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更加笃定是于非晚在搞事情,爲的就是吓怕張老師他們。
獨占主義嘛,就是這麽刺激。
看到這種情況下張老師都能追過來,索性便搞點怪力鬼神之說,好把人給吓走。
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安靜地坐在了地上,她的任務裏不包含與這些人産生糾紛,所以還是自己懂事一些好好配合。
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幾乎離她在的地方不過十米遠,但也是此時,她終于發現了問題。
如果是于非晚弄的,那他可能是用的錄音設備,絕不可能找到真人……可現在這腳步聲已經引起了地面的震動!
是真的?
方才江堯抹在她眼睛上的東西似乎起了作用,已經能隐隐約約看到些影子和應急燈的光,不過還是很模糊。
江堯就在她身側,死死地守住帳篷的拉鏈處。
如果外面是真有什麽情況,照這個地方和現場情況來看,莫不是傳說中的陰兵借道?
太陽穴不禁猛烈地跳動起來,她握着刀的手有些顫抖,人心雖毒但人類尚且不可怕,這要不是人類……
心中的驚懼已經讓她神經緊繃,連帶着聽到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楚,頻率相同的腳步聲整齊劃一,一下一下地踏在了她的心上。
就這樣冒着冷汗聽着腳步聲靠近,心髒幾乎就要跳出胸口,随着眼睛越來越能看清楚,那些腳步聲也随之靠近又遠去。
看來隻是路過……
有句話叫做好奇害死貓,她現在雖然很想一看究竟,這到底是惡作劇還是什麽玩意兒,可理性還是占了上風。
有時候不死的原因就是不敢作死。
慢慢地,那陣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再也聽不見,而她的視力也終于恢複了正常。
江堯也松弛了一些,懶懶地坐在地上不說話,藍依依隻好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看着上面的紅色液體有些疑惑:“這是……”
“血。”
血能祛除瘴氣的毒?這是什麽神奇的設定?
“你的?”
“不是。”
哦……吓她一大跳!
沒一會兒,就聽到有一個單獨的腳步聲越走越近,因爲剛剛的驚吓還沒過,她一下就彈起來嚴陣以待。
等簾子被掀開,發現是于非晚。
他瞧了一眼藍依依:“怎麽化了個紅色的眼影?”
“……這不是眼影。”
江堯見他進來有些疑惑:“你眼睛沒事?”
“我的眼睛你還不知道?區區瘴氣哪能毒到我。”
藍依依見來了個願意說話的,趕緊追問道:“剛剛那是什麽?”
“你覺得呢?”
“不會是那種東西吧?”
“哪種東西?”
這個人愛好試探别人的喜歡還真是一如既往。
“沒什麽……”
于非晚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江堯,示意他在這個狹小的帳篷裏給他騰個位置,然後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江堯暫時不能出現在其他人面前,所以今晚得待在你這兒。”
什麽玩意兒?
孤男寡女共處一個帳篷?
但想到他剛剛也算是幫了自己,所以也沒反對:“這會不會委屈了他?”
“不會,因爲我也會在這兒。”
“……”
這才多大塊地方,就擠了三個人,而且其中兩個還是大男人,中間的這個個頭還有一米九!
“你怎麽也……”
“其他人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敏感度很高,爲了不被發現你帳篷有異常,所以我也得待在這兒。”
行吧,她還能說什麽?
反正這個人永遠都能猜得透别人的心思,可又總是能對關鍵問題及時避開,她如果要對着他玩什麽套路的話,那得加倍小心。
江堯似乎很疲憊,直接靠着帳篷坐着便睡着了,反倒是于非晚精神頭特别足,還拿着手機玩起了單機遊戲。
面對着兩個大男人她哪裏睡得着,隻好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反正這裏也沒網,要不你把我手機給我一下?”
“玩我的吧。”他直接把自己手上的給遞了過來。
“……”
她接過手機看了看,發現這個手機并沒有電話卡,隻能翻了個白眼:“隻有一個遊戲?”
“玩物喪志,留一個磨磨時間就夠了。”
藍依依将手機遞了回去,輕輕地歎了口氣:“突然有些後悔來這兒了。”
“爲什麽?”他也搭起了話。
“瞧瞧這一路上都發生了些什麽,鬼知道小命最後能不能保得住,還不如坐在家裏直播呢,輕松又能賺錢。”
于非晚似乎明白她爲何突然開始抱怨,但也耐心地陪她說着話:“可你做直播這件事本身就隻是爲了塑造一個身份,怎麽,做着做着自己都信了?”
好家夥!這人愛說話就算了,還經常一句話就能嗆死人!
“于大哥,您怎麽厲害,怎麽也需要混進别人的隊伍裏辦事呢?”
“你不也是?”
藍依依咬了咬牙沒回答,眼神如果可以殺人的話,那他現在已經死了一千遍了。
看來這套對他沒用,她隻好仰着頭睜大眼睛瞪了許久,等到眼睛酸澀出眼淚後才低下頭:“我一個人也不容易,你倒也不必如此擠兌我。”
這下好了,于非晚見她淚眼朦胧的樣子終于變了臉,有些無奈地欲言又止。
“你知道我是帶着目的來的,可你也知道我隻是一個女孩兒,心思敏感,被針對也是會難過的。”
一旁的江堯似乎醒了一下,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就随即繼續睡去。
而于非晚已經徹底無語了,撐着腦門搖了搖頭:“問吧,你想知道什麽?”
“剛剛那個到底是什麽?”她立即來了精神,一掃陰霾地問道。
“隻是一個現象,見過海市蜃樓嗎?”
“可是我明顯感覺到地面在震動啊,如果不是實體怎麽會影響周圍環境?”
他慢慢擡起頭看着她:“你就當做是海市蜃樓就行了,其他的知道太多也不好。”
這回答還不如不要回答!
她無奈地垂下腦袋:“算了……當我沒問過,我剛剛怎麽會以爲你會轉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