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動和轟鳴聲很快就過去,等到逐漸安靜下來之後,那邊好像有了些聲音。
藍依依窩在他身前小聲問道:“難道是有人暴力炸開了?”
“應該是。”
“靠……我怎麽沒想到這一招?”
“因爲你沒有他們暴力。”
可這種行事風格卻讓她心裏生寒,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不計後果地進行暴力破壞,以及根本不遵循規則的手法,很像一個人。
她心裏打起了鼓:“看來很快就會有人下來,要不我們去外面等着,畢竟這裏太容易暴露?”
“好。”
于非晚似乎知道了她在想什麽,沒有任何反駁就起了身,三個人在一起小跑出去。
等那些人下來肯定是要費不少功夫的,所以他們便找了一塊隐蔽的地方,一邊休息一邊等着。
等到天已經大亮,甚至還下起了蒙蒙細雨時,那個洞口終于有了動靜。
爲首的那個人再熟悉不過,他帶着浩浩蕩蕩的一對人走出來,十分優雅地擡起手試了試:“下雨了。”
這個人就是藍武,也就是藍依依的叔叔。
他身後跟着的人全是精銳,分别押着于非晚的人,而隊伍的最後居然還跟着小五他們……
這兩夥人走到一起了?
于非晚也不淡定了:“藍爺親自出馬了?”
齊冰眨了眨眼睛,看向藍依依:“依依姐,你需不需要避一避?”
“避不了,他親自來的話……總有辦法逼我現身。”
果不其然,藍武下一刻就推了一個于非晚的人出來,他用手指上的戒指指着那人的太陽穴大喊道:“出來吧,不然他就是第一個。”
戒指裏藏了毒針,隻要一按下去,那個人瞬間就會斃命。
這和她的武器系出同門,隻是他的淬了毒,而她的沒有。
于非晚按住她的肩膀:“我出去就行,你倆在這兒待着。”
“不可能藏得住的……”藍依依已經帶着一絲絕望閉上了眼睛。
然後就聽藍武再次喊了話:“依依,小于,别躲了,你們不是不顧及人命的人。”
也罷,他能來到這裏,自然知道會有哪些人在,幸好江堯還不在隊伍裏,總還有一線希望。
藍依依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看似鎮定自若地走了過去:“叔叔。”
“瞧瞧,你把自己都弄成什麽樣子了,我們依依可是個大美女,現在怎麽蓬頭垢面的?”
他推開了挾持的人,走上前來看似十分愛憐地理了理她的頭發。
藍依依一面對着他心裏就有些生怯,更何況自己違背過他,隻怕下場不會好過:“來這種地方精緻不起來。”
“那怎麽行,來人,給依依弄點水洗把臉。”
于非晚也慢慢走了過來,他瞧了一眼自己那些分别都負了傷的兄弟:“藍爺,下手沒必要這麽狠吧?”
“喲……小于!還真是你的人啊?我瞧他們襲擊我,就下手重了些,你可别見怪。”
看似在賠禮,可是他的語氣和表情卻十分高傲,似乎根本不把這些人當回事。
于非晚當然知道他是怎樣的人,看了一眼給藍依依遞水的人:“既然如此,可以請藍爺放人嗎?”
“這可不行。”
藍武根本不給他再次說話的機會,而是走到藍依依面前,見她根本沒有要洗臉的樣子,伸手便把她頭發上的皮筋扯了下來。
“這次做得不錯,要不是你滲透進來,我還不知道小于來了這裏,也不知道他還帶了這麽多人,就是苦了你了,委屈了這麽長的日子。”
除了于非晚之外,連同齊冰的所有人都是震驚地看向她。
大家都以爲是于非晚對她有意思所以故意留住了她,卻沒想到還有這一層?
藍武的人對這裏還算熟悉,下手的時候那叫一個穩準狠,若不是有人暴露情況,他也不至于這麽快趕上。
所以藍依依是個間諜?
“我不明白叔叔的意思。”
藍依依心裏已經絕望了,現在無論她說什麽做什麽,恐怕都讨不到好,而且還得承受藍武帶來的壓制。
最難受的是……她根本沒有機會解釋這是他強加的罪名,自己根本沒有告密!
即便是真要告訴誰,那也隻會是另一個人,而絕非他!
此時小五也走了上來,跟着附和說道:“我說呢,藍小姐這是做間諜上了瘾吧?上次在古寨的時候也是出了這種事,當時我還沒想到是你呢。”
本以爲藍武至少會斥責這個說法,沒想到他還繼續火上澆油:“我們依依可是做這一行的好手,這麽多年幫我查探了多少消息?不過這一次的功勞最大!”
齊冰已經捏起了拳頭:“藍依依,所以你是故意潛伏進來的間諜?虧我還這麽尊敬你!”
藍武看了他一眼笑道:“别怪她,她畢竟是爲我辦事的,讓你們尊敬她也是她的分内之事。”
此刻隻有于非晚沒有痛心疾首,也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對她投去憤怒的目光,他隻是雲淡風輕地接過了話:“藍爺的話術可比依依高明多了。”
“畢竟是後輩,還得再培養培養。”藍武欣慰地拍了拍藍依依的肩膀:“好孩子,這次做得很好。”
藍依依根本沒辦法辯駁,畢竟她也不知道藍武到底是怎麽跟來的,爲什麽又對這裏的人和事這麽熟悉。
現下她是百口莫辯,也根本沒有機會辯駁,隻覺得身心俱疲,無力回天。
隻是當她擡頭想要看看天的時候,突然發現遠處的密林裏閃過一個人影,那白皙而又消瘦的身影,應該是江堯沒錯。
他應該也聽到了吧?
也罷,現在的自己還能說什麽呢?
反倒是于非晚也注意到了江堯,他所在的位置很好,正好是藍武等人的背後盲區,所以沒有被發現。
以他的身手足可以讓人一直都不會被發現,隻希望他不要沖動行事貿然現身。
藍武看了一眼這裏的環境,贊歎了一句:“大自然的美妙常常與人爲結合,這才是最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