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之下,雲霧缭繞之中,崇山峻嶺起伏不定,青岩山就如同一幅寫意的山水畫一般,等到那亭台樓閣現的時候,我們便已經到了青龍觀。
青岩山那次大戰之後,我并不知道狗蛋叔去了哪裏,但是或許隻有在這個地方才能夠找到他的下落。
帶着小薇從雲端之上緩緩地落下去,落在青龍觀的院落當中。
一切還是原本的模樣,此番卻恍如隔世。
我帶着小薇,去了青龍觀的後山,那一處由我老爹、二爺爺和沈越一起建造起來的堤壩還在。帶着小薇一直上去,這個地方能夠看到鎖龍池,也能夠看到遠處的崇山峻嶺,其實小薇一直都知道自己老爹還活着,她也知道,自己的老爹之前一直都沒有見她,其實隻是因爲狗蛋叔擔心自己身上的龍氣會傷到小薇。
“狗蛋叔!”我朝着崇山峻嶺之間喊了一聲。
遠處的大山之中有回聲,卻始終不見狗蛋叔的影子。在青岩山的那場大戰之中,狗蛋叔身負重傷,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小薇的眉間有着幾分愁雲,我便問道:“小薇,你怎麽了?”
小薇抓着我的手,她說道:“凡哥哥,我爹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氣,這麽多年小薇都沒有來看過他,是我這個做女兒的不對……”
小薇是個感性的人,她說着說着眼角的淚水就掉下來了。
但是,狗蛋叔又怎麽會怪她,他愛這個女兒捧在手裏都怕化了,此時沒有現身,或許是他的傷勢真的還沒有好。
我便将小薇摟在懷裏,對她低語道:“小薇,别這麽想,狗蛋叔怎麽會生你的氣呢。咱們再等等,他一定會來的!”
小薇也是微微地點了點頭,看着遠處的崇山峻嶺,眉間的愁雲還是沒有消散。
正在此時,便聽到九天之外一聲龍吟,一條青龍破開雲端,俯沖而下。他的度極快,我也能夠感覺到那種龍氣的快靠近。
那是一種非常熟悉的氣息,不是狗蛋叔,還能是誰?
就極其接近堤壩的時候,那青龍的周身迅被纏繞在一團青煙之中,青龍盤旋一圈,化成一團煙霧落在堤壩上。
那青煙漸漸地散開,狗蛋叔就站在裏。
化龍之後的狗蛋叔一直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他還是原來的那般模樣。他看着小薇,小薇也看着自己的老爹,兩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裏。
狗蛋叔嘴巴哆嗦着,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即便是化成了龍,他還是那我熟悉的狗蛋叔,質樸而又善良的林狗蛋。
“小薇!”狗蛋叔總算是開了口。
“爹!”林小薇臉上的淚水掉了下來,我的鼻子都酸了。他們父女已經有十多年都沒見了,此番見面,即便是我,也是心中五味雜陳。
林狗蛋緊緊地抱着林小薇,此時的他,也早已經淚水縱橫,他似乎想要說什麽,卻也哽咽着說不出來。
“爹,我和凡哥哥有了孩子,您要做外公了。”林小薇說道,他的臉上全然都是幸福的表情。
“外公,我……我要做外公了,孩子……孩子在哪裏?”林狗蛋激動的很,甚至都有些語無倫次,好像比我知道小薇有了孩子還要激動。
“爹,孩子在小薇肚子裏,才一個月大!”小薇害羞地說道。
“哎呀,瞧我這腦袋……”狗蛋笑了笑說道。
我走了過去,對狗蛋叔說道:“狗蛋叔,我和小薇要結婚了,隻是良辰吉日還沒有定下來,想跟狗蛋叔商量商量。”
林狗蛋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說道:“小凡啊,從小叔就看你這孩子有能耐,能照顧好小薇,小薇有你這樣的好男人護着,我這個做爹的也放心。良辰吉日的事情,你狗蛋叔我一粗人,也不懂啥道道,這事你來定。”
“我定?”我疑惑道,我們村一般都是長輩定的。
“是啊,凡哥哥,你來定吧!”林小薇也說道,不過,他們父女倆的話倒也不錯,畢竟我爺爺當年是有名的風水先生,看個日子啥的自然沒問題。我從太爺爺秘記上學到的東西,想要找個良辰吉日更不是難事。
我點頭,然後以術數推演,想了一陣子,還的确找到了近日的一個好日子,我便說道:“農曆四月初八,丁酉年,甲辰月,庚寅日,八字合,宜嫁娶。”
“好,四月初八好,就四月初八!”狗蛋叔說道,他也是相當的激動。
我們若是在山上時間久了,我擔心小薇會着涼,奶奶在家一看到小薇不在自然也是要擔心的,跟狗蛋叔定下了這件事情,小薇與她老爹說了一陣的話,我們便準備下山去了。
臨走的時候,狗蛋叔說道:“小薇,你和小凡的婚禮,你媽和你妹妹都會去的!”
小薇道:“我媽?”
狗蛋叔說道:“是啊!”
然後,他周身散出一陣青色的煙霧,朝着半空中掠去,到半空中的時候化成一條巨龍,沖入九天之上的雲霧之中。
我帶着小薇回去,差不多已經是下午了,耽擱了半天,奶奶也着急擔心了半天,回去還是把我給數落了一頓。但是我知道,奶奶這也是擔心她未來的孫媳婦和孫媳婦肚子裏的重孫,之後,便是與我老爹說了這件事。
“好,好,凡娃,咱們這就操辦,小薇這孩子命苦,可不能苦了她。”老爹站了起來,他說道。
我點頭。
我媽還沒有醒過來,我便問道:“我媽現在怎麽樣了?”
老爹嘴角有了一些喜色,他說道:“你媽身上的彼岸花在消退,今天都已經消退了一半,她的脈象平穩,魂脈更是已經恢複了正常,已經沒事了。”
“我媽沒事就好,就是一件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何村長的媳婦到底是誰,她真的是我媽的妹妹嗎?”我低聲問道,我想老爹肯定知道這個真相。
“她其實并不是你媽的妹妹,但是與你媽同命相連。她便是你媽的那隻同命鳳凰,隻是當年你媽出事的事情,她也受了重傷,我當年與何村長将你媽和那隻鳳凰救下的時候,何村長便已經與那隻鳳凰産生了情愫。後來,她們情意相投,就隐居在了大梨樹村。”老爹向我解釋道。
“她竟是我媽的同命鳳凰?”我問道,一時間覺得不可思議,一個人和一個鳳凰成了親,甚至還生了孩子,這一點都不科學。
“鳳凰也有人像,可以化爲人,你可還記得何村長媳婦之前生的事情。她的臉爲什麽會變成那樣?”老爹反問道。
“爲啥呢?”我問道。
“那便是天譴,人和鳳凰結合有違天道,即便是何村長幫她封了法力和道身也無濟于事。”老爹說道。
原來是這樣的,何村長媳婦那原本就不是什麽怪病。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而過,大家一直忙碌在與小薇的婚禮的準備當中。沈越和趙旭龍倆人也很是上心,到鎮上到處采購各種東西,基本上都是他倆做的。我媽已經徹底恢複了,她能說話,也能見太陽,帶着小薇和張姐在家裏做各種婚禮上用的花,一朵栩栩如生,讓整個院裏也有了生機。
四月初八那天,楊家莊再次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