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支啊?”
迷糊糊中,lulu姐的爪子翻遍床頭這才找到手機,又迷迷糊糊地按下接聽鍵,含糊不清地說道。
“我是你媽!”那邊傳來一個中年女聲。
“我還是你媽呢!”lulu姐反射性地回答道。
“馮璐璐,你給老娘說清楚,你怎麽給老娘當老媽?”
中年女生一下子就尖銳起來了。
lulu姐頓時驚坐起,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那個……哇哈哈……跟您老人家開個玩笑,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真是的。”
寬松的睡衣下,lulu姐精神頭好了很多,谄媚笑道。
“别拿你媽來幽默。”lulu姐她媽說道,“今個三十,一個人在外頭一年,準備怎麽過?”
“涼拌呗。”
說完後,lulu姐忽然又是一陣失落。
整個一學期,lulu姐的業餘時間幾乎全都交給了許峰,連往日陪着小姐妹看精彩好片,半夜說鬼故事也因爲少了lulu姐,寝室氣氛都降低了好些個層次。
不知不覺中,居然一個星期過去了。
不過,這都除夕了,難道這牲口都不表示表示嗎?
難道就一套衣服就把自己給打發了嗎?
lulu姐再怎麽飛揚,她還是個女生,從内心裏,總是有那麽一抹期待。
就如同大話西遊裏,大聖踩着七彩祥雲來到紫霞仙子面前,說一番動情的話,在送上一個深深地吻。
雖然lulu姐是拒絕的,也許這牲口就這麽做了,lulu姐或許就不反抗了呢?
可是……
從昨晚回來之後,lulu姐居然看不到許峰有任何表示,更别說今天會有什麽安排了?
這牲口,白疼了。
lulu姐難免這麽想着,連電話那頭她老娘都能聽到lulu姐的心不在焉,咆哮好些句,lulu姐應付着就這麽過了。
在床上坐了一會,呆呆的什麽都不幹,放空了自己,這才轉過身,小爪子就奔着床頭的杯子去了。
每天早上一杯白開水,這是lulu姐和沈楠兩人的早已養成的習慣,當lulu姐搬到外面住的這一陣子,隻要許峰在,這白開水都是許峰老早起來燒好放在床頭的。
可lulu姐轉過眼看的瞬間,心中莫名激動。
四方小盒子安靜地放在粉色HelloKitty杯子旁邊,紅絲帶配粉色蝴蝶結,一朵藍色妖姬安靜地躺在四方盒子上。
lulu姐這一刻竟不知手措,打開盒子的興奮勁讓她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從小到大,lulu姐收到的禮物都能用卡車來裝的,畢竟到哪美女都是很吃香的,更别說像lulu姐性格如此出衆的女生,追求她的牲口都能從建大排到火車站溜兩圈了。
但lulu姐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激動甚至有些不安。
拿起手機,lulu姐想了想,還是很俗套地拍了照片記住。
接着lulu姐就把照片發給了私聊給了沈楠,還說不知道哪個牲口一大清早這麽俗套地防這麽個禮物在這裏,真沒勁。
沈楠沒一會就給lulu姐一個偷笑的表情。
lulu姐已經來不及看手機,輕輕地摘下藍色妖姬,放在鼻子旁聞了聞,心情大好,這就小心翼翼地拆了包裹。
手掌大的包裹拆起來很輕松,掀開蓋子,平躺着是一張信紙。
餘生相依,白首不相離。
蒼勁有力的幾個鋼筆字在信紙上顯得格外單薄,一個‘峰’字落款似又更加孤寂。
“我靠,老娘都沒同意,還不相離!呸……”
嘴上這麽說着,可lulu姐的嘴角早已飛揚起了甜蜜的弧度,接着又拿着手機拍下照片給沈楠看了看。
沈楠發了個很簡樸又羨慕的‘色’的表情。
lulu姐得意偷笑,可再一看盒子,裏面靜靜地躺着一個吊墜。
一個心形的寶石吊墜,在心形中間,卻镂刻進了一張‘單眼’的素描,再用水晶密封。
這一刻,lulu姐愣了愣。
單眼素描,還是左眼,lulu姐一看就是許峰這牲口了,太熟悉了。
再做成首飾,這是英國傳統中,男人對心愛女人表白的路子。
就像古代中國,男人送女人玉佩,女人送男人香囊一樣,這是定情信物。
隻是這素描,這吊墜,看起來精美無比,可不是一點點錢能賣下的!
