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趙旭龍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問道:“楊兄弟,你剛才說……在青岩山的時候,有一個人把那個鬼嬰給帶走了,是什麽人呢?”
我不知道爲什麽趙旭龍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他的這個問題倒是讓我一愣,趙旭龍,趙千秋,這兩個人都姓趙,這會是巧合嗎?
不過,轉念一想,那趙千秋開的是陰陽術和巫蠱術兩個法門,趙旭龍所代表的趙家是養鬼術的法門,這個不一樣,或許真是巧合。
我看着趙旭龍,跟他說道:“你是說那個人啊,那個人叫趙千秋!”
我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仔細地觀察趙旭龍的表情。
他聽到這個名字果然有了反應,他的眼神當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不過,那種神色一瞬間就消失了。
“怎麽了,趙師傅,你認識這個趙千秋?”我問道。
趙旭龍隻是舒了一口氣,他說道:“不是啊,我隻是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熟悉,他也姓趙,不知道會不會是我白川縣趙家人啊!”
“應該不是吧,您們趙家傳承養鬼道,那個人的術法與你不同。”我這麽說也是爲了不讓氣氛尴尬下去,其實趙旭龍的表現就讓我已經猜到一些東西。趙千秋跟趙旭龍是有關系的,隻是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麽。
話到這裏的時候,我和趙旭龍二人也能不再耽擱,立刻朝着另外一棟已經廢棄的大樓走去。兩棟樓很近,中間也就是兩三米遠,有一條天橋鏈接。一邊是沈越和燕子所在的住院大樓,看起來一切都很新,也很幹淨,而另外一邊則是一片破敗的感覺,周圍牆壁上還被畫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還有一些血手印,不知道是血還是紅漆,這完全就是一副鬼樓的樣子。
醫院裏怎麽會有這麽一座奇怪的大樓,而且趙旭龍所說,這棟樓已經荒廢許久,隻是醫院這邊一直保留着,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我估計,這棟樓肯定出過什麽詭異的事。
按照趙旭龍的說法,他那隻聽覺十分靈敏的耳鬼已經聽到了這棟樓裏邊的情況,說是王英就在這棟樓裏邊。而且這棟樓還有個非常可怕的東西。那肯定就沒錯了,那個小孩子喜歡出沒在醫院,這次出現這各種詭異的事,那肯定就是那個小孩子在搗亂。
不過,王英一個人去這棟樓裏邊幹啥。他會不會就是被那個小孩子給帶走的?
朝着那邊走去,隻感覺整棟樓都是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不過,奇怪的是,那座樓總共也就七層。我跟趙旭龍把整個七層給找了一遍,也沒也沒有發現任何人。
我就問道:“會不會是你那小耳搞錯了?”
趙旭龍擺了擺手說道:“絕對不可能的,小耳在這一點上從來都沒有錯過,你知道在鬼市的時候,你被困在那座木樓裏,就是小耳以自己的聽力辨别你的位置的,不然,木樓當中房間那麽多,楊先生怎麽可能那麽快找到你?”
他的話也沒錯,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原來都是因爲那個小耳,簡直跟順風耳似的。
“那這座樓裏邊怎麽會啥都沒有呢?”我問道。
“我讓小耳在聽聽看!”趙旭龍說道。
他說完又一次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那個青色的瓷瓶,将裏邊的小耳給放出來,然後,那小耳就跳到趙旭龍的肩膀上說了些什麽。
等到趙旭龍把青色的瓷瓶放回去之後。他才說道:“這座樓還有一層,咱們剛才忽略了,所有濃重的陰氣都是從那裏來的!”
“還有一層?”我疑惑道,明明所有的樓層我們都已經找過,七層樓,怎麽可能還有一層?
