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起頭,看見遠處在打掃院子,還去豬圈裏打掃的自家女兒,滿臉心疼,寡婦薛直接走上前,從自家女兒手中将掃把拿回來,扔在地上。
将自家女兒從豬圈裏拉出來,“英甯啊,咱不做了,娘今天說什麽也不讓你做了,憑啥什麽活都讓咱娘倆做呀。”
韓英甯委屈的哭了,臉上更是氣憤不已,“嗚嗚嗚……娘,這裏不也有你的一份嗎?旁邊表姐那屋子本來就是娘的!”
屋内寡婦薛大嫂花氏走了出來,掃了一眼院子内的掃把,一挑眉,冷冷道:“要想晚上吃飯,就将院子和豬圈打掃幹淨,小姑子,你哥這邊給英甯尋摸了一門親事,這些日子你們娘倆就好好待在家,這兩天親家上門提親。”
“我不嫁!娘,我不嫁!”韓英甯立刻拒絕,她還小,還想着嫁去縣城呢,要是現在定了,就現在這舅母的樣子,肯定不是啥好人,要不然怎麽不讓表姐嫁!
寡婦薛安撫好自家閨女,看向花氏,“大嫂,我哥怎麽沒和我說,這門親事我不贊同,人還沒看過,怎麽能提親?”
“你們母女不用反駁,要麽嫁人,要麽我們就将你們送官府,你們害人的事可不能這麽算了,現在你們娘倆影響了我家閨女!小姑子,你以爲你回來就這麽算了?”花氏原本平平的面色,此刻氣憤不已,“你想都不要想,就兩條路,要麽嫁,要麽報官!”
“這……我……”寡婦薛吓得後退幾步,眼淚唰留了下來,“嗚嗚……你們怎麽能這樣?我也不是故意的……”
“娘!我不嫁!我也不要坐牢!嗚嗚嗚……”韓英甯臉上也露出了害怕,原本的不服此刻全部化作了委屈,内心也後悔不已,她爲什麽挑唆自家娘對蕭家出手呢!
“娘,我們去找桃花村村長伯伯吧,他們肯定會幫我們的,爹和爺爺不是救過桃花村嗎?”韓英甯突然想到這件事,眼睛一亮,帶着一絲希翼道。
花氏站在門口冷笑一聲,“你們還想回去桃花村?人家将你們送回來已經說了,你們娘倆和他們桃花村沒關系,要是你們回去就立刻将你們送回官府!”到時候整個薛家村的清譽都被毀了!
她剛剛那話也隻是出氣,怎麽真的讓這娘倆送去官府,村長第一個不放過她!
寡婦薛腿軟坐在了地上,一臉絕望,此刻她在知道,一切都被自己作沒了,她們娘倆的唯一出路竟然是讓她閨女随便嫁人!怎麽會這樣?
寡婦薛回神,看向花氏,“大……大嫂,英甯的親家是誰啊?人怎麽樣?是幹啥的?人品咋樣?”
“呵……你還想有要求?别想了,你們娘倆給人下毒都做得出來,還盯着人家其他男人看,清譽啥的早就沒了,能将你們嫁出去已經很不錯了,嫁給的就是廖家村的瘸子父子,”花氏冷笑一聲,“你們娘倆一塊嫁過去!畢竟那瘸子爹可是鳏夫,正好滿足你想男人,省的一天到晚閑的找事,老盯着别家男人看!”
“不!我不嫁!哪有女兒出嫁,娘也跟着嫁!花氏,你别太過分,你信不信我一頭撞死在門前?”寡婦薛瞪大眼睛,她就算再嫁也得嫁給家世清白,冠冕堂堂的男子,怎能嫁給那醜陋無比的瘸子爹?
“那你就去死啊!将你送走可不是我做主的,是全村人都同意的,誰讓你整天想男人!呵……”花氏一直不喜歡整天作妖的寡婦薛,公公婆婆沒死之前,這小姑子老欺負她,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公共婆婆死了,自己還生了兩兒一女,就算她男人想要保護寡婦薛,如今也不可能了!
她就是不怕!
“不!我要走!英甯,娘帶你回桃花村,娘跪下去求他們,”寡婦薛狠狠的看了一眼花氏,她好恨,可是現在她沒辦法,她必須帶着閨女離開,桃花村人心軟,她求一下就行了!
回去!
必須回去!
可是,寡婦薛将一切想的太簡單了!
當她走出門的時候,外面一群孩子就喊了起來,沒過多久一群壯漢将娘倆一塊綁了起來扔在了花氏家的柴火房内,娘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直到此刻,她們終于明白,她們回不去桃花村,隻能娘倆一塊嫁去廖家村,嫁給瘸子父子了,那可是親手打死發妻的人!
她們後悔了,不該仗着她男人和公公對桃花村有功,而一直欺負仗勢欺人,還勾引人家男人!
不該對蕭家下毒的!
她們後悔了,可是……已經晚了!
這母女兩人的悔悟,桃花村人不知曉,蕭家衆人也不知曉,就算知曉了也不會在意,尤其是蕭姜,知道後也隻會呵呵兩聲吧。
如果後悔了就能重來,那還要官府作何?
夜色撩人,幾人歡笑幾人悲。
翌日一早,蕭姜一家跟着自家老爹的驢車去縣城,昨晚桃花村村民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女人在山下找,山上以及稍微深點的地方男人們當仁不讓,半夜回去後一個個開始制作知了猴醬,每一家都至少三四罐,就連莫問和傻蛋都有三罐。
唯獨蕭海庭家隻有一罐,本來能有五罐,其他四罐的知了猴都讓蕭姜收起來了,一兩銀子雖然很可觀,但對于他們家來說,這兩個月收入幾十兩銀子還不看在眼裏,畢竟不算蕭姜收起來的銀兩,他們家本身的銀票就不少的。
在蕭府時候,蕭姜雖然沒有拿蕭家的銀票,但那些銀子可是如今都好好的躺在她的空間内。
這次跟去的人少了很多,所以蕭家一家也都能坐在車上,蕭姜和卓氏都在蕭海庭的驢車上,其他幾個孩子都分散在其他人家的牛車上了。
石老爺子坐在韓伯熊旁邊,對着後面的蕭海庭喊道:“海庭啊,你們這一家子都去縣城幹啥啊!”嗓門比較大,後面的蕭海庭也能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