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若是他找對了,她也無功無過,二來若是找錯了,她興許還能有些靈感,不僅可以找到路,還能順勢拉踩他一把。
這個女人心眼毒得很,不僅下手狠辣,心機也重。
可是他現下卻不敢不接招,若是再不找點存在感,隻怕金老三想要除掉的就是他了。
嗓子眼裏的疼痛依舊劇烈,他的小腿也一直隐隐作痛,進來之後更是一直都在持續運動,所以有些吃不消地靠在了牆上。
他不是不會算,而是根本算不透,這裏的一切看似遵循五行八卦之論,實則很多地方卻背道而馳。
生門和死門會調換,連路都會移動,即便是知道原理,也摸不清它到底是如何在運作,也無法探尋其規律。
這樣一來,無論走哪條路哪個方向,都不能保證走的是正确的路,也不知道下一步遇上的是什麽棋。
所以說尤其用算的,不如說是用猜的。
耗子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不知爲何,他現下看着衆人都瞧着他,無形之中有了一股壓力。
江堯靠在牆邊突然生出了一絲不耐煩,他知道時間不能再這樣拖下去,剛想說話就看于非晚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别急。
見藍依依也是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這才輕松了幾分,繼續看耗子在那裏裝神弄鬼。
耗子是背了一大堆沒人聽得到的口訣,又在地上寫寫畫畫,甚至還像跳大神似的鬧騰了一會兒,終于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把打在手機上的字遞給金老三看,金老三看了後立刻就黑了臉:“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全靠命來決定?”
藍依依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看來是走投無路隻能靠命了。”
于非晚走到她身後輕輕推了一下:“時間不早了。”
可她想要的結果還沒弄好了,轉頭一看,見江堯這個向來沒什麽情緒的人也變得焦躁起來,這才收了心思:“也罷,我抛個硬币看看怎麽辦。”
金老三一個頭兩個大:“抛硬币?”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呢!”
她拿出一個硬币,煞有介事地向上抛起,在硬币落下之時,突然手風一動把硬币給打了出去,準确地落到右耳室進口的半米之處。
“依依,你這是?”金老三已經盡量在壓抑自己的情緒問道。
“喏,把哪兒挖開,興許就有路。”
“你這也……草率了些吧?”
“您若信啊就讓人去挖,若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了。”
小五察覺出了端倪,他也是善武之人,方才她的動作自然落在了眼裏,看似是個不經意的行爲,實際是測算了好方向再打出去的。
看來,她早就知道路在那裏。
想畢,他拿着鏟子便帶着人走了過去,直接開始鑿了起來。
這裏的磚石很是松軟,沒幾下便有了個坑,就在他用力想要挖通時,藍依依卻突然拉着于非晚和江堯退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于非晚還以爲她是要逃跑,結果下一秒就看到小五挖的地方冒出來了一股黑氣。
像是雲霧又像是……蟲子!
小五反應過來是蟲子已經飛到了他的面前,他隻好拉過旁邊的人擋着,自己直接拿出了一個燃燒瓶,點了火就丢了過去。
“啧啧,損害文物可是重罪……”藍依依感歎着。
于非晚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這還不是她支的招嗎?現在吐槽是不是晚了些?
不過這蔫壞的樣子屬實有些好玩。
金老三站在隊伍中央自然不害怕,他回頭看了一眼藍依依,雖然有些不滿,可終究還是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
本以爲壓制得住這個女人,沒想到她心眼還挺多,殊不知還有什麽後招等着呢。
等那些蟲子被處理好,被挖開的地方也凸顯了出來,是向下的一個冒着寒氣的洞。
小五打着手電看了看:“安全了。”
金老三回頭看向于非晚:“小于啊,這裏你經驗最多,要不你先去看看?”
江堯卻搶先一步走上前去,幾乎是在任何人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個縱身就跳了進去。
那個洞也就隻允許容納一個人通過,他這番動作之後很快便沒了影。
于非晚有些擔心得上前看了看:“洞有些深。”
藍依依哪裏能想到這個江堯是個行動派,隻好硬着頭皮走過去,把背後挽在手上一甩,也跟着跳了下去。
洞壁很平滑,在向下時幾乎沒有阻礙物,大體呈四十五度,所以下行速度也不算很快。
她一路滑行向下,在估摸着快要到底的時候正想翻過身,準備就地一個打滾時,一隻手直接拉着她的手臂把人給拉了起來。
嗯,是活人,還是個熟人。
江堯面無表情地打着手電将她拎起來,然後回到剛剛站着的位置準備接應下一個。
“你很輕車熟路嘛。”她贊了一句。
可沒人接話,隻聽到又有人下來的聲音。
這次是于非晚,他幾乎是在江堯伸手的同時也伸出手來拉住,很容易就落了個地。
趁着這個時候,他把兜裏的圖紙塞到了江堯的懷裏:“依依畫的地圖,你趕緊看看。”
接着他便堵在了洞口,準備接應下一個,同時也爲江堯争取些時間。
藍依依也趕緊走過去打着手電給江堯簡單地指明了一下,接着便聽到又有人下來了。
小五落地時,兩人已經停止了讨論,并且各自走在一邊,用手電照着周圍的環境。
這裏也是一條甬道,但要寬敞許多,且是個“丁”字分叉路的中心,可以看到有三條一模一樣的路各自延展着。
小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直接朝着藍依依走了過來:“先等三爺他們下來了再行動。”
“我沒說現在要行動啊?我隻是在看看這裏有什麽。”她裝傻充愣地回答。
“我知道你已經知道怎麽走了,倒也不必耍什麽花招,我會一直盯着你的。”
“哦?你是姓蛔的嗎?還知道我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