“沒錯,還有一層是地下室,隻不過,這座樓的地下室有些隐蔽,咱們沒有找到去地下室的樓梯而已!”趙旭龍說道。
“不是吧,樓梯在第一層的時候就已經沒了,有地下室樓梯什麽的不應該連着嗎?”我問道。
“一般的大樓結構自然是那樣的,可是,這座樓好像不太正常。”趙旭龍說道。
說實話,他的話讓人後背發冷,加之這裏本來就很暗,我們倆照明的唯一設備就是一把小手電,就能照亮一片,真擔心冷不丁地跳出來個啥東西,或者說黑暗中突然出現一張慘白的臉。
“那咱先找找看,你那小耳說沒說王師傅的下落?”我問道,這種環境下安靜下來給人的感覺很不好。
“在地下室!”趙旭龍說道。
“啥,也在地下室?”我疑惑道,這麽說來,王英還真就落到了那個小孩子的手裏?
然後,我跟趙旭龍就一直找,反正地下室的入口肯定就在一樓,我們倆甚至把一樓所有的病房什麽都給看了一遍,裏邊到處彌漫着那種發黴的味道,看了一遍被熏的不輕,卻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
趙旭龍甚至趴在地上聽了聽,他說道:“應該沒錯,下邊是空的。”
正準備繼續尋找那個入口,趙旭龍卻突然停了下來,他好似想到了什麽,又回到了剛才他趴下去聽的地方。
然後,就跟在那一片,挨個的敲地闆磚。
聲音基本上都是一樣的,聽起來就很瓷實的聲音。然後,到他敲下的右手邊第三塊的時候,聲音變了。
嘟嘟嘟……
這是一種非常空的聲音,我立刻來了興趣。他看了一眼我腰間的匕首,我也立刻蹲了下來,然後取出黑鱗匕首,在那塊瓷磚的邊緣畫了一圈,然後輕輕地一撬。
咯吱一聲,瓷磚就被翹起來了。
這個地方就隻有一層瓷磚,瓷磚倒是非常結實非常厚那種,不過,好似還是剛剛放上去的。邊緣部位都有松動,所以剛才撬那一下根本就沒有費多大力氣。趙旭龍拿着小手電,朝着瓷磚下邊的空洞照下去,并不是很深,差不多有半尺深。
甚至,下邊還有一對粗壯的鐵環拉手,趙旭龍探手下去摸了摸,他低聲說道:“這是一道鋼闆暗門,應該就是地下室的入口。”
我點頭,醫院荒廢掉的大樓下邊竟然藏着這麽一處暗門,如果真的隻是地下室,爲什麽會做的如此隐蔽?
這種鋼闆暗門一般都十分厚實,就像戰時一些軍備庫什麽的,大多都是這樣的。
看着這道鋼闆暗門,我跟趙旭龍都有些吃驚,覺得這事奇怪,着肯定也是趙旭龍也沒有想到的,我低聲問他:“解放前那陣,這邊有軍隊?”
趙旭龍則說道:“沒有啊,你不知道。咱們這邊鬼子都沒有打過來。而且,咱白川縣是什麽地方,那些王八羔子也沒那能耐啊!不過,當時倒是有很多玄門家族的人都到外邊支援了,死傷不少,也正是那個時候白川縣玄門遭到重創,而且有些人回來之後就出現了一些怪病,那些人好像是被隔離在了什麽地方。”
趙旭龍最後這一句話讓我有些意外,我立刻問道:“這麽說,這地方搞不好就是那些從戰地回來的人被隔離的地方?”
趙旭龍點頭,他說道:“沒錯,我就是這麽想的!”
“那些從戰地回來的人到底是得了什麽怪病,怎麽會被隔離在這種地方,而且被隔離在這個地方還能活命嗎?”我問道,覺得這事很是蹊跷。
“這我也不清楚,那件事情在白川縣一直都是非常隐秘的,直到現在都沒有人敢繼續調查,至于能不能活命,誰知道呢!”趙旭龍歎了口氣說道。
同時,心裏邊想到了另外一個事。就是徐福,徐福東渡,島國,戰争,這這關鍵詞中間有着一些千絲萬縷的關系,我似乎嗅到了一種濃重的陰謀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