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連裝個監控都是于非晚廢了不少力氣才弄上的,想要置辦家具時,硬是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沒成,現在這個家裏……
到處都有藍依依弄的家居擺件,雖然顔色都單一地用上了黑白灰,但比起以前還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他捏緊了手裏的藥瓶,剛想要幫着說兩句,就聽見藍依依說道:“我不是借住在這兒嗎,覺得不做點什麽不太好,所以就幫你布置了一下,你覺得怎麽樣?”
江堯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沒有說話。
她接着繼續說道:“外面還有更好玩的呢,等你好了慢慢去看,有好多可愛的小玩意。”
齊冰閉着眼搖搖頭:完了,這下玩大發了。
哪知道江堯居然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便繼續喝着湯。
沒拒絕?居然沒有拒絕!
這下傻眼的人換成了齊冰,于哥這麽費勁都沒能弄上的東西,藍依依三言兩語就給弄上了?
而且看樣子他也沒有不高興?
老于的地位不保。
到了第二天,江堯已經自行起了床,他披着衣服走出卧室的時候,像被雷劈了似的站在房門口半天沒動。
那張孤零零的沙發前多了一個小茶幾,茶幾旁還放着一塊毛茸茸的地毯,沙發旁還擺着一個立地花瓶。
而另一邊還有一個不小的櫃子,上面不僅放着新鮮的水果和飲料,櫃子邊沿還擺着一排會搖頭的小玩具?
藍依依走下來時見他這樣子也是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做得過了一些?
其實她也沒想弄這麽多,隻是研究那些機器時做得有點多了,扔了覺得可惜,便都給擺上了。
加之那個房間的事一直壓在她的心頭上,下意識地就想要把這裏改變大一些,這樣就沒人會發現她已經出入那裏很多次。
齊冰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所以現下的她實在是有些心虛,陪着笑走上來問道:“怎麽就起來了,傷這麽重得多休息嘛。”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她還笑得這麽小心,江堯硬是憋不出一句話來,扶着腹部就走了過去。
他站在那排玩具前面,發現這些東西隻要稍微動一下,便會搖頭搖很久,的确像是小孩子的玩意。
而且這麽玩具都是卡通人形,上面的臉還有些眼熟……
藍依依跟着後面解釋道:“這叫搖搖樂,你輕輕一動就會搖很久,是不是很好玩?”
“這是誰?”他指着中間最大的那一個問道。
她蹲下跟着那些玩具一起左右晃着腦袋:“我畫的,你看這些像不像你和于非晚?”
潛意識裏,她還是隻安排上了這兩個人,十分像個磕到了的CP粉。
“我?”
“嗯!是不是很可愛?”
接下來便是長久的沉默,沉默到藍依依都快要裝不下去可愛狀般的搖頭,沉默到她已經準備好了道歉的說辭時,他終于開了口:“嗯。”
嗯?
意思是不抗拒?
她這才放下了心,也算是抹平了自己在人家家裏搗亂的愧疚,他不抗拒就還好。
看他心情還不錯,她心中的疑問便也浮了上來,扶着他到一旁坐下問道:“在我離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就沒了消息,還弄成這個樣子回來?”
“他們開了棺後發現是假的,便起了内讧,分成兩派打了起來,死傷慘重。”
假的?怎麽可能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那這麽複雜的山體運作是怎麽回事,外面的建築群又是怎麽回事?還有他們遇上的所有事是怎麽回事?
她揣在兜裏的手不禁握住了裏面的東西,這個玩意兒她一直沒拿出來,現如今卻有些燙手。
“假的?這麽大的陣仗怎麽會是假的?”
“是個墓葬,但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
原來是這個意思,那就是找錯了嘛,吓她一大跳。
“他們到底要找什麽……”
“和我們要找的一樣。”江堯似乎沒打算對她隐瞞,慢慢地說道:“隻是大家的方向都錯了,以爲那裏是終點,其實那裏隻是個起點。”
“起點?什麽意思?”
“有些東西已經開始啓動。”
這話繞得她雲裏霧裏,實在不太明白他什麽意思,不過對付江堯這種悶葫蘆,得用别的方法。
她指了指自己的後背:“于非晚說我現在和你們一樣,也被附上了什麽詛咒,這又是什麽意思啊?”
“你也……難怪,畢竟你也到了那個地方。”
“哈?”
“那裏便是一切開始的源頭,也是詛咒的開始。”
可是于非晚明明說他們是很早之前就有了這個,而且同行的人也都……怎麽現在又成了開始?
這兩人說話能不能别打這麽多啞謎!
她手上本來就沒什麽确切資料,稀裏糊塗地以爲是和往常一樣完成個任務,哪會想到這麽複雜?
人性這個東西即便看得再透,也架不住事實猶如霧裏看花一樣,根本找不到根本。
“這個詛咒到底是什麽意思?怎麽又像是變異又像是中毒似的?”
“我們也還在找答案。”他突然轉頭看了過來,試圖想要在她眼睛裏找出害怕,可偏偏她無畏,便輕輕地搖了搖頭:“你既然已經和我們一樣,那就隻有等答案出現了。”
不知爲何,藍依依此刻的心裏卻有了别的想法,江堯和于非晚說的話還算是統一,但都模糊了許多重點。
比如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真有詛咒這麽玄乎的東西?還有他們當初明明在地方感染上的,爲何她現在去了一趟古寨也有了?
如果是當時棺椁上附帶的暗物質,也許可以解釋爲一種病毒,那爲何又是一種開始?
難不成在很多地方都有這個東西?
隻是當初他們碰上了,在找解決辦法的路上又碰到了?
在醫院時,現代儀器都隻說這是燒傷,但在她感覺自己恢複能力變強很多之後,心裏也留了個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