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腿上有耳麥和麥克風,不僅可以穩定住眼鏡,還可以實現對話功能。
而這鏡片隻要一與配套的手機連接上,上面就可以顯示地圖路線、實時勘測、數據分析等多種功能。
倒是比許多傳統的工具實用很多。
她戴上以後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猶如踏入了科幻電影一般。
不過也因此心中有了擔憂,叔叔這次手筆這麽大,看來是勢在必得了。
等于非晚選好了人,其他的人也得到了配套的眼鏡,在測試過後,便準備着上路。
現在已經處于密林的邊緣地帶,前方不遠處就是河流,所以藍依依嘀咕了一句:“這玩意兒能防水嗎?”
豈知藍武此時表現得和她格外地親近,直接走到她身邊摟着她的肩膀:“依依你就放心吧,這都是經過深海測試的。”
她蹙着眉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也順勢看到了江堯投過來的目光:冷漠中帶着一絲嫌棄。
這下徹底好了,他已經确定了藍依依是個叛徒了……
“那抗摔嗎?”她随口問道。
“隻要你别像平時摔人那樣的去摔,它也沒事的。”藍武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滿臉都是長輩對後輩的慈愛:“沒關系,摔壞了叔叔再給你配一個,給你的設備一向都是備兩份的。”
倒是演得很是疼愛後輩的樣子,不過細想就知道這玩意兒肯定不簡單。
指不定又裝了什麽竊聽或者追蹤的裝置。
她生硬地扯了扯嘴角,知道這會兒也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好歹還有人在他手上呢。
别人不信自己沒關系,可總不能讓唯一相信自己的于非晚失望吧?
跋涉了沒多久便來到了那條河的前面。
本以爲沒多寬,走到近前才知道地圖的差異性有多大,這條河至少有三十多米寬的樣子,且數據顯示其深度也有足足十米左右。
遊過去?
誰也不敢。
且不論這水刺骨與否,這下面可是有生物的,萬一遇上個喜歡肉食的,那可不就遭了?
一旁已經有人拿出了充氣劃艇開始準備,而江堯則和齊冰坐在遠一點的地方幹看着,隻有藍武和于非晚和她站在一起。
藍武似乎很是胸有成竹:“還是依依的消息準确,所以我們才準備得這麽充分。”
靠!能不能别一直提這事?
讓本來都已經心軟的齊冰又朝着這邊剜了一眼,還順勢拐了拐江堯:“江哥你還不知道吧,藍依依居然是個間諜,她把消息都透露給了藍爺。”
江堯也很難得地搭起了話:“他們是叔侄。”
“誰都知道他們不是親的,而且咱對她也不差嘛,怎麽就一點也不記情呢?虧我當初還這麽照顧她。”
“嗯。”
“不過她也可憐,别看藍爺好像很寵她的樣子,實際隻把她當小貓小狗一樣的看待,戲耍起來可一點也不手軟。”
江堯自然沒看到她賣慘的那一段,聽到這話皺了皺眉:“戲耍?”
“你還不知道吧,之前小五刻意挑釁,然後藍爺就讓他們當衆打一架,還說什麽生死不論呢,其實就是像看猴一樣,好歹也是個女孩子,被摔得可慘了,我瞧她背上都滲出血來了。”
他這下終于是收起了那些眼神中的鄙夷,冷淡地看了過去,心裏沒來由地冒出了一句話:她是有苦衷的吧?
可即便如此,他也和齊冰一樣,相信了她透露消息的事實。
主要是因爲來的人是藍武,是那個她盡心跟随了多年,且一身本事都來源于這個人的藍武。
于非晚看了一眼藍依依,又看了一眼藍武,覺得這所謂藍爺怎麽變得如此小家子氣,一味地提這個到底是爲了什麽?
大家都已經知道了的事,他還在反複強調,這不是物極必反麽?
有些東西刻意得太過了,勢必會産生反向效果。
但隻有藍依依明白這是什麽原因,他不滿自己的不聽話,更不滿她靠上了别的人。
此刻就是在不停地擊潰她心裏防線,如此PUA下去,她要麽是被這種打壓性質的話給逼奔潰,要麽就是承受不住壓力向他低頭認錯。
不過,這也是常态,她早就練成了鋼筋鐵骨,即便是被敲斷,自己也能親手接上。
“叔叔,這劃艇的質量看起來不是很好,我們一會兒不會翻船吧?”
她意有所指,他也照單全收。
“翻船倒不怕,怕的隻是這船不是外力翻的,而是自己人翻的。”
于非晚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幹脆走到齊冰這邊來小聲問道:“你那裏的消炎藥還夠不夠,還有紗布這些?”
“還有不少,怎麽了,于哥你受傷啦?”
“不是我。”他擡頭用下巴指了指藍依依:“她背上的傷不輕,如果一會兒碰到水的話……”
江堯突然問了一句:“很嚴重嗎?”
“嗯,她的恢複能力沒你這麽強,之前肋骨的傷還沒好全,這次又摔得這麽狠,新舊傷加起來……我估計着她現在也是在強撐。”
相比于藍依依的刻意賣慘,他的這一波幫她賣慘的确起了不少效果,連齊冰都搖了搖頭:“我突然也不是很想怪她了。”
因爲他知道她肋骨斷成了那樣的時候,都還記着照顧于非晚和江堯,心腸應該也不壞。
而且方才她的處境也是曆曆在目,誰不會憐惜這種美強慘的角色呢?
江堯低下頭想了一下,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一會兒你護着點,别讓她再摔下去了。”
見自己的話起了效果,于非晚的嘴角彎了彎:“你們也幫忙看着點,畢竟我看藍爺他們的人都不是很待見她。”
藍依依還不知道他做的這一切,滿腦子都想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這船既然已經說過了會翻那就肯定會翻……
等到第一個劃艇下水的時候,藍武推了她一把,手掌正好按在她的傷口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依依你先帶個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