以許峰現在的水平,能買下嗎?
最關鍵的是,許峰是怎麽知道lulu姐喜歡這個呢?
這些,也隻有lulu姐在很小很小的時候看過一篇英國的愛情小說,那時候她的心中也就種下了浪漫的英國情節。
如果紫霞仙子想的是七彩祥雲的大聖歸來,而lulu姐就覺得他喜歡的牲口,一定要送一件有紀念意義的東西給他。
我的眼,放在你的心裏。
這樣吊墜瞬間打濕了lulu姐的眼眶,可她的嘴角卻依舊飛揚着像是夏天的蝴蝶,穿過山野、河流,飛揚、青春,少女的心怦然心動如鹿兒般跳躍在森林。
這一刻,lulu姐迫不及待地戴上吊墜,自拍發給了沈楠。
飛揚的表情,甜蜜的笑容,少女的心情就如冬日的大地沉寂後快要複蘇,這是春的訊息。
“DamienHirst的素描。”
“Chia-ChunChang的設計。”
“我的天呀,光請這兩人畫畫和設計就要幾十萬了。”
沈楠接連發來一陣驚呼。
lulu姐也相當的驚訝,在她的眼裏,牲口貧富與否,并非是他的選擇戀愛的條件。
牲口的品行,是否夠激靈,關鍵她能否看得上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十平米的蝸居lulu姐也不覺得委屈,幾百平的豪宅也不會讓lulu姐幸福感提升幾倍。
沈楠說的,lulu姐也不懷疑。
比起興趣愛好,lulu姐獨愛籃球,而沈楠身上藝術氣息就濃郁很多了,繪畫、設計之類的她都有涉獵。
在沈楠的定制報刊雜志裏,這兩類占據了重要部分,而她确實有自己獨特的鑒賞能力。
lulu姐都覺得,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可能沈楠都會選擇出國留學了。
但現在,許峰這一個吊墜,花費可能奔着百萬去了。
這讓lulu姐忽然有些不安。
可細細一想,許峰這牲口光是留心到她喜歡的東西就很不容易了,光這一份東西準備,不知花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
lulu姐猜得沒錯。
早在十二月份的時候,許峰就打電話找自己老頭子定了這些東西。
素描加定制的心形吊墜,加一起,頂多萬把現大洋,對于許峰來說,還不是什麽難事,怎麽說他卡裏還有點票子。
可許峰他老頭子跟許峰想的不一樣。
找人畫好素描,給許峰瞅一眼,許峰二話不說,覺得挺好看的,接着就是設計,許賀找了好幾個方案,許峰從中選了個最中意的。
也就是Chia-ChunChang的,一位台灣出生旅歐的女性設計師,她的作品往往充滿趣味性,處處流露着不受拘束的自由感,細膩地展現女人水一般的魅力,春閨閑愁盡在其中。
許峰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設計,這幾乎就爲lulu姐量身定制的。
爲此許峰要付出的,也是一百萬在校期間無息欠債,畢業後一年内半息的,三年内付清。
這就是許峰與他老頭子許賀定下來的。
打小,許賀對于許峰的教育就是西方的自立,但不缺中式的關愛。
所以許峰爲人處世,有着西方的自由,也有東方濃濃的人情味。
lulu姐不知道許峰已經欠下他老爹百萬巨款,但看到沈楠跟她說的,lulu姐還是猶豫要不要把東西退了。
太昂貴了,就憑許峰口中他老頭子的包子店,似乎賺不了這麽多錢來買這樣的首飾吧?
深南似乎預料到lulu姐的猶豫,就打了個電話過來。
“好啦,你就别爲他操心吧,據我所知,許峰他們家的包子店可不簡單哦。”
“不簡單?再不簡單還不是賣包子的?”lulu姐無比牛叉道。
沈楠笑道,“他們家做連鎖加盟的,任何一個在他們家學藝的,十年内交滿五萬加盟費就可以了,全國加一起,好像每個城市都有幾十家這樣的包子店,你可以算算咯。”
“我靠!”
