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是一種信号,或許我可以在這種狀态之下使用黑鱗匕。
不過,那黑鱗匕有些遠了,這裏距離我和喬安軀體所在的地方恐怕至少有數十裏開外,即便是有那種感覺,也真不确定那黑鱗匕會不會有所反應。
我緩緩地閉上眼睛,以自己的意念去感受那黑鱗匕的所在,果然還是距離太遠的緣故,我根本就感覺不到那黑鱗匕的所在。
或許,剛才突然出現的那種感覺隻是魂體上的一種習慣性記憶而已,其實并不是黑鱗匕給出的回應。
沒有黑鱗匕,我隻能夠嘗試着先到處去找找看。
我母親不是普通人,她的魂魄會不會跟其他的有所區别呢?
這也隻是猜想,我控制着自己的氣息,緩緩地在這血鳳凰的體内遊蕩。這地方好似一片虛空一般,也并沒有看到有五髒六腑什麽的,就好像是一個空間一般,那些魂體就在這個空間之内漂浮着。
原本我以爲這血鳳凰吸了魂魄會融入自己的身體,或者轉化爲某種對它有利的氣息什麽的,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的。這些魂魄好似被寄居在這裏一般,的确搞不清楚這血鳳凰吸了魂魄是爲了什麽。
本來覺得二十多年前我媽被吸走的一魄,恐怕早就被這血鳳凰給融掉了,現在看到這幅景象,倒是又多了幾分希望。
我就在這裏遊蕩着,去一個個仔細地看那些魂魄。
每到一處,我便會以自己的食指放在那一縷魂魄之上,仔細地感受那魂體的氣息。目前隻有這種方法,運氣好的話估計能夠找到,可是這種方法畢竟太慢了。
不過,正當這個時候,我的腦海當中似乎有出現了那種感覺,那好似的确是從黑鱗匕那裏而來,難道我真的能夠以魂體去控制黑鱗匕。
我立刻停了下來,如果說第一次是錯覺,那麽第二次又出現這種感覺,絕對就不是錯覺了。
想到此處,我便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嘗試以自己的意念去感受那黑鱗匕。
與剛才不同,這次我竟感覺到了那黑鱗匕的氣息,隻要是這種情況,我便可以控制黑鱗匕。
我睜開眼睛,擡手。
隻聽得頭頂上滋啦一聲,就看到上邊竟然撕裂開一道口子。一團黑氣纏繞着那把黑鱗匕便沖了過來,在我面前的時候“砰”地一聲便停了下來。在碰到那黑鱗匕之前,我還念了一遍固魂咒,搞不好這東西還真會把我給吸進去。
不過,當我念完固魂咒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我一聽就知道,那便是蛇魂的聲音,他說道:“小凡,你不用擔心,之前你的魂魄剛剛離體,魂體并不穩定,無法使用術法,所以,我和黑鱗匕不敢跟着你,是擔心傷了你的魂體。現在,你的魂體離開軀體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且你已然貫穿陰陽,不管是陰間,還是陽間,也不管是你的軀體,還是你的魂體,這黑鱗匕便都可以來去自如!”
原來是這個樣子,早知道就早把黑鱗匕召喚過來。
我擡手一把抓住那黑鱗匕,果然我能夠握着那黑鱗匕,同時也能夠感受到那黑鱗匕之内所蘊含的強悍力量。
有了黑鱗匕,我大可以将全都的魂魄都給帶走,事不宜遲,做完這事我還得去找我老爹,所以,便捏出指訣,以控制黑鱗匕,去将那所有的魂魄都納入其中。
而這個時候,那蛇魂便繼續說道:“小凡,等等,你這是要做什麽?”
我說道:“把這些魂魄都給帶走啊,他們被困在這血鳳凰的體内,永世不得生,我倒是可以解救它們一番。更何況,這些魂魄當中還有我媽當年被勾走的一魄,我想要從其中找到她太難了,索性就全部帶走了!”
蛇魂則說道:“小凡,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這些都隻是一魂一魄什麽的,就算你把它們給帶出去也沒用的。若是你将它們帶入了陽間,它們受不了陽間強大的陽氣,早晚會魂飛魄散。你現在可以通陰,可若是把這些魂魄給帶入陰間,它們也隻是一些殘損的魂魄,除了成爲陰間的遊魂野魄之外,沒什麽好處。它們是沒有辦法進入六道輪回的,搞不好被陰間的差事抓到,還要打得魂飛魄散,它們倒不如留在此處。隻要這血鳳凰不死,它們還是可以一直待在這裏的!”
“是這樣啊!”我說道,我一想還真的蛇魂說的那般,真把它們帶走了,不但損了我隻記得陰德,還害了它們。
我也不能因爲一己之私,爲了救我母親,反倒是害了這麽多的魂魄。
“那現在該怎麽辦,我母親的一魄就在這些魂魄當中,既然我都已經來到了這裏,總不能丢下我母親的一魄不管吧?”我說道,就這麽走了,我還真是有些不甘心。
小時候,我總是無比的羨慕别家孩子,人家的母親能說話,人家的孩子能被叫着各種好聽的昵稱,而我從來都沒有聽母親這麽叫過我,因爲她一直都不會說話。那時候甚至還聽一些閑言碎語,說我媽根本就是假的,我媽是我爺爺用紙人做的,她根本就不是活人,她一直都是我爺爺的障眼法所成。
如今終于知道了我母親的身世,有這種好機會去讓她好過來,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這個時候,那蛇魂說道:“小凡,這種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别忘了,我可是蛇魂,蛇魂的對魂體的敏感度恐怕是所有魂體當中最高的。我随着你在你家那麽久,早就熟識了你們家所有人魂體的氣息了!”
我一聽這個,好像的确聽說過蛇魂對魂體的敏感度,除了蛇魂,還有一些如黃皮子、狐子等一些極有靈性的東西,對魂體都十分的敏感。往往招惹了它們,就可能會遭到報複,一些救了這些動物的,它們又會報恩。這些動物在識别人類氣息的方面的确是非常敏感的,這樣不管是報複還是報恩,都是不會錯的。
這一點并不是來自我太爺爺秘記,我是聽沈越介紹的,他以前跟着何道長外邊闖江湖,也的确遇到過一些這種事情。我特别記得的是,東北那邊有個老闆,好似是因爲建什麽休閑農莊,搗了狐子窩,得罪了狐子。從那以後,那老闆的媳婦生下來的孩子都是狐狸臉的,剛出世就斷氣,快到五十歲了還沒有子嗣。
後來還是何道長過去親自解決這事,其實,那狐子也報複的差不多了,何道長幾句勸說之後,又讓那老闆給那狐子立了座小廟子,事情才算是了卻。這事當中,那個老闆可是沒有少躲避,從東北那邊一直躲到了四川,就那還是不行,沈越說那事的時候就說過,狐子是記住了那人的氣息,就算是逃到國外也不行。
話不再往遠處扯,這蛇魂的話的确是有道理的,我便說道:“那就有勞你了,帶我去找找我媽的一魄!”
“沒問題,你盡量不要去控制黑鱗匕,隻是握着匕,任由匕帶着你在這個地方遊蕩。等會兒,若是這黑鱗匕停了下來,距離你最近的那一縷魂魄便就是你媽丢失的那一魄。”蛇魂說道。
“你能夠感覺到她那一魄就在這裏嗎?”我問道。
“能,跟我來!”蛇魂說道,我放松自己的魂體,随着黑鱗匕上的動力,任由自己的魂體在這個地方飄蕩着。
朝着一個方向而去,最後,黑鱗匕帶着我,在一縷魂魄的前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