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藍依依十分尴尬地咳了咳,感覺到胸口的郁悶也随之一掃而光:“草率了。”
“不過……”他故意頓了頓,等她擡起頭後才繼續說道:“你如此投懷送抱,就不怕我在這裏對你做點什麽?”
她的确是主動投懷送抱來着,可這不是心裏起伏太大,一下沒忍住心裏的那份驚喜不是?
再加上這裏氧氣含量不高,她又噩夢初醒,一時之間發點“瘋”也是正常現象。
可饒是她在心中爲自己辯解再多,嘴上卻還是說不過這人:“我相信你是個正人君子。”
“君子這個詞隻适用于需要君子的場合。”于非晚似乎對捉弄她很有興趣,故意湊近了一些:“剛剛應該是你下意識的反應吧,你這麽急切地撲上來,難道是早就對我有所企圖?”
“……”
她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麽和這個人溝通,翻了個白眼就側過了身。
不過經此一說,她那些讓人難受的情緒确實消失不在,連同夢裏的場景也模糊了起來,仿佛之前的一切悲傷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見她臉色好轉,于非晚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褲腿朝她伸出了手:“來吧,總不能坐着等死,我們還得繼續試試有沒有出去的路。”
他站在身前就像一座大山遮住了全部的光影,偉岸的身高很有壓迫力,但他高昂的鼻梁和眼睛卻沒有距離,似乎在說:隻要你願意起來,我可以拉你一把。
那是一種形同救贖的感覺,是人生路中從未有人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從以前到現在,從來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手拉她一下,以至于她不得不深陷漩渦,無限沉淪。
藍依依的眼睛突然有了些光彩,她毫不猶豫地借着這隻手站了起來:“是啊,要死也不能死在這兒。”
心中有了堅定的信念,整個人也精神了起來,她重新拿着手電細細查看這間洞室,甚至不放過任何一塊碎石。
就這樣找了小半天,眼看着水瓶都已經見底,仍舊是一無所獲。
這就就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沒有出口也沒有路。
于非晚不得已拿出包裏最後一根雷管:“這裏的岩石厚度難以想象,我們如果硬炸,也未必能炸出一條路來。”
“而且這裏的面積不大,我們根本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一旦出現塌方……”
“是啊……”
這種再次的絕望并沒有讓藍依依被打倒,她靠在一面洞壁上聽了好半天:“你覺得奇不奇怪,我們兩個人待在這裏這麽久了,居然沒有出現缺氧?”
“證明這裏還是有通風口?”
“嗯,可是我一直都沒有找到,除了……”她擡頭看着上方的洞頂:“上面。”
即便是于非晚個頭有一米九,這個洞室的高度也有近三米左右,他跳起來也夠不着。
不過幸好這裏有些高台,站上去看的話,勉強可以看清上面的情況。
可于非晚已經看過上面,沒有任何的機關和異常。
藍依依在他再次确認上面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拿出紙筆就開始寫寫畫畫了起來。
她按照記憶把從一開始進來的路、建築群以及這裏的石柱分别标畫了出來,因爲到了這裏之後磁場混亂,所以進來的路她是按照心中所想而畫。
等所有的圖都已經畫好之後,她突然擡頭看了看這裏修築的土台子。
他們看起來像是桌椅高度,但又沒有生活痕迹……可如果把它們的方位都标出來呢?
她立即有了想法,用另一張紙畫出了十二地支的圖,然後把這裏這些台子的圖覆在上面:“原來如此……”
于非晚跳下來看了看,實在沒看懂她這畫的是什麽:“發現了什麽?”
“咱們這一路進來遇上的所有東西都是遵循五行八卦、十二地支的排行規律來設計的,要想出去,就得破除這個死門。”
“破死門?”
“所謂吉門被克吉不就,兇門被克兇不起,吉門相生有大利,兇門得生禍難避,吉門克宮吉不就,兇門克宮事更兇就是這個理。”
她見于非晚聽得一臉茫然的樣子笑了一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和江堯這麽厲害,怎麽弄不明白這個?”
“我……研究得不深,隻懂些皮毛。”
也幸好他不懂,這才能凸顯出她的才華不是?
外面的建築群唯獨洩生門,這裏又隻開死門讓人進,到底是藏了什麽厲害的東西?
藍依依是越來越有興趣了,她掐指算了算,又看一下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正好是做事的時候。
她腳踩坐北艮宮的高台,舉起手裏的小鐵鏟就砸了下去,一兩下還沒什麽動靜,十下之後,地面開始輕輕震動了起來。
于非晚轉頭看了看,發現進來時的那個地方在晃動,硬是裂出了一條地縫來:“出現了?”
“這地方年代久遠,連機關都不怎麽靈敏了,費了我老大力氣。”她将鐵鏟收好,然後拿起背包:“走吧,可以出去了。”
兩人又趴着從那條裂縫出去,約摸爬了十來米的樣子,前方終于開闊起來。
這次來到的不再是剛剛的那間洞室,而是一條和之前積水地方一樣的甬道之中。
于非晚垂頭看了看:“我們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嗯,這裏借着山體走勢運用了奇門遁甲之術,每一處裂縫都可以是路,也可以是封印。”
藍依依踩着水找到之前自己做的記号,然後擡頭看了看那扇被打開的洞門:“我就說我當時爲什麽要下意識在這兒留記号呢,女人的直覺啊……”
那扇洞門其實就是個坑,爲的就是把人引到那裏去,畢竟裏面不僅有巨蟒,還有條條通死門的“鬼打牆”。
而真正的路,還是應該尋着這條地下暗河走。
于非晚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有點意思,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風水大師?”
“可别誇我,我隻是略懂一些卦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