“這還不算呢,他老頭子我也特意查了下,身價幾十個億,你以爲人家真是就光賣包子的?”
“尼瑪……這還是個富二代啊?”
lulu姐頓時心情就不好了。
在這個社會上,無數少女想着法子嫁進豪門,可lulu姐壓根就沒考慮過這種事。
外面的人想進去,也隻有裏面的人才知道多辛苦。
粗茶淡飯亦能一輩子,白首到老才是lulu姐期待的。
不過從許峰表現來看,似乎沒有一點富二代應該有的樣子吧?
“咯咯咯……”沈楠笑的花枝亂顫,就說,“我看呀,就沖他這麽刻苦認真練球,他跟那些富二代可不一樣。”
lulu姐也點點頭。
什麽飙車、炫富之類的,在許峰身上壓根就沒見到。
一開學的時候,許峰也是一身便宜的運動服,渾身上下找不到一點名貴的玩意。
不過一想到許峰練球的樣子,lulu姐竟又無比出神。
認真的男人才是最帥的。
無論是從女生還是到女人的階段,任何時期,女性在這個問題上觀點都驚人的一緻。
而許峰的刻苦程度,就連周昊老大都自愧不如。
刻苦到有些自虐了。
現在已經早上七點多了,而許峰去體育館練球起碼都有一個多小時了,加上常規性的跑步之類的,前後兩個小時的樣子。
都說洛杉矶淩晨四點鍾的打鐵聲動人悅耳,可建大體育館淩晨四點多的汗水同樣美麗。
“不一樣又怎麽樣?這牲口到現在都還沒表白呢?他以爲送點東西給本姑娘就能複活芳心了,再陪他滾床單?”
沈楠那邊依舊笑的不行了,“他表白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要去吃早飯了。”
兩人又卿卿我我一會,這就挂了電話。
lulu姐想了想,還是摘下吊墜,小心翼翼地放進方盒中,可放進去的時候,發現方盒下面有點凸起,貌似有東西?
掀開,lulu姐當場栽倒。
一盒杜蕾斯!
底下還有一張小紙片。
“你小子看中任何姑娘,我跟你老娘沒有任何意見,這一百萬的禮物老頭子按照你的要求搞定了,欠條回頭給我補上,這一盒杜蕾斯就當贈送給你了,外國貨哦,不謝!”
咣當!
lulu姐看到這樣的留言,差點栽倒,她似乎都能想到許峰老頭子猥瑣的樣子。
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猥瑣老頭必有個猥瑣的牲口。
但細細一想,lulu姐就覺得,許峰的家庭,似乎跟電視那種豪門裏恩怨紮堆不一樣。
猥瑣中,透着濃濃的親情與教育觀念。
想了想,lulu姐還是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收好,本還想把照片發朋友圈,讓大家點點贊的,一看價值不菲,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洗漱清理,lulu姐從被窩裏爬起來,帶着飛揚的心情把家裏打掃一番。
做完這些,看着整潔而又幹淨的出租房,lulu姐這一刻想要一個家了。
“我靠!老娘才不想這麽早嫁人呢。”
lulu姐連忙甩了甩腦袋瓜子,這不門鈴響了。
一開門,赢面撲來就是張偉猥瑣的笑容。
“哇哈哈……小lulu,新年快樂。”
說完,後面一票人猥瑣進來。
胡小小、周昊還有留校的大頭都跟了過來。
“我靠,你們來就來嘛,還帶這麽多東西?”
lulu姐大叫道。
周昊笑道,“今個大家休息,中午做個火鍋,咱幾個喝兩口,晚上大家一起包餃子做年夜飯,也算吃個團圓飯了。”
“我就是來蹭飯的。”大頭很無恥的笑道。
胡小小不好意思地說,“俺也是來蹭飯的。”
“來吧來吧,大家都進去啊,上午一起看球哦!”
許峰在最後面,同樣也是拎着大包小包催促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