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的絕對是條蟒,身子有藍依依腰這麽粗,渾身帶着難聞的腥臭,吐信子的時候,還卷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至于那條小黑蛇,已經平地躍起朝着藍依依而來,而她也反應迅速,回手用鐵鏟一拍,蛇已經被拍在了洞壁上,不等它反應過來繼續行動,鐵鏟已經斬斷了它的七寸。
巨蟒似乎有些憤怒,卷着尾巴向她掃去,在這不是很大的洞内,硬是把人逼到無路可退,直接拍腰撞在洞壁上。
肋骨傳來的疼痛讓她落地時有些不穩,咽下了嘴裏的血腥氣,眼神已經徹底轉化爲狠厲:“這麽不客氣,我可生氣了啊……”
江堯從包裏抽出一把短刀扔過去:“拿着!”
接着他便踩着洞壁而起,吸引過巨蟒的注意力,好給她喘息的機會。
這一下拍得她确實夠嗆,連同後背一起撕扯着疼,不過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
看準機會,她在等江堯雙手抱住巨蟒的頭時,咬緊牙驟然暴起,直接将手裏的短刀插入七寸之處。
接着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後一劃,已然剖開了它的皮肉。
不過這條巨蟒的生命力十分頑強,受傷也沒能減緩它的行動力,直接一個甩頭将江堯扔開,轉頭朝着藍依依襲來。
幾乎是瞬間的功夫,她立刻抽出刀來,一個橫向轉身避開牙齒,直接對着信子一刀砍去。
随着紅色綻開,她以手撐地再次一躍,将刀直直插入了巨蟒的頭部。
劇烈的疼痛讓巨蟒不停地甩尾,整個洞内都傳着巨大的聲響,不停有碎石落下。
江堯趁着這個機會跑來,刀面反射的光掃過他的眼睛,一個手起刀落,巨蟒的頭已經被徹底砍下。
随之巨蟒也慢慢沒了動靜,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藍依依一邊喘着氣一邊後退了幾步,捂着腹部坐在了地上:“死了吧?”
“嗯。”江堯的刀十分鋒利,所以他細心地擦拭着:“你還好吧?”
“還行,就是有點内傷。”
“身手不錯。”
這下可算是人設崩了,她無奈地擺了擺手:“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面對這種情況,我也是沒辦法。”
她方才的身手十分敏捷,且每一個動作都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沒有一招是多餘的,顯然就是受過專業的訓練。
江堯走過來蹲下,輕輕拍開她捂着的手,用兩根手指按了按她疼的地方:“還好,骨頭沒事。”
明明是這麽輕浮的動作,可偏偏在他的臉上透露着一股純真,倒顯得多想的人不對勁了。
藍依依咬了咬牙:“雖然這裏的味道難聞,但我們還是稍微歇一會兒再走吧。”
“前面應該還有一個洞室,那裏比較安全。”
也罷,這個人一看就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主兒,她咬着牙扯了扯嘴角,掙紮着起身:“行。”
江堯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幫她拿過包,然後用一隻手扶着她往前走去。
穿過這個洞室之後,又是一條兩人寬的洞道,地上卻十分幹淨,顯然是那條巨蟒剛剛經過時“打掃”過了。
不過到了這裏,就有了很多人工開鑿的痕迹,兩邊的洞壁更加光滑,是不是還有一塊凸起,似乎是用來放油燈的地方。
到了岔路口後,他直接選擇了左邊的那條路,來到了另一個洞室之内。
還沒到就看見裏面有光傳來,顯然有人。
這是和隊伍裏的其他人遇上了?
藍依依隻能忍着痛扮演起了無辜而又可憐的樣子,開始哼哼唧唧地走路。
江堯側目看了她一眼,不知爲何竟有些想笑,都這樣了還演,隻怕她不是個主播是個演員吧?
進入洞室之後,裏面隻有一個人的背影,他正拿着手電照着上面,不知在研究什麽。
這個身高和身形,顯然就是于非晚。
他今天沒有和隊伍一起出發,此刻又走在了前面,難道是提前進來了?
那他怎麽沒遇到那條巨蟒?
聽到腳步聲,于非晚這才轉過身來:“來了?”
看到藍依依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他輕輕蹙了蹙眉:“受傷了?”
“那可不是……”藍依依找了一塊平整的石頭坐下來:“我可慘了。”
江堯沒有想象中那樣冷漠地對待,反而是将包放下,直接走了過去:“她受了點輕傷,不過身手的确不錯,不亞于你我。”
什麽情況!
這兩人……顯然就是一夥的!
那昨晚于非晚讓她小心江堯是什麽意思?兩人擱這兒給她演戲?
于非晚點了點頭,幾個大步走過來蹲下:“身手這麽好還是受了傷,是不是太久沒動所以退步了?”
“你……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這幾個月都在一心維護當主播這件事,所以反應退步了。”江堯從兜裏拿出一塊巧克力遞了過去:“先吃點補充體力。”
這就尴尬了。
于非晚顯然知道她的底細,從一開始的放她走到後來幫她留下,以及現在的種種迹象表明他是在釋放友好的因子。
而且他故意讓她小心江堯,私下又與江堯要好,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他的身份。
“有話直說吧,你到底是誰?”
藍依依不再掩飾自己的形象,直接剝離了僞裝的樣子,一臉嚴謹的看着他。
“我是誰?等你哪天告訴我你是誰的時候我就告訴你。”
什麽邏輯?
他的種種表現不是展現出知道她的底細嗎?
難道還不知道,隻是她的戲演得不好所以被看穿了?
這個人看來遠遠不止表面上的精明……
“我是藍依依,顔值主播,這些你不都知道嗎?”
“你三個月前才開始直播,而且很快便有了名氣,背後的團隊很會謀劃。”
“……”
她吃了個癟隻能作罷,轉眼看向别的地方:“你們兩個和張老師不是一路人吧,爲什麽也要混進這個隊伍?”
“我剛剛說了,等你願意說的時候我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