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故布迷陣讓無意進來的人害怕,畢竟自她進來之後,倒也沒有感覺到什麽異常。
沿着左手邊的屋子一間一間的看過去,越看就越是疑惑。
如果真是土匪住的地方,怎麽可能沒有任何生活痕迹,也沒有留下其他的用品?
就連外面的洞道都有碎裂的瓷片,可這兒幹淨的就像個茶樓。
每間屋子裏都隻有一模一樣地一桌一椅,上面擺着相同的茶具……等等,茶具!
她推了推一旁的于非晚:“你那裏有紙和筆嗎?”
料想到她發現了端倪,他也沒有多問,直接掏出來遞給了她。
隻見她将每一個屋子茶具的擺放方式都記了下來,又測了方位之後掐指一算:“用卦克制體卦,大兇啊這是……”
“你這是……在算卦象?”
“我随便猜猜,前幾日正好看到一本書講到了這個。”她笑了一下将寫的東西收起來:“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于非晚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谑,但又不得不在心中稱贊她方才的行爲,半數的屋子沒走完便發現了端倪,掐指便測出了卦象,她還有多少能力是他不知道的?
兩人順着把這些屋子走完,的确沒有發現其他的東西,就在藍依依準備擡起手腕用表測測方位時,遠處傳來了一些人聲。
看來,其他人也找到了這裏。
于非晚一把拉過她,一個眼神示意,兩人便一起翻窗而出,幾大步跑到後方的草林中,半蹲着身子隐藏好自己。
兩人的警惕性都極高,動作又出奇的一緻,就連藍依依都有些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領頭過來的是張老師,他身後跟着一身狼藉的小李,其餘的人也或多或少挂了點彩。
看來他們也吃了不少苦頭嘛,藍依依頓時心裏平衡了不少,嘴角一翹,朝着于非晚輕聲問道:“于大哥,你這是要徹底拉我入你的夥啊?”
他沒有說話,隻是認真地看着他們每一個人。
來時的隊伍除了藍依依和江堯,應該還有二十六人,如今隻剩下了十二個。
這一半多的人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藍依依對他的沉默倒沒有意見,隻是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既然張老師能和小李遇上,那證明他們是有辦法聚在一起的。
那其他的人呢?
她本以爲她走的是這山洞裏的最危險的一條道,殊不知真正危險的還沒被遇上。
小李一看到了這裏,頓時沒了力氣,直接找了塊地方坐下,從包裏拿出一些急救的藥品來。
隻見他脫下上衣露出血糊糊的肩膀時,藍依依終于眼神轉厲:“他們到底遇上了什麽,爲什麽會傷成這樣?”
于非晚也注意到了,小李肩膀上的傷不是一般的武器所緻,而是一種動物抓子的抓傷。
這般大小和力度,隻怕得鷹這種級别的生物才可以,隻是這裏哪來兒的鷹?
“我也不知,隻知道我們進來的那條路是唯一安全的。”
安全?遇上那麽大一條蟒還叫安全?她險些被拍出一口老血來好嗎!
“我們就這麽藏着,不和他們彙合?”
畢竟她來這裏可是有任務的,一開始的目的也是混入那支隊伍,現在怎麽搞成了二人小分隊?
“等等看。”
他說的這一等,兩人便在草叢裏蹲了整整三個小時,其間藍依依多次受不了坐在地上,無奈地啃着小餅幹。
等張老師等人都休整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始着手調查這裏。
和他們一樣,也是一間一間屋子的搜過來,沒有絲毫的發現,隻有張老師一個人拿着一堆圖紙在畫着什麽。
等屋子搜完,也就到了搜索附近草地的時候,于非晚知道躲不下去了,便看向旁邊吃得一嘴餅幹渣的藍依依:“我們得出去了。”
“好嘞。”她抹了抹嘴巴,一秒變臉,紅着眼睛捂着肚子就準備開始哭:“我得裝嚴重點,你記得扶着點我。”
于非晚不由得想笑,他已經算是個油滑的了,沒想她也不賴。
兩人慢慢從一旁饒了出去,剛出現在張老師視野範圍内,藍依依便開始哭天喊地:“我的媽媽……這裏也太吓人了吧,我的肚子……肚子……”
張老師見到兩人也不驚訝,看了一眼他們同樣弄得有些狼狽的衣服稍微放了點心:“小于,你怎麽探路的,怎麽一點消息也沒有?”
“路上遇到個大家夥,東西都摔壞了,這不,還把她給撿到了。”
“江堯呢?”
“不知道,我沒看見過他。”
小李捂着肩膀也是一臉痛苦的神色:“他不是和依依走的一路嗎,人呢?”
藍依依就差在地上打滾了,痛苦地倒在涼亭的柱子旁有氣無力地說道:“跑散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于非晚見她這樣說,知道她是個懂事的,心裏也放下不少,走過去看了看小李的傷:“你們遇上了什麽,怎麽搞成這樣?”
“于哥……咱們可好幾個弟兄都折在了裏頭,江堯給的信息不準啊……”
張老師有些尴尬地咳了咳,當初江堯不是沒有好心提醒過他們,可偏偏張老師誰都不信任,非要每一條洞道都打探清楚,這才有了這一茬。
不過如今見藍依依都能平安到這裏,他心裏也有些生疑:這個女人是于非晚要留下來的,後面能遇上他安全抵達這裏,莫不是他早就準備好的暗線吧?
可若是如此,他倒也不必如此大張旗鼓,一開始就帶在隊伍裏不就行了?
可無論如何,他心裏已經把這兩個人劃爲了同一陣營,至于江堯,他堅信能那個本事來到這裏。
于非晚痛心疾首地點點頭,想要拍拍小李的肩膀又顧忌着他的傷:“唉,沒想到這一趟居然損傷這麽慘重!”
“于哥,你是怎麽來的?”
他完全沒有剛剛謹慎的模樣,十分“浮誇”地說道:“說起來也是一把辛酸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