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都解決了,但是當年太爺爺和貝勒爺失蹤的事情一直都還是個謎團。既然那菩薩廟和祭壇都是邪惡巫教的所爲,二爺爺和貝勒爺的失蹤肯定不是去修建菩薩廟,他們去那個地方肯定與山河社稷圖有關,與我二爺爺也有關。
之後,我們就回了楊家莊。
家裏的一切都還好,何道長還在,何道長說最近村子裏都很平靜,甚至村小學還上課上了一段時間。不過,現在都已經快過年了,小學都放假了。
村子裏各家各戶都在忙着置辦年貨,甚至村長朱大年還操起了老本行。什麽老本行,就是殺豬,他在當村長之前就是幹這個的。他那一雙手就跟稱似的,分肉的時候,一家多少根本都不帶有誤差的。
我和老爹去洛陽時間不短,一直都在忙,家裏的事情都是朱大年幫忙。甚至過年的年貨都是朱大年幫忙置辦的,冬天山裏冷,一家人圍在爐子便一邊聊天,一邊烤火,氣氛顯得十分的融洽。
我們到家之後,何道長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他就準備跟沈越一塊離開。再三挽留之下,何道長跟沈越總算是留了下來,他們二人是遊方道士,沒有固定的居所,留在我家,一塊過年。
剛剛到家的那天晚上,一家人在圍着爐子烤火的時候,外邊的大門被敲得咚咚作響。很顯然,那人非常着急。
“明義叔,凡娃,在不在家啊?”外邊這個聲音我知道,那是朱黑娃的聲音。
在十年前的時候,朱黑娃因爲砍樹的事情,我爺爺救了他一命,也正是因爲那件事情,朱大年家關系與我家挺不錯。不過,在那次還魂的時候,朱大年家的黑狗沒有栓好,沖出來把稻草人給咬了,所以朱黑娃落了個瘸子,但這也好過其他砍樹的那些人慘死的下場。
朱黑娃因爲這事腿腳很不方便,所以,一般有啥事都是朱大年過來的,他突然過來,這是咋回事,難道朱大年出了啥事?
老爹想要站起來,可是立馬被沈越給摁了下去,他低聲說道:“我出去!”其實,這個時候我奶奶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魂魄互換的事情,畢竟他們早晚都要知道,其實這事真正知道了,我奶奶的承受能力倒是沒有那麽差。不過,家裏畢竟是家裏,對于村子裏,還是要隐瞞着,畢竟這是說不清楚的。
我跟着沈越出去,他一邊往大門口走,一邊沖着外邊問道:“黑娃,有啥事?”
“明義叔,出事了,出事了……我伯他出事了!”朱黑娃顯得十分的激動,沈越過去開門,對朱黑娃說道:“黑娃,别急,有啥事慢慢說!”沈越現在模仿我老爹的那種感覺是出神入化的,簡直讓我有種錯覺,他們是不是已經還魂了。
“我伯他燒燒得厲害,他……他……”朱黑娃說的就是朱大年,朱大年的确是他的大伯,朱黑娃一着急甚至都要說不出話來。
“燒,那得趕緊打退燒針啊,你等下,我過去拿點退燒的草藥!”沈越說着就要回屋去拿草藥。
朱黑娃卻一把拉住了沈越,他對我沈越說道:“明義叔,不是啊,我感覺我伯他燒不對勁啊!”
沈越一愣,停下了腳步,他問道:“咋個不對勁兒?”
“退燒針都已經打了,咱村現在不是有鄉村醫生嘛,上邊分配的也有退燒藥。可是打了針根本就不管用,明義叔,我知道您懂那些,前些年我的命還是楊爺爺給救的。您看我伯他是不是那啥,中邪了?”朱黑娃說道。
“中邪了,黑娃,退燒藥也得一個過程,不可能打完退燒藥就會立刻好。這種事情不要總往這種方面想,打了退燒針就沒事兒了啊!”沈越裝的特别像。
我在一邊都看呆了,不過同時也覺得朱大年可能真的是遇到了什麽情況。不過,這大過年的,村子裏好像也沒有什麽異常情況,咋就說燒就燒了呢?
“明義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伯他的樣子實在是太古怪了,我也不知道該咋說,明義叔,您先跟我去看看吧!”朱黑娃的聲音都要成了哀求了。
“行,叔跟你去看看!”沈越說道,他說完還不忘回頭對我說道:“凡娃啊,去屋裏把老爹的東西給拿來,咱們一塊過去看看!”
這家夥,逮着機會就要占便宜。
我也隻能點頭,然後,回屋的時候就看到老爹已經把他的黃色挎包給整理好了,裏邊常用的各種東西都有。
然後,我和沈越就跟着去了朱大年家,才到門口的地方,就看到朱大年的媳婦站在大門外頭,我問道:“嬸子,這大冷天的,您站大門外頭幹啥?”
朱大年媳婦直搖頭,他說道:“屋子裏太吓人了,小凡,您說你大年伯他這是咋了,一個勁的叫,是不是屋裏頭進了啥髒東西啊?”
這朱大年媳婦膽小,這是吓得不敢在屋子裏邊待着,所以也不怕冷站在外頭。
“咱先進屋看看!”我說道,朱大年的媳婦點頭,卻等着我和沈越先進屋,然後他才敢跟着進去。
我跟沈越走在前頭,剛剛到院裏就聽到了屋子裏的聲音,我聽到不是什麽恐怖的聲音,而是牛叫聲,沒錯,的确是那種牛叫。
朱大年媳婦和朱黑娃隻敢在院裏等着,我和沈越朝着牛叫聲傳來的那屋子走去。這咋回事,難道朱大年家的屋子裏還栓了一頭牛?
當我跟沈越走到屋子裏頭的時候,我就徹底傻眼了,因爲我就看到朱大年屋子裏到處爬,爬一陣子,就擡起頭沖着周圍出幾聲牛叫。
這看上去竟然有那麽幾分滑稽,但是這種情況下卻笑不出來。
我看着沈越,兩人面面相觑,沈越看着我問道:“這是被牛給附身了?”
我攤開手,我說道:“我咋知道,你不是茅山道士嗎,這種事情你應該比我更加在行!”說實話,雖然是陰陽師,但是遇到這種情況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總不能什麽都拿着一雙陰陽魚給摁在腦袋上。