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比如不讓你知道真相,留你在身邊,也許是爲了你好。”
什麽玩意?
他這是在爲他的行爲進行辯解?還是在給他自己貼金?
不過她下意識地覺得他的話沒錯,從開始到現在,他的确有意無意地在幫自己,而且把她視爲不同于張老師的人。
“你是不是認識我?”
她的這個認識是指很久以前,而且對身份背景很了解的認識。
“我不是說了嗎,當你想說的時候,我也就會告訴你。”
也罷,話題就此打住吧,她真的累了。
畢竟今天可是和一條巨蟒搏鬥過,還受了點内傷,倒也不必急着現在就拔出苗頭。
第二天早上,等天已經大亮了之後瘴氣才開始散去,周圍也終于有了些正常的聲音。
有人在交談昨晚的事,但好像沒人聽到那個腳步聲,他們隻是毫無意外地談論着天氣一般。
所以其他人都知道有瘴氣這事?
這是什麽鬼任務,資料不夠也就罷了,這麽重要的細節也沒有人給她說!
想起來之前接到的提示,她咬了咬牙,覺得自己似乎被忽悠了。
不過現在的證據和事實還不夠充分,她還得小心應對着才好。
在天亮前的一刻,江堯已經悄悄離開,整個人跟個鬼似的一點聲響也沒有,反倒是于非晚閉着眼睛養起了神。
張老師也起得很早,早早地就拿着資料在這附近研究,今天沒有繼續下雨,對于地勢情況也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說這裏是群山環抱,還不如說這就是一個山脈中的凹陷處,被人發掘之後建了一堆建築。
小李的臉色蒼白了許多,他捂着肩膀坐在一旁,依舊笑得很開心地朝着藍依依問道:“依依的恢複能力挺強的嘛,比我好得要快些。”
“我這是内傷,咳咳……現在還疼着呢,就是不太敢矯情。”她傻笑着說道。
眼神中的無辜和純淨讓小李沒再多想,而是招手讓她走近些:“你們走的那條道也是兇險萬分,但怎麽就和江堯走散了呢?”
“這我哪知道呀,他身手這麽好,一般人可追不上……”
“難道還有别的岔路口?”
她知道小李這是在試探呢,所以擡頭想了一下,好像是在自己回憶的樣子:“好像有的吧,你說江堯會不會遇上了危險?”
“就算遇上了什麽,也算是危險遇上了他……”
好家夥,這不是把江堯說得像個神一樣?
不過也有道理。
等到有太陽出來以後,張老師總算是弄清楚了這些茶具的擺放,按照藍依依故意弄亂的順序,硬是排列出了一個可能性。
他推測這裏隻是一個“前廳”,而真正的古寨還在後面,也就是另一邊的山脈裏。
藍依依在一旁蹲着不吭聲,可憐巴巴地咬着餅幹,而于非晚則是時不時看她一眼。
他總覺得她藏着的東西不簡單,爲什麽打亂了順序還能造出這樣的假象來?
且張老師派去尋路的人也回來回了話,說是的确發現那邊有人工開鑿過的痕迹。
她是知道什麽,還是真的能掐會算?
如果是刻意把人往那邊引的話,那裏又藏着什麽?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幹脆坐在了身邊去:“你說那裏會有什麽?”
“不知道啊,我也沒過去看過。”
依舊是一副裝傻的樣子。
“如果一會兒去了那邊,會不會有更多的危險?”
藍依依打算把裝傻充愣進行到底,歪着頭想了想:“這我還真想不到,畢竟我連這裏晚上會有瘴氣也不知道。”
于非晚突然笑了一下,将手裏的石頭扔遠了些:“這抛出去的東西雖然離自己會遠一些,但總歸不會看不到。”
這話意有所指。
不過她可以繼續假裝聽不懂,笑着點點頭:“對呀,也還可以撿回來。”
張老師這次就沒這麽草率的下決定,因爲江堯不在,而于非晚這個人又時不時不靠譜,而小李也有傷在身,所以現在未必是好時機。
可是下一步已經找到了,他如果不早點看到,心裏也會難受。
回頭看了看,他突然指了指藍依依:“這姑娘身子骨不錯,帶上幾個人和我先去探探路。”
“我?”藍依依一臉茫然:“我能行嗎,會不會給您添麻煩?”
于非晚也站了起來:“我看行,小李就留在這裏養傷,我和你們一起去。”
“就這麽定了。”
藍依依笑得有些假,不情不願地去收拾行李,準備跟着他們上路。
找到的地方位于這堆建築群的後方,也是處于山體之中,隻是位置不算太高,稍稍攀爬一下就到了洞口。
這裏顯然比之前的要規整很多,但地方卻狹小了不少,被開鑿出來的平台隻站得下四人。
洞口有一塊已經風化了的石碑,上面的字已然看不清,且雜草叢生,很是荒涼。
于非晚站在藍依依的身後,他用心地看着這裏感歎道:“這裏的岩石很堅硬,要想開鑿出點什麽也不容易。”
張老師點了點頭:“顯然這裏和前面不是同一個山脈,連地質結構也有些不同。”
藍依依在心裏腹诽着:哪兒不一樣了?地處同一個地方能有多大區别?看不出來是被人刻意處理過?
不過面上依舊傻乎乎的配合:“是的呢,連顔色也不太一樣。”
剛走進去幾步,便可以看到洞壁上在滴水,且地勢又是一路向下,裏面很可能有地下暗河。
于非晚踢了一下地上的東西:“這些人怎麽喜歡把碗擱得到處都是。”
又是一些瓷碗的碎片,但和前面的質地完全不相同,青色的瓷碗上有着淡雅的花紋,裂口處也相對整齊一些。
這應該是被故意砸壞的。
張老師蹲下看了看,有些訝異地“咦”了一聲:“和之前我們看到的不屬于同一個年份。”
藍依依伸着頭問道:“之前的是什麽年份呀?”
“近現代,至多民國時期,而這些都是明清時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