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越從人群當中穿過,有村民就說,哎喲。楊家的活神仙來了。有的人還問沈越,說楊神仙,這老柳樹上的仙家有沒有被傷着,不會拿鄉親們出氣吧?
沈越就清了清嗓子,一副我老爹的樣子說道:“大家放心,這次雷劈木沒有大家想想的那麽複雜,樹大了不但招仙,還會招雷劈,這就是普通的雷劈木,老柳樹長得太高了,大家可别啥事都往那事上想啊!”
他說話那樣子到還真有點先生的氣質,老爹的話他們也隻是半信半疑,當然也有一些人說我老爹是爲了安慰他們,不想他們擔心罷了。現在我老爹過來,就是解決問題來了,說楊神仙就是神仙,做好事也不邀功。
沈越自然也聽到這些話了,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村民們還能替自己打圓場。
穿過人群,我就看到觸目驚心的一幕,剛才在人群的外圈,看不到那老柳樹主幹的問題,現在看到還真被靜的一跳。
老柳樹樹幹上的皮已經全沒了,樹幹從中間徹底炸裂開,四分五裂的,還被燒得烏七八黑的。在老柳樹的周圍,全是那種大大小小不規則的地上,裏邊都是黑黢黢的,燒了一半的柳樹碎屑還在冒着煙,現在就好像是被轟炸過一般。
還真沒想到,昨天晚上的那次雷劈木能這麽厲害,雷劈的到底是木,還是綁在樹上的程老五呢?
想起這個,我回想起最爲重要的事,那就是程老五的事情。
我和沈越,兩個人朝着老柳樹的附近走去,旁邊的村民有的就喊道:“兩位楊神仙,可是要小心呐,早上那會兒這邊還有動靜呢!”
沈越沖他們點了點頭,然後擺了擺手,意思就是讓他們不必擔心。
這些村民也都是好意,現在楊家莊出了啥事可都是要仰仗我們楊家,特别是我老爹那是他們的主心骨,就像當年我爺爺一樣。
我和沈越在這雷劈木的周圍轉了好幾圈,就算是被雷給劈了。程老五也不可能連一點骨頭渣子都不剩啊,這絕對不可能的。
看了一圈,沈越到我旁邊,低聲說道:“小凡,程老五真跑了!”
這還真不是什麽好消息。沈越的話跟我想的差不多,難不成那程老五果真扛過了天雷劫,我就問道:“程老五他扛過天雷劫會變成啥?”
沈越歎了口氣,他似乎很是擔心,他壓低聲音說道:“搞不好會變成旱魃。說不定,能變成了更加可怕的東西。程老五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既然程老五屍變之後能夠那麽快的變成如同飛僵一樣的存在,他就有可能變成更加刻盤的東西!要知道,有這麽一個說法,佛所騎之獅、象,人所知也;佛所騎之犼,人所不知,犼乃僵屍所變。這是清代袁枚《子不語》之中的一句話,後邊還有一句話,屍初變旱魃,再變即爲犼。”
“你的意思是說,程老五不但可能會變成旱魃,還有可能會變成犼?”我問道,本來以爲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而現在看來,事情絕對不簡單,而且還有人想要把程老五給變成犼。
聽起來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了,一個普通人死後,就能夠變成犼?
不過,說到這點的時候,我想到了程老五詐屍時候的一個細節,但是我是感覺到一陣陰風鑽入了程老五的靈堂之内,難道是因爲那股陰風的問題?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我說了,這件事比我們想象中要複雜。看來,那個背後的人絕對是不簡單的,楊家莊還真是個卧虎藏龍的地方!其實,程老五當時的狀态可能就已經變成了飛僵,他朝着河邊跑并不是爲了躲避,而是爲了找到這棵老柳樹,他可能就是要用這老柳樹引來天劫,經曆天雷劫之後,飛僵就有可能變成旱魃,而旱魃如果能夠有更好的機遇,就能繼續變化,就可能會變成犼。知道那地藏王菩薩的坐騎嗎,那東西就是犼。所以,旱魃變成犼,就已經不單單是一種僵屍的等級,那已經是如同神獸一般的存在,古書中說,犼能與龍鬥,故佛騎以鎮之。說的就是這個。”沈越繼續解釋道。
沒想到就這樣一件事情,還能發展成這麽可怕的事情,看來我們始終都還在那個人的算計當中,那個人到底是誰?
這件事情的開始,一切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張巨大的網,楊家莊再次陷入了謎團之中。
老柳樹這邊也沒有其他的線索,我和沈越就對村民們說,這邊沒啥問題,就叫他們各自回去。
村民們也都是湊熱鬧,一陣的熱度下去,議論上過了過嘴瘾就算了,畢竟在他們看來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有我老爹那麽一說,他們覺得可能就隻是普通的雷劈木而已,沒有有什麽特别的。
村民們散了之後。我跟沈越就先是去了朱大年鄰居家,跟他們交代了昨天的晚上的事情,這事情必須保密,不然的話就可能造成恐慌。
不過,去了朱大年鄰居家一趟,就聽朱大年鄰居家那個小媳婦說,早上的時候朱大年媳婦和朱黑娃都已經回去了,朱大年好像已經沒啥事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看了看沈越,兩個人沒有做任何的停留。連忙就去了朱大年的家裏,現在唯一的線索可能就隻有朱大年這一條了。
我跟沈越沖到朱大年家,發現院子裏亂的不行,特别是屋門口的一些草席都被啥東西給啃得就剩下了半截兒,估計就是朱大年幹的。
剛到院裏。就聽到屋裏有哭聲。
這哭聲叫我心中咯噔一聲,連忙跑到屋裏,就看到朱黑娃和朱大年媳婦都坐在床邊,朱大年躺在床上,沒有動靜。渾身上下髒的是不堪入目,朱大年媳婦一邊哭,一邊幫朱大年擦臉上的髒東西。
看到我跟沈越進屋,朱黑娃連忙迎了過來。
朱大年的樣子讓人十分擔心,我連忙問道:“大年伯他現在咋樣了?”
朱黑娃搖了搖頭,臉色十分的糾結,他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早上的時候就聽到院裏沒啥動靜了,我就進來看,就看到他躺在正當院裏,沒動靜……”
朱黑娃說着聲音都哽咽了起來。
我沒有回話,看了沈越一眼,沈越微微點頭,朝着朱大年那邊走去。我和朱黑娃跟在後邊,沈越走過去。那朱大年媳婦說道:“明義啊,你可來了,你看看大年這是咋了……”她已經哭得滿臉淚痕,看得人心酸不已。
沈越點頭,他在床邊坐下來。先是給朱大年把了把脈,然後,又伸手給朱大年摸了摸魂脈,摸完之後,沈越又摸了摸他的鼻息。
“大年他沒事啊,一切都很正常,現在可能就是身子骨太虛了,想辦法給大年炖幾碗雞湯,把嘴給撬開,能夠灌下去幾碗好好補補,增加幾分陽氣,就會沒事了啊!”沈越一副安慰的樣子,他這話也讓我放心了不少,楊家莊真少不了他。
朱黑娃和朱大年媳婦自然是連連道謝,而我找了個機會,低聲問道:“我大年伯身上的牛鬼呢?”
“整個院裏我都仔細看了,沒啥陰氣,牛鬼應該已經走了!”沈越說道,現在隻能期待朱大年能夠早些醒過來,那個給他指點墳地的人肯定就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不過,朱大年到底是怎麽得救的呢,我在想,會不會也是救我的那個黑影救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