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洛安本來醞釀的傷感的情緒,瞬間化爲虛無,就仿佛喝了一口苦藥,想要噴出來,沒想到咕咚一下咽了下去,頓時沒好氣的瞪着商員外,“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又打斷我。”
商員外老老實實的坐下,伸出手掌,做出請的姿勢,抿了抿嘴,“你說吧,我不打斷你了。”
劉洛安剛想說話,卻突然臉色也黑,“我說到哪兒了?”
商員外指了指木頭,“你說到你要将木頭賣了,不對,你娘将木頭發賣了。”
劉洛安瞪了一眼商員外,随後醞釀了一下情緒,但卻發現情緒上不來了,清了清嗓子就這麽幹巴巴的說道:“我娘将木頭發賣之後,我又給要回來了,而我也同意定親了。”
垂眸之下,掩藏住眼神深處的一絲冷意,隻是那胯下之辱他記得清晰,定親了,是定親了也隻是定親而已,之後也隻是成親而已。
他倒要看看如此逼迫得來的一輩子的相敬如賓,是幸福還是悔恨。
商員外看了一下劉洛安神色,緩緩開口說道:“就事論事,你父母在給你定親上,沒有任何過錯,隻是他們不該發賣木頭,畢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也是爲了你好,知根知底,還是你娘親哥哥的女兒,總比外人好些,若将來你有喜歡的姑娘并可納妾,也無不可。”
畢竟他這位兄弟劉洛安家,也不是普通小老百姓家,那麽大的家業還不是他來繼承?那他的妻子能幫助他最好,所以知根知底的也是他父母的關心,爲父母者,心計之深心計之遠啊!
“難道就不能換成别人嗎?這跟我有個親妹妹,我娶了親妹妹有何區别嗎?”劉洛安看着商員外反問道,“我在乎的從來不是他們強硬的爲我着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懂,我在乎的是他們從來假意的問我的意見,從來不把我的想法當做一回事,他們關心的是什麽?是将來留家在我手中之後我的妻子能否幫助我?我的妻子是否有别的心思?是否能全心全意的爲劉家,是否能成爲劉家的賢内助,”劉洛安深吸一口氣,“他們在乎的從來不是我流落安的妻子是否将來能與我異體同心,相濡以沫。”
商員外臉色糾結了一下,“我覺得你這不都是一個意思嗎?你在乎的從來都是你父母強硬的爲你着想啊?爲你着想,不就是爲劉家将來着想嘛?”他想來想去,這不就是在糾結他父母強硬的将他們的想法安在他的身上嗎?
不就是不同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
商員外突然皺了一下眉,毫不理會流落安憤怒的神色,“你别岔開話題,你把我的茶拿過來,你懷裏的那一小盒就是我所有的了先拿出點兒喝。”
劉洛安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錦盒,“就這麽巴掌大的錦盒,你要不要這麽小氣?”
“我小氣?你知不知道這一個錦盒還是我搶來的,老王那老家夥親自去采的茶,總共才這麽三小盒,我搶來了這麽一小盒,沒被他打死,結果還沒捂熱乎呢,就被你搶走了!廢什麽話?拿出來先讓大家喝點兒,我還沒舍得喝呢,”商員外起身對着外面喊了一聲,“拿熱水壺來。”
劉洛安抿了抿嘴,打開錦盒捏出了一丢丢,在商員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關上了錦盒,塞進了懷裏。
“你你你你你你你!臭小子,你給我等着!”商員外指着劉洛安,半晌說不出話,随後看向一旁的蕭海庭,“兄弟,你跟這個強盜合作?就不怕被搶光了!”
“他搶不過我!”蕭海庭嘴角微微上揚,他還是挺喜歡看商員外和劉洛安來回鬥嘴的,看得出來,兩人的關系很好,而這個商員外給他的感覺也比較豪爽好客。
商員外上下打量起蕭海庭,一臉的糾結,“所以我将來要和兩個強盜合作?這臭小子還說我跟你合作,就等于白拿錢?我現在看來,怎麽越想越不對勁了?”
蕭姜揚起小臉,看向胖嘟嘟的商員外,“我們怎麽能和洛安哥一樣呢,我們可是老實本分的賺錢,你要是和我們合作,我們在封陵縣的鋪子,您可是白拿一成的利潤,這店鋪将來紅火起來,您不就是相當于白拿錢嗎?”
“真的?我什麽都不用做,就能拿一成?”商員外一臉的狐疑,他總覺得這裏邊兒還有貓膩,“丫頭,你可不别騙我,我可是老江湖了,天下哪有掉餡兒餅這種好事兒。”
“有啊,這餡兒餅,我不是給你送來了嗎?您呀,就在我們開業的時候往那邊一站,跟個彌勒佛一樣,然後就等着拿錢。”蕭姜笑咪咪的開口說道。
“你糊弄傻子呢!”商員外總算聽出來,他的作用是啥了,合着他就是一個鎮店之寶呗。
不過這要是能白拿錢,還是不錯的,商員外小眼睛一眯,看向蕭姜,“丫頭,那你知道你爹要開什麽鋪子嗎?”
商員外看到蕭海庭并沒有開口阻止蕭姜這小丫頭說話,便半開玩笑似的問道。
蕭姜點了點小腦袋,“我知道啊,不過這不是我爹開的鋪子,是我開的,我爹隻是給我幫忙的。”在商員外驚訝的目光下繼續開口說道,“做一些調味品,還包括一些高端的海産品小零食。”
商員外看着面前的小丫頭,在擡頭看向蕭海庭,“兄弟,你家的鋪子是這小丫頭開的?”
蕭海庭也沒有隐瞞點點頭,“是這丫頭站在海邊有了這開鋪子的主意裏邊兒的商品我們也都詢問過不僅我們沒聽說過一些村裏的老人也都沒有聽說過,之後去縣城問了一下,更沒有人開始做過,隻是曾經在典籍上我媳婦看到過,這丫頭也是從我媳婦兒那兒知道的。”
“原來如此,”商員外垂眸看向蕭姜,“來,跟伯伯說說怎麽個合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