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的話我聽着都覺得疼,要解掉這屍毒真要用這種方法?
還有,該不會當年我爺爺救何道長就是用的這種方法?何道長當時的情況可是渾身上上下都是中毒的迹象,刮骨療毒那豈不是要全身上下給刮一遍啊!
“就沒有别的法子?”我問道。
沈越也是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别的辦法,難道我這次真要做一次關二爺,也來一次刮骨療毒?
現在我也愈發覺得沈越之前的那個猜測絕對是很有道理的,那個人的确是在針對我。先是腳脖上出現鬼掐青,緊接着就是做那種詭異的夢。夢裏老黃牛還馱着我去了墳地,還有那漫山遍野的紙人。
第二天的時候,我把鬼掐青的事情跟我老爹說了,何道長也在一邊聽着。老爹看了一陣子之後,他說道:“凡娃。這好像也不是屍毒啊!”
何道長也過來了,他跟沈越一樣是茅山道士,對這種疑難雜症也有着一些了解,更重要的是,當年是我爺爺将他救活的,或許他知道當年我爺爺用了什麽辦法。如果真是屍毒,或許他會知道爺爺的辦法。
不過,何道長仔細了一陣,他的眼神之中立刻閃出了一絲可怕的光線,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老爹,然後才說道:“明義說的沒錯,這跟屍毒很像,但絕對不是屍毒,徒兒這次你恐怕真是看錯了。據我所知,這應該叫做陰根!”
何道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老爹都愣住了,旁邊的沈越也是瞪大了眼睛,老爹沒說出話,而沈越則是不由自主地說道:“啥,這他娘的就是陰根,誰這麽陰損,這麽害人?”
我看到老爹和沈越的反應,就知道這件事情恐怕比什麽屍毒之類的更加可怕,而且絕對不是好解決的。
“何道長,這……這怎麽會是陰根呢?”老爹問,說真的,我第一次聽到老爹說話的時候嘴巴在哆嗦着,他這是被“陰根”這個詞給吓到了。在以往,我從來都覺得老爹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就算是面對更加強悍的對手,老爹他也從來都不會畏懼。可是,這是我從老爹的臉上看到了恐懼,正是這種恐懼讓我老爹他說話都在哆嗦。
“陰根”,這他娘的到底是中什麽東西。能夠讓我老爹他能有這種反應?
“剛剛看的第一眼我也覺得不是,畢竟這種東西在理論上在小凡身上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小凡的症狀看起來的确很像是屍毒,但是,一般中屍毒都是那種不規則的形狀,而且屍毒會随着毒性的惡化而不斷的擴散。就算剛開始是一個形狀,但是到後來都會不斷的惡化成不同的形狀,甚至到後期會蔓延全身。小凡的情況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擴散,這說明那根本就不是屍毒,而是另一種東西,陰根的說法我在山上的時候,從太祖師父的一本書裏邊看到過,的确是一個手印的形狀,而且會随着時間的推移,從青澀變成深紫色,就好像是中毒了一樣。”何道長解釋道。
何道長所叙述的跟我腳脖上的情況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可是,這“陰根”到底是什麽呢,難道就因爲被那墳地之中的那個東西給抓了一下腳脖就有了“陰根”?
想到這裏我就問道:“到底啥叫陰根呢?”
我老爹看着我說道:“陰根其實就是一個簡略的叫法,其實全稱叫連接陰間的根,一般出現的都是這種小手印的形狀,剛開始會被誤以爲是鬼掐青,但是到後邊情況就不一樣了。”
何道長接着我老爹的話繼續解釋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所謂的連接陰間,說白了就是被閻王爺給打上了烙印。往往在凡間有大罪大惡的人,身上就會出現這種陰根,出現陰根就意味着别盯上了,這種人早晚會被陰間的勾魂使者給拿走,下十八層地獄受苦受刑!不過,後邊這些都是一些文獻記載而已,真是不是這樣的誰都不知道,但是出現陰根的人,絕對不會有什麽好的下場!”
何道長說話就是這樣的,我聽得聽不舒服,我老爹更是黑着一張臉。
沈越連忙過去把何道長給攔了下來,不阻止的話,不知道他還能說出什麽可怕的東西。沈越連忙替何道長解釋:“小凡,你别介意啊,我師父的說話就這樣,他老人家的話,從來不過腦子,别往心裏去,什麽陰根,真閻王爺來了咱都不怕!”
沈越還真膽大,當着何道長的面說這種話,何道長是一根筋,但也不是傻子,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他說道:“陰根就是陰根。沒啥不能說的,搞不清楚問題,如何想辦法救小凡的性命啊?”
沈越似乎還要跟他師父吵,我沖沈越打了手勢,對他說道:“沈爺。沒事了,你師父他的确是爲了解決問題才說這些話。你說的沒錯,陰根咋了,就算是他閻王爺真來了,你們也不會讓他把我帶走,對吧?”
“沒錯,是這個理!”沈越說道。
何道長瞪了沈越一眼,也不再說話,沈越這個時候則說道:“師父,按照您說的。是那種在凡間有大罪大惡的人身上才會出現陰根,咱們小凡怎麽可能是大罪大惡的人,這不對啊,是不是師父你記錯了?”
“你師父我還不糊塗,真美有記錯。我剛才不是也說了嗎,我覺得這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小凡的身上,我說的就是這一點!”何道長解釋道,他剛開始的确說了,本來覺得矛盾,現在看來,這或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不過,我想不明白,我不就是被那隻手給拉了一把,咋就染了“陰根”,難道老黃牛墳地下邊的那座墳有問題?
這讓我又一次想起了那個夢。老黃牛馱着我去看那個人挖墳,它是什麽意思?
“凡娃,你過去幫你大年伯,情況咋樣了?”老爹這個時候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我看了看沈越,然後就将之前的事情跟老爹說了一遍,他一邊聽一遍點頭,之前我以爲老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現在看來他還不知道。
說完的時候,我就問道:“是不是因爲那一雙血淋淋的手?”
老爹想了想,他說道:“應該不是,不過,事情應該有聯系。你腳脖上是一個小手印,墳地裏伸出來的那一隻手應該不是這種小手,我說的對不對啊?”
我一想還真是這樣的,立刻點頭。
老爹看了何道長一眼。他說道:“走,咱們到墳地那邊看看去!”
何道長點頭,不過,我老爹這樣也不太适合出去,隻見他在出門之前把二爺爺之前的衣服給找了出來,穿上二爺爺的衣服,不說話,我還真以爲是二爺爺回來了。之前穿着破舊的衣服,如果再叼一把煙袋鍋那看起來就像我爺爺了。
何道長直接出去估計會吓到人,老爹替他想的很周到。給他找了個軍綠色的那種棉帽子整個給裹好,還弄了一條圍巾蒙着臉,就露出倆眼睛。現在大冬天的,他這樣一幅裝扮也一點都不爲過。
倆人裝扮好之後,就出門了,如果别人問了,我就說這兩位是從外邊請來的先生,也是爲了朱大年的事,現在出去就是轉悠轉悠看看風水,我和沈越也帶了鐵鍬什麽的一塊過去。既然老爹他們想要看看下邊有什麽,肯定是要挖墳的。
到了墳地那邊之後,我們過去一看,就發現那邊的墳被挖開了。看到這個,我立刻就想起了昨天晚上老黃牛馱我過來的那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