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結就是力量嘛,咱們三個湊在一塊勝算更大些。”
“我不想連累任何人。”
利落的一句話讓他身上的孤獨感顯得更重,似乎這世上無所牽挂一般,他隻願孑然一身。
“怎麽叫連累呢,咱們都是自願求着進來的……”藍依依委實不理解他的腦回路,但也依舊解釋道:“再說你和于大哥是啥關系,咱們也算是并肩作戰過,大家都是朋友嘛。”
于非晚笑了笑,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的想法是不走尋常路的,可能不會理解你的意思。”
“可能是我的表述還不夠清楚……”
她還想上前再說兩句,卻被于非晚給拉了回來:“以後你就會明白的,現在不着急發表愛的宣言。”
什麽叫愛的宣言?
這很明顯是爲了利于内部團結的發言嘛!
方才她在洞中看得很清楚,于非晚身手和江堯可以說是不相上下,這兩人平日裏都太收着了,若真要打一架,三個她都未必能打得過其中一人。
首先當然是男女之間的體型壓制,其次是這兩人沒有套招,力氣還大,但凡放開點,很有可能兩個人幹掉張老師全隊。
至于爲何之前這般藏着掖着,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現在已經到了這裏,她可不得審時度勢?
即便自己後來有人,可架不住人心險惡的算計,與其腹背受敵,不如真的和他們交心聯手。
不僅現在,日後也能方便許多。
隻是她也知道自己這個貿然出現的人要想插一腳,必得步步小心。
可不是有過那句話嘛:真心換真心。
于非晚城府深,但江堯幹淨,若能打動幾分,自己也就勝券在握了。
顧念着于非晚也幫過自己,她點了點頭很聽話地退了回來,看着于非晚問道:“我們這算是到了終點站了?”
“你覺得呢?”
“我覺得這裏造勢這麽大,不至于真的隻是爲了安葬這些人吧?”
“說來聽聽?”
越是知道背後的人接近,她就越有一種緊迫感,錯誤且缺失的資料讓她一路難行,此刻再不抓緊,鬼知道還會發生什麽。
“其實我來之前知道這裏是當初薩滿分支入中原之地後到過的地方,但我不知道爲何變成了藏屍地,不是說有寶藏嗎?”
“也許寶藏就是這些屍體呢?”
搞什麽飛機?
屍體算什麽寶藏?
剛剛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木棺之中沒有陪葬,所用的棺木也沒多少價值,他們當初不遠千裏來到這裏,難道隻是爲了安葬?
等等,好像忽略了什麽!
她突然想起之前隻草草地看過關于薩滿教的資料,傳說他們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并且信奉靈魂之說……
方才有幹屍起屍,莫非這世上還真有這麽玄幻的東西?
回過神來,見江堯已經去觀察最底層的那些木棺,她也和于非晚走了過去。
入目的是一個保存完好的木棺,棺蓋未被腐蝕和風華,可以很清晰地看見這個圖騰。
上面的鎖鏈雖然鏽迹斑駁,但也能看到上面刻着精細的紋路,細看之下,竟然和那些圖騰有些相像。
心中百轉千回,藍依依瞪着眼睛回看身邊的人:“你們說他們鎖着這些屍體是爲了什麽?”
“防止裏面的東西出來?”于非晚接了一句。
“可剛剛我踩碎的木棺裏,這些幹屍沒有什麽異常……”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黑洞:“可那裏面怎麽又有幹屍跑出來呢?”
莫非這些人隻是類似于陪葬,那邊洞裏的才是……
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她拿着手電看了看上方的木棺,“咦”了一聲。
于非晚跟着看上去:“發現什麽了?”
“這棺底的圖案和棺蓋的不一樣!”
其實自從進來之後,她雖然借着五行規律破解了些許謎題,可怎麽也沒想明白和薩滿有什麽直接聯系。
這兩者之間不該如此啊……
于非晚也打着手電看了看,他的眼神深邃而幽深,側顔下的剪影十分好看,随着光影晃動,突然彎了彎嘴角:“原來如此。”
“什麽什麽?”
藍依依一臉求知若渴的樣子。
“薩滿下葬送魂時,會做個穿衣服的小木人代表死者,點香燒紙上供,或跳神,用酒肉招待親友三天,第三天由薩滿射箭三支,爲亡靈指示去陰間的方向。”
“所以這些幹屍……其實是木人?”
她驚了一下,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匕首刺入時,的确沒有入肉的感覺,甚至直接被鎖住……
難道真是兩眼昏花了,連是幹屍還是木人都分辨不清了?
可爲何扭下頭部就沒動靜了呢?
如果真是木人,它們又是如何運動的呢?
于非晚見她滿臉疑惑,笑着解答:“我們一路進來的陶罐便如同射出的箭,指引亡靈方向,而這些被鎖在棺裏的木人,便是送魂。”
解釋得很清楚,可仍然是疑點重重。
現如今的AI技術這麽發達,也不見得有機器人能夠如此靈活,且過去了這麽多年依舊能動,這又是個什麽理兒?
古代的技術已經發達到這種地步了?
江堯突然開口:“指引的東西越接近外面年代越近,說明他們在此留了很久,甚至是一代又一代。”
所以說,這些當初遷徙來的人變成了當地的土匪,選了這麽一個好地方安頓下來,一代又一代地生活着?
那他們當初爲什麽要來?還有這了不得的技術從何而來,還有對這裏山體如此精确的掌握?
心中的疑問都快要爆棚而出,藍依依轉身走向方才被自己解決的“屍體”前,好好地觀摩了起來。
因爲幹屍大多處于發黃的狀态,所以在這裏的暗光下的确不容易分辨,可這細緻的脈絡和骨骼,未免也太傳神了一些。
她伸出手指摸了摸,冰涼刺骨,絕不是尋常的木頭……
每個都長得幾乎一樣能解釋得通了,那這又是怎麽運作的了?
可偏偏她是個文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