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晚問了一下,這才知道她有告訴過這些人,一邊無奈她的小心眼,一邊卻也贊歎她的聰明。
她故意不說明情況,但也做了正确示範,這樣一來,願意聽她的自然是很順利,不願意的也會在此刻受到教訓。
看着像是調皮任性,實則是在收買人心。
那些聽話的自然會對她更高看一分,也能了解她的确是有幾分本事。
而那些不聽話的,借着這個東西給了教訓,卻也在警告他們,不聽話就得受罪。
比如剛剛那兩個先跳進來的,被纏了很久才放下來,現下身上滿是淤痕,正疼得吱哇亂叫。
而後面也不聽她話進來的,此刻也是捂着下身在地上翻滾,誰讓他們不聽勸,還要顯示自己腿不短跳進來呢?
沒被被迫練葵花寶典已經很不錯了。
這些藤蔓雖然也是生命,可它們可不算是智慧生物,沒那個腦子分辨是敵是友,隻知道順勢而爲,發散自己的天然屬性。
聽她話的人很穩當地站了起來,其中一個還笑着過來道謝:“要不是跟着你的動作,恐怕我也得疼上好一會兒。”
“那也未必。”她眨了眨眼睛,戲谑地看向于非晚:“你瞅瞅你們大哥可不就沒事?”
誰說他沒事的?他現在是爲了面子在強撐,其實後腰和右腿已經疼得想罵娘了。
等大家夥都休整好,藍依依也把這裏審視了個清楚。
畢竟這個地方的氣候條件和地理環境并不适合,這些藤蔓不像是天然生長,而像是被人刻意移栽過來的。
這下面是個看似天然的空腔,實則有很多處人工打磨的痕迹,甚至還在許多邊角處可以找到一些年代久遠的打磨器具。
而這個空腔的前方有兩條岔路口,通向哪裏還未可知,但方向也都是指向懸峰那邊。
所以說這就是傳說中的路在腳下?
這也可以解釋明白爲何江堯留下的印記憑空消失了,想來他應該也是順着這些藤蔓下到了這裏。
于非晚到處找了一圈,然後指着右邊那條路:“應該是這一邊。”
诶嘿?這次是菩薩保“右”了?
藍依依笑了一下,但還是十分謹慎地湊了上去:“你們的記号特不特殊,其他人會不會仿制?”
“不會,因爲除了我沒人看得懂江堯留的是什麽。”
他伸手一指,她就跟着看了過去,歪着頭想了好半會兒:“記号在哪兒?我怎麽看不見?”
“所以說除了我沒人看懂嘛。”
好家夥,這可是項技能,她可得找時間學學!
不過她這次卻敏銳地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伸手攔住了就要往前沖的齊冰:“等等,别這麽急!”
“江哥都已經進去了,應該不會有危險吧?”
“有沒有可能是危險見了江哥都繞着走,因爲那是危險遇上了江哥,而不是江哥遇上了危險,可我們隻能是遇上危險呢?”
她繞了一段硬是把人給繞暈了,齊冰一臉茫然地看着她:“什麽意思啊?”
于非晚忍着腰上的疼痛走過來:“聽她的吧。”
隻見她拿出一把信号槍,姿勢十分端正地以單膝跪地的方式打了出去,信号彈的強烈光線呈直線式燃燒進去,照亮了裏面的全景。
是一條人工開鑿的通道,不過一米來寬,深不見底。
但信号彈打出去的一瞬間,似乎因爲突然的強光有許多黑影在四處逃竄,速度極快。
藍依依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什麽東西,毫不猶豫地拿出一個燃燒瓶,直接點燃扔了進去。
火焰騰起之時,随處可見的蜘蛛紛紛逃竄,隻是它們的個頭未免太大些。
就算是最小的,身子加上腿也有手掌般大,那個個兒大的更是有一張人臉那麽大。
看得衆人紛紛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蜘蛛本是常見,可這種通體暗黑、個頭極大,甚至數量如此超群的可就不常見了。
齊冰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摸了摸胳膊上已經豎起來的汗毛:“這是捅了蜘蛛窩了?”
藍依依淡定地站起身:“它們的老大還沒出現呢,于大哥,你确定江堯指的是這一條路?”
“嗯。”于非晚這會兒也是被驚到了,勉強地回答了一聲。
她轉身走到另一邊,給信号槍裝上一顆彈藥,以同樣的姿勢再打出一顆,見到的是一個稍顯正常的通道。
裏面也有少量的蜘蛛爬過,但也屈指可數,看起來倒是比另一邊舒服多了。
她不由有些懷疑這個記号的真實性。
江堯應該不是那種坑人的性格,如果于非晚沒認錯的話,他爲何要讓人走那一邊?
這進去不被蜘蛛先毒死也得惡心死吧?
而且他孤身一人進來這裏,怎麽做到從那邊走出去的?
心理強大也好,身體素質過硬也罷,這生理不适可是無法控制的。
于非晚也看見了這邊的情況,這下連他都有些懷疑起了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意思?
可江堯留下的明明是那邊!
一行人一時半會兒也沒人敢動,倒是齊冰朝這邊看了看,此時的他已經半隻腳都朝向了藍依依:“依依姐,會不會這條路才是對的啊?”
“我也這樣想過,不過……我更願意相信江堯的判斷。”
這個神人在古寨時可是個撒手沒,可偏偏每次都又能出現在正确的位置上,也不知他是怎麽找到的,反正就如同一個人肉GPS,走哪兒哪兒準。
雖然最後一次也有失算,但好歹也救下了張老師等人,鬼知道他是不是聖母心泛濫了,爲了救人才走錯了道?
于非晚冷靜地想了一下,他最終還是沒能做出決定,畢竟這不是他一個人要走的路,而是這些他最忠誠的手下要一起走的路。
現在能信任的人已經沒有幾個,要是再折上幾個,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他轉頭看向藍依依:“依依,你覺得我們該走哪一邊?”
不是吧,這樣重大的選擇居然來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