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動忍着,她現下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耗子走過來揪起她的衣領,右手食指沾着她的血在她臉上劃了一下:“挺好看的一張臉,可偏偏是個毒婦,要是早早跟了我,也不至于有今天。”
藍依依咬着牙看着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擡起手臂将鋼針刺入他的腹部,接着便迎來了狠狠地幾腳,整個人都險些痛暈了過去。
幾乎是不留餘力地猛踢了她一陣,耗子這才拔出腹部的鋼針,變态似的拿舌尖舔了舔上面的血液:“你在找死。”
“你不敢殺我!”藍依依現在是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但還殘存着最後一絲理智:“我可是姓藍,你不會不知道我是誰的人!”
一旁的江堯和于非晚還處于昏迷之中,即便她唯一能動的手指用力地掐着他們,這兩人也還是沒醒。
完了,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
她不怕死,怕的是這個變态有其他的想法。
果不其然,他掃了一眼四周,見沒有人能爬起來說話,十分得意地将鋼針捏在手指上:“我是不敢殺你,可我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侮辱你,對了,還有你的情人……”
他指的自然是于非晚,這個讓他有些害怕但又十分憎惡的人。
“你敢!藍爺會把你剝皮抽筋!”
“有了這個……”他指了指棺椁:“他不會的。”
像個惡魔似的逐步靠近,耗子甚至都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滿臉猥瑣地朝她走來。
下一刻,就直接提着她的衣領把人給拎了起來,直接砸到了棺椁上,然後将那根鋼針鑽入了她的左手食指:“怎麽樣,好玩嗎?”
藍依依隻恨咬舌并不能自盡,否則她甯願死也不想受這份屈辱。
可耗子好像看出了她的意圖,直接掐住她的下颌:“想死,我也可以鞭屍,你大可試試。”
并沒有想流淚,也無畏這種時刻無人幫自己,但她隻是有些後悔,爲什麽那日沒把這個人弄死。
見她眼神憤恨,還一臉不甘的樣子,耗子揮手用力地扇了一巴掌,打得人眼花耳鳴,意識都險些渙散。
可也就是這一巴掌,讓她的腎上腺素飙升,顧不上臉重不重要,用力地向後一仰,然後用盡全力向前一磕,直接把已經湊上來的人給撞開來。
耗子捂着頭沒有退開,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不知好歹,被爺看上是你的福氣,你還敢反抗?”
脖子上的力度不小,本就體力透支、頭暈眼花的人缺了氧,意識直接模糊了起來。
她感覺到耗子似乎在撕扯她的衣服,而她的臉上又挨了一下打,就在她準備咬舌算了的時候,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沒了,失去了控制之後直接趴了下去。
用盡最後的力氣擡起頭,她看見一個很高的人将耗子給扔了出去,下一秒就來到自己面前輕聲呼喚着:“依依?”
是于非晚,他醒了。
耗子這下雖然摔得不輕,但勝在之前沒有受過幹擾,所以很快便爬起身來,直接朝着這邊沖來。
于非晚見藍依依的衣服質量很好,除了領口有一點點扯壞的痕迹後才放下心,扶着棺椁轉過身看着耗子:“你以爲你還能活着出去?”
“你比她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的聲音幾乎就要發不出聲來,隻能靠嘴型辨認。
與此同時,于非晚取下了藍依依腳腕上的環,十分熟練地甩開:“你大可試試,是你先被打死,還是我先把你弄死。”
這二者好像沒有什麽區别。
恍惚中的藍依依因爲剛剛的事并不敢讓自己徹底暈過去,她動了動手指,拼命拉住擋在自己身前人的衣袖,仿佛是想确認自己到底是不是還清醒。
于非晚此刻十分不留情面地踢了一大腳江堯,還順勢在他人中處抹了什麽,看着人動了動睫毛說道:“再不醒就要死在這兒了!”
江堯醒來時還是很虛弱,他看了一眼趴在棺椁上的藍依依滿臉是血,終于清明了幾分,勉勉強強從地上爬起來:“怎麽了?”
“我今天要大開殺戒,他居然敢碰她。”
看到藍依依被撕扯得有裂口的衣領,還有她臉上的巴掌印,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可偏偏他又不是那種能下死手的人,便用力将人給扶了起來看着她的手指說道:“你來吧,我不殺人。”
“那你幫我看好她。”
于非晚似乎非常憤怒,即便拖着這樣的身子也硬是幾下就把耗子給撂倒,在用力還了他幾耳光之後,他把人踩在了腳下:“我剛剛說過什麽?”
耗子這才感到害怕,這個人在這個時刻還能如此強悍,實屬意料之外。
“于爺……我一時鬼迷心竅……你放過我……”
可惜他的嗓子已經發不出太大的聲音,即便發出來于非晚也會假裝聽不到,直接用力就是幾拳下去,把人給揍得七葷八素不知天地爲何物。
江堯看着藍依依的手指皺了皺眉,他突然想起之前耗子不過罵了自己幾句,她便如此幫着自己,心裏有些不忍。
一路以來相處雖然不多,但也是難得可信的夥伴,他也不可能眼看着她受這份罪。
想着便将那根鋼針給拔了出來,趁着于非晚将人提起來狠揍的時候,巧妙地用手指将鋼針給彈了出去。
不偏不倚,讓耗子的後腦勺刺入了這根鋼針。
他就這樣雲淡風輕地做完一切,然後拿出繃帶替她把手指給包紮好。
那邊的于非晚見人沒了氣也是愣了一下,因爲擔心着藍依依,便扔開人不管,一瘸一拐地走了回來:“她傷得多嗎?”
“看起來應該有内傷。”
江堯看着他把人攬過去,又是細心地查看傷口,又是替她擦着血,微微把臉側了過去:“還好及時。”
“是啊,還好醒得及時。”
當時他剛醒來就聽到耗子的聲音,睜開眼睛正好看到藍依依在他手上,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就沖了上來,一把揪住人給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