了指還在昏迷的人:“他沒清醒也沒有石化,你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哦……”
趁着他去看的這個檔口,藍依依掂量了一下噴壺裏的強堿:“這也沒剩多少了,隻怕分量根本不夠我們爬上去的。”
江堯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小五旁邊,細細地用手指摸着山壁,仿佛在尋找些什麽。
于非晚自然知道這些是不夠的,要想上去,恐怕還是得等藍武他們過來,但是他們一旦過來,指不定又會是什麽局面。
和藍依依對視了一眼之後,兩人都有了主意。
必須要回到河邊去,然後拿上這些人的裝備,或許還可以試上一試。
想着想着,兩人便和其他人也達成了共識,由齊冰他們去取東西,小五和江堯留在這裏。
三人一起走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夜色濃重得如同潑在黑紙上的墨,遮蓋掉了本就黑暗的東西。
在這樣的夜裏,聽不見現實世界中的聲音,隻有無限綿長的寂靜。
快要到岸邊的時候,藍依依一把拉住了旁邊的兩個人:“那邊有人。”
齊冰吓得捂住了嘴小聲道:“不是吧,難道還有?”
“不是。”于非晚指了指前方:“藍爺他們過來了。”
“他們怎麽沒事?”她凝眸看着,眼底也跟着黑夜失去了光華。
“莫非,我們這些先行者就是他準備的炮灰?”
入夜後這些石化的人就會醒來攻擊,而他們卻安然無恙地過了河……還真是一種諷刺。
“齊冰你即刻回去通知江堯,讓他先藏起來,我們這次也走走後路。”于非晚說道。
“好。”
他和藍依依找了塊草叢密集的地方蹲下來,一面觀察着情況,一面看着這些人奇奇怪怪的舉動。
他們紛紛換上了類似于防護服的東西,然後拼接着手裏的工具,看起來像是要去哪兒做消毒工作一樣。
毫不意外地,他們還拿走了之前那批人的裝備,倒是一點也沒給他們剩。
藍依依蹲累了之後,幹脆坐在了地上,她甚至還心很大地吃起了東西,欣賞起了什麽也沒有的夜空。
于非晚見她如此,心裏也是跟着定了一定,跟着坐了下來:“看你這麽輕松的樣子,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麽?”
“他準備得這麽充足,那我們也不用再擔憂,跟着他走就是了。”
“但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你是想說他也許算到了我們會這樣?”
“嗯。”
她笑着搖了搖頭:“搞得好像我們就能反抗些什麽一樣,不過都是在别人的算盤裏。”
她這話說得有些蒼涼,甚至有了自暴自棄的意思。
于非晚知道她這是弦崩得太久了,從而出現了一種逆反心理,越是推着她走,她表面就會越是順從,心裏卻更加逆反。
這可不是好事,很可能會影響她對一些事的判斷。
“依依……其實我們也不用喪氣,也許我們并不是最被動的。”
“你這意思是?”
“我們未必就沒有籌碼。”
她愣了一下:“你指的是小五嗎?我覺得這可不靠譜。”
“不完全是,你想想,如果也并不是故意布局利用,而是推動一些事的發展呢?”
要不說這兩人有默契呢,她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點點頭:“算計人還是你最行。”
等藍武的人都裝備好,也已經是接近天亮了,藍依依靠在于非晚的背上正昏昏欲睡,就被他給拍醒了:“他們要行動了。”
“嗯?不着急,他們還得費好一陣功夫呢。”
“那你再睡會兒?”
“算了算了,你都沒睡呢,我自己睡得昏天暗地可還行?”
跟着他們一路走到山前,兩人選了個更加偏遠的地方坐着,一人放哨一人補覺。
藍依依覺得自己現下還算清醒,便讓他先睡會兒,然後專注地看向了前方。
藍武的人也可看到了被綁着的那些人,他們仔細查看了一下,跑過去彙報:“二爺,這些人都已經沒氣了。”
“呵,下手還是利落,不愧是大哥瞧上的人。”
說話的是藍文,他是藍武的親堂弟,人看着沒有什麽特殊才能,所以人都以爲他是藍武自家人,用着安心而已,實則他才是最深不可測的那一個。
藍依依稍稍湊近了一些,這才發現隊伍裏的人換了不少,和原先的不太一樣了。
要不是昨晚夜色重,這些人都穿上了防護服,她怎麽可能分辨不出來?
隻是這些人是從哪兒來的?爲什麽要分開兩批走?又是什麽時候彙合的?
她心裏不禁有了猜測:恐怕于非晚的人已經……
替換上的新隊伍明顯能力要強了許多,很是麻利地就開始處理起了山壁,這速度和動作,說是專業的也不爲過。
而且他們帶的工具也不一樣,都是她沒見過的高科技産品,這山壁顯然成了“脆皮”。
好家夥,這次投入這麽大,上面是埋着金礦嗎?
等到這些人已經建立起了一個可容納幾人同時上山的腳架之後,已經是到了中午。
于非晚也很警醒地醒了過來,他看了一眼那邊的情況:“這麽大的工程量,一個上午的時間就處理好了?”
“那可不是。”她指了指正在一旁接應的人:“你瞧瞧他們的裝備,湊合起來得好幾個車才夠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