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就有兩個高大的仆從,“烏三老爺好,”一人迎上前,而另一人已經去禀告了。
不多時,一紫衣女子走出,笑容豔麗如灼灼其華的牡丹,從遠處從來,爽朗的笑聲,人未至聲先到,如一朵驕陽升起,“烏老三,你可八輩子不來我這裏,今個怎麽想起我來了?”
“呦呵,原來給我帶生意嗎?給我送人還是來買人的?要是送人,我可不要了,”紫衣女子彎目如皎潔明月,白玉皓齒,顴骨微高,不似江南女子的婉柔,反而帶着北方的豪爽,秀麗容顔與氣質完美契合,一襲束腰紫衣将蜂腰雙月展現的淋漓盡緻,束發是簡單一枚發钗别起,發絲在身後飄蕩,帶着江湖俠氣。
“七娘,”烏遮聲音陡然低了八度,也不粗了,那股潇灑沒有了,溫柔的能滴出水,一旁蕭姜遠離了烏遮幾步,看到烏遮笑容都努力做到恰到好處,雙眸都不敢直視紫衣女子,也就是七娘,“我這給你帶生意了,之前我一直在……在忙。”
蕭姜抿嘴,原來直男并非真的直,隻是未遇見心中人,那其他女人與男人就無分别罷了,這一幕叫什麽,不知不覺間蕭姜說了出來,“何意百煉剛,化爲繞指柔。”
“晉朝司空所寫的《重贈盧谌》最後兩句,”七娘眼神從烏遮身上劃過,看向蕭姜,“小姑娘看來讀書不少啊,烏老三說給我帶生意了,你跟你爹是來買人還是買房?”
蕭姜往前走了幾步,揚起腦袋看向七娘,也沒理會烏遮的瞪視,“七娘姐姐,你好漂亮啊,剛剛是贊美你的,你都能讓一個直……的不能再直的鐵漢,一瞬間溫柔如水,”蕭姜還豎起大拇指。
“哈哈哈……你這小姑娘對我胃口,沒有那麽文绉绉的,來,跟七娘進來,”七娘眼眸含笑,眼角瞥了一眼對小姑娘咬牙切齒的烏遮,随後看向蕭姜,伸出手拉住蕭姜的手腕,一大一小走了進去,“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蕭姜,今年七歲,七娘姐姐怎麽知道後面是我爹,”蕭姜已經和七娘仿佛很熟絡一般,蕭姜暗暗吐槽,自從來到這古代,她每天都是嗲精,進門出口不是哥就是姐!
“才七歲啊,七歲就已經是個美人胚子了,這長大還得了,”七娘扭了扭蕭姜的小臉,“皮膚真好,嫩滑嫩滑的,你說我怎麽知道那是你爹?”
七娘拉着蕭姜在院中一顆大樹下的秋千旁坐下,也讓人給烏遮和蕭海庭拿座位,随後看向蕭姜道:“你和你爹眉眼中有幾分相似,七娘我見過人無數,父母與孩子之間一個眼神在普通也流露着關心,和普通人不同,見的人多了,久而久之不用思考就能看明白了,是關心還是厭惡。”
“七娘姐姐好厲害,”蕭姜眼角一挑,七娘年紀不大,“七娘姐姐今年多少歲啊,我感覺七娘姐姐好年輕啊!”加重了年輕二字。
烏遮看到蕭姜再說年輕時候還看了他一眼,頓時咬牙切齒,就想爆發,但看到七娘看過來的眼神,瞬間溫潤如水的笑容保持的絕對完美,隻是沒有看到七娘垂眸之下一絲失望。
蕭姜抿嘴,掃了一眼烏遮,有些恨鐵不成鋼,直接擡起小jiojio踢了下烏遮,換來烏遮一個怒瞪,随後烏遮就對七娘溫柔一笑,“這孩子調皮。”
蕭姜:……
一旁蕭海庭都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烏遮,随後看了一眼七娘,再看一眼烏遮,抿嘴遠離烏遮一個座位,沉默是金。
閨女是無法拯救刀哥這孩子了!
七娘笑容間仿佛帶着刀子,有種拿起石頭扔出去的沖動,七娘直接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轉頭看向蕭姜,“姜丫頭真會說話,姜丫頭來七娘姐姐這是來買人嗎?”
蕭姜搖頭,“我和爹爹來七娘姐姐這裏買鋪子,想看看七娘姐姐這裏有沒有合适的鋪子,我的要求是距離主街要近,能在主街最好,必須帶着院子。”
七娘眼眸露出驚訝,沒想到這買鋪子蕭姜丫頭的爹也不開口,這是全讓姜丫頭做主了?眼眸中笑意加深,她識人無數,這樣的人實屬難見,但一定是對妻女疼愛有加之人,七娘眼眸不自覺帶着一絲羨慕,眼角瞥了一眼繼續僵硬着笑容的烏遮,眼簾微動,掩飾住心中一絲失落,忽然起身,“鋪子啊倒是有幾處,我回屋那我所售賣的房屋圖,姜丫頭稍等下。”
七娘一進屋,烏遮頓時松口氣,整個身子都彎下來,随後怒瞪着蕭姜,“臭丫頭,你不是幫我嗎?你踢我幹啥?沒義氣!”
屋内已經要出來的七娘聞言在門口停住了腳步,往後退了幾步。
蕭姜無語的看着烏遮,小臉帶着一絲糾結,她該不該跟傻子計較呢?
她要不就……關愛下智障兒童?
“你那是什麽眼神?”烏遮更氣了,他可是追了七娘很久了,早就想抱的媳婦歸了,可是七娘一直若即若離的,他都不敢開口了。
蕭姜從秋千上下來,最後還是沒忍住,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傻?刀哥啊,你之前是不是一直這麽僞裝的溫柔滴出水的模樣來七娘姐姐這?”
“什麽叫僞裝,老子就是溫柔!”烏遮臉不紅面不改色的梗着脖子道。
“你這一聲老子和溫柔就是矛盾的!刀哥,你真不要臉,還溫柔?你和溫柔搭邊嗎?”蕭姜一臉嫌棄,說出的話如刀子一般,烏遮都感覺自己承受能力又增強了。
“你個臭丫頭懂什麽?算了,我怎麽能相信你能幫我呢?我也是糊塗了,”烏遮深吸一口氣,不可臭丫頭計較,随後坐了下來,“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不能這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