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這兩人聚在一起,不用等船翻,隻怕他們就得先打個昏天暗地。
藍武自然知道這會兒不是看戲的時候,揮了揮手直接拒絕:“不行,讓小江和她先下去。”
江堯直接站了起來:“好。”
這一幕早就被于非晚料到,藍武自然是要一個能克制藍依依,但又對她有敵意的人同路,這樣才好相互制衡。
但他估計沒想到江堯并非池中物,而且心思也沒那麽細膩,自己已經幫他疏解了不少,想來牽制什麽的也不會存在。
所以放心地把腳收了回去,懶洋洋地靠在樹幹上等着。
而藍依依也是松了一口氣,江堯再恨自己,也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他可是連張老師都肯舍命救的人,這樣的活菩薩應該是會很聖母的。
至于小五嘛,這小子肯定是等着機會就要整死自己的,可不得小心點?
腳踩上劃艇之後,她突然有了一種不真實感,這漂浮的水面如同浮萍般的人生,一碰到就讓人郁悶起來。
而且這次的路途還算是順利,也沒遇上太過危及生命的事兒,怎麽就平白生出這樣的感慨呢?
因爲發動機的體積不小,所以這劃艇便隻能手動操作,藍依依拿着一把簡易制作的漿,将劃艇推向了河流中心。
江堯坐在對面什麽也沒做,任由她操控着劃艇,面無表情地看着水面不出聲。
等慢慢到了河流中心位置的時候,耳邊傳來了藍武的聲音,沒想到這個眼鏡的傳輸功能如此清晰:“依依,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暫時沒有。”
“好,繼續前進。”
她撥動了一下槳,發現這河流的流速本身不是很快,但到了中心位置時仿佛被提了速。
船身不由自主地開始向下流方向移動,眼看着本來在正對面的山峰漸漸開始偏移。
她擡眼望向什麽也不做的江堯:“大哥你稍微動動手,不然我們得順着河流方向開始漂流了……”
話剛說完,就發現水面上慢慢浮起了一層薄霧,若有似無地籠罩在了身側。
江堯似乎開始動了起來,但能見度越來越低,她已經開始看不太清他的動作了。
耳邊再沒有藍武的聲音傳來,對面的人也不說話,整個空間好像就隻剩下她一個人。
不禁握緊了手上的船槳,她點了點眼鏡,想要其給出探測數據,但奇怪的是這玩意兒好像突然失靈了,半點反應也沒有了。
她突然想起了在古寨時的瘴氣,和這個如出一轍,隻是暫時不會緻盲而已。
所以這些東西是大自然的操作,還是人爲的?怎麽這麽巧就能出現在這兒而産生作用?
她慢慢取下了眼鏡,暫時将其關了機,然後以半蹲的姿勢靠在船頭壓低聲音喊了一句:“江堯?你還在嗎?”
對面沒有回答。
好家夥,這霧氣還影響聲音傳導的?
不過這也讓她心中生了寒意,藍武的資料可不比他們少,他能讓人先下來開路,必定是因爲這河也有問題。
但她又不是搞水質勘測的,對這塊可真不太熟!
想到這裏,她隻能是慢慢地挪着身子,想要往江堯的方向靠近一些,本以爲自己的移動會對劃艇産生影響,哪知道竟然如履平地一般容易。
這好歹也是浮在水面上,怎麽一點波動也沒有?
就在疑惑的時候,她突然對面哪裏還有江堯的身影?整個船上就她一個人?
“靠,這是又出現幻覺了?”
她自覺這種事很奇怪,也明白江堯還不至于抛下自己,索性就側過身看向了水面,想要看看他是不是下水了。
可這霧氣卻越來越大,猶如置身仙境一般,什麽都看不太清。
伸手撥了撥水面,冰涼得很刺骨,卻也涼醒了幾分神智:這裏的情況也太詭異了!
這麽大個活人不在了不說,她現下可是孤立無援!
趕緊拿起眼鏡開機,可那個開關就像失靈一般,饒是她再怎麽用力也沒有反應。
她隻能大聲喊着:“喂!有沒有人能聽見我說話!哪怕是鬼也吱個聲好嗎!”
回答她的還是無聲的沉默。
岸邊的于非晚一直注意着動靜,他發現船到了河中心後便不動了,趕緊找人拿了個望遠鏡看了看。
發現船上的兩人一動不動,背對着的藍依依不知道什麽表情,可怎麽連江堯也是一臉麻木?
出什麽事了?
他趕緊走向藍武:“藍爺,好像有些不對勁!他們怎麽不動了?”
藍武卻沒什麽反應,隻是淡淡地開口:“也許是發現了什麽。”
“您呼叫過嗎?”
“嗯,依依說一切正常。”
正常?
正常的話,這兩個人會像木頭似的坐在那兒發呆?這又不是适合冥想的地方!
他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轉身就叫來了齊冰:“我們也跟過去看看,萬一有什麽情況也好幫襯幫襯!”
“那可不行。”藍武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們可是一夥的,我放了你過去,你要是帶着他們跑了怎麽辦?”
“您不是在這兒嗎?我們能跑到哪兒去?”
“這可就不一定了。”
什麽情況?
難道是他覺察出了什麽?
于非晚心中大呼不妙,恐怕藍武早已經看出來情況,知道自己肯定會在出發前讓江堯放下心結?
這可就麻煩了。
“那您可以派其他人去。”
“也好。”
藍武招來了小五:“你和這個叫齊冰的跟過去看看,如有意外,隻論結果不計生死。”
就連齊冰也愣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要論什麽結果?爲何要不計生死?
難不成他在暗示小五些什麽?
于非晚偷偷往齊冰的手心裏塞了點東西,然後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有什麽情況及時說,如果溝通不上的話就大聲呼救。”
“哦……好。”
齊冰和小五也拉來了一條劃艇,一前一後地上了船,直接朝着藍依依和江堯所在的位置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