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姜眉頭一蹙,“所以,黑蛇下毒,被李兆利用謀害了祖爺全家,黑蛇複仇,聯合大燕晉王害了李兆全家,葬送了整個大陳。現在謝相宜爲了李兆的閨女靈韻公主複仇大燕,連帶着還得算上祖爺的星河桃林?”
蕭姜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勁,一陣無語,“合着,我們星河桃林就是打醬油呗?”
“不!我們這叫還得替仇人複仇!”蕭姜更無語了,這不就是替李兆全家複仇大燕嗎?
這可……好憋屈!
李藥師思索片刻,嘴角一抽,“好像,也沒什麽不對。”确實如此,李藥師額頭劃過一絲黑線,“……”
“二爺還是很慘的,”蕭姜想起黑蛇說的話,她隻想等李兆繼位後,就可以名正言順成爲二爺的妻子,這難道不是病态嗎?
用愛的名義來傷害,還覺得自己很對,一切都是别的錯?
蕭姜聳聳肩,篡位謀權會一點也不死人?别人的命都不如一個名分,蕭姜輕輕搖搖頭,不後悔不也最後哭了嗎?
不還是後悔?
“我們去縣城,去看一下烏承,烏承那家夥去都城會見老友,回來時候被景武公的人追殺,好不容易躲開景武公的人,不知道現在蘇醒了沒?”蕭姜看向李藥師,“正好你在,你的醫術比縣城大夫可好多了。”
“樂陵縣烏仙博的烏老大?”李藥師曾經與此人打過交道,“是他啊,曾經我在外行醫之時,遇到過烏家三兄弟,當時是爲了一個紫衣姑娘。”
“可是紫虎銀鞭邵七娘?”蕭姜一聽到與烏家三兄弟一起的姑娘,還是一身紫衣,腦海中便想起邵七娘了。
李藥師點頭,“看來少主也認識,紫虎銀鞭邵七娘受傷不重,看烏承焦急神色,”李藥師輕輕一笑,“我以爲是瀕臨死亡之人。”
“邵七娘與烏承的弟弟烏遮,柳葉飛刀烏老三在一起了,現在可是烏承的弟妹,你可不要說漏了嘴,”蕭姜翻身上馬,提醒道。
李藥師愣了一下,随後搖頭一笑,“怪不得當時那邵七娘被我治好蘇醒之後首先安慰的是柳葉飛刀那哭的不能自已的烏老三,”牽着茯苓,輕巧的飛身上馬,與蕭姜離開那破舊房屋之處,點燃火折子随後扔下。
蕭姜和李藥師在大火二十米外,看着火光沖天,蕭姜仿佛看到那身着綠衣的女子當年風姿卓卓的模樣,“上一輩恩怨到此了。”
“現在已成天下恩怨了,”李藥師望着火光,一步錯,步步錯,冤冤相報何時了,黑蛇死了,但爲李兆之女靈韻公主報仇的謝相宜卻正是恨意滔天的時候,四方暗湧,天下已亂。
上一輩除了師伯和師父他們外都已亡,但恩怨還沒有消亡。
蕭姜拉住疾風的缰繩,“駕!走吧,”馬蹄騰空,塵土随風向後飄去,“對于謝相宜,你怎麽看?”
李藥師手握缰繩,“兩個月前,根據暫代天鳳一位的玉菱姐所帶來的消息看,元帝燕英所器重的景武公與許家父子都與謝相宜交好,而真正忠誠于大燕的良臣被斬殺數人,現在朝堂中敢直言的忠臣良将少之又少。”
禦史大夫田式、虞慶、史萬、高盧這些開國功臣被貶的被貶,被斬殺的被斬殺,如今朝堂幾乎成了景武公和許家父子的天下,而這兩方勢力更是與謝相宜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甚至元帝燕英對謝相宜這位女婿甚是滿意,因爲謝相宜當初讓下四大士族接連投靠晉王,晉王能與江淮八大士族交好,謝相宜功不可沒。
“燕英不該如此,”蕭姜輕輕搖頭,此人絕不是昏庸之人,能夠挖掘運河、爲寒門學子改良科舉、爲百姓征戰高麗,如此帝王會一味的聽信讒言?
遠離忠臣良将?
蕭姜不信,但所接到的信息,朝中良臣被殺數人,大燕風雨飄搖,燕英當真一點不知曉?
“還有一點,今年以來,元帝沉迷女色,這點我有點想不通,”蕭姜臉色嚴肅,燕英此人不好女色,女人在他眼中不如一次與人對弈,不如一次殺戮,怎麽會完全沉迷女色!
前後太過矛盾,而且此人如今有點降智的昏庸!
“或許是成爲帝王後,便無所顧忌?”李藥師沒覺得元帝有何不對,甚至如同大多數人一般,都認爲元帝殘暴昏庸,不堪爲帝。
蕭姜看了一眼李藥師,輕輕搖頭,“在爲太子之時的節儉,是燕英僞裝,但不好女色這點,燕英沒有僞裝,此人善讀軍法謀略,能利用景武公一舉奪得太子之位,若說女色是僞裝,那親近小人遠離賢臣也是僞裝?不會!”
前幾年,燕英已經成爲皇帝,并沒有沉迷女色,卻在今年四處征兆美女入宮,如今運河遊行之上也是美女環伺,這根本與以往的元帝大相徑庭。
再加上朝中良臣的慘死,田式、虞慶、史萬、高盧這些當時與蕭國公交好的老臣一個個慘死,或許蕭國公會很欣慰,當初蕭國公被斬,他們當了縮頭烏龜了。
蕭姜搖頭,将此事埋下,這是還得弄清楚,不過這樣猜想也無濟于事,等回去讓葉塵拍星部之人去探查一番才是。
桃花縣城外,蕭姜和李藥師下馬,遠處三人之中,有一人背影非常熟悉,“窦士則!”蕭姜忽然對着遠處的背影喊道。
一襲青黑色利落短袍,黑色長靴,手指大刀,虎背熊腰卻一臉的嬰兒肥,回神看到蕭姜便一臉欣喜的揮着手,“蕭姜!”
蕭姜牽着馬走上前,“果然是你,上一次見你,你和我差不多高,現在你竟然比我高這麽多,你怎麽來桃花城了?”
“咱們差不多一年沒見了吧?我這次來桃花城也是無奈,”窦士則看了一眼四周,低頭悄聲道,“我是追着烏承留下的信号來的,現在還沒找到烏承那小子,我擔心得很,這裏是你的地盤,幫個忙!”
“他啊?前兩日來了我這裏,最後被房清筱那丫頭聽到,直接帶回家了,說不定你們這次來,還能喝上喜酒,”蕭姜眼眸微微一閃,莞爾一笑,她也猜到窦士則是來尋烏承的,畢竟兩人可是生死之交,她認識窦士則也是因爲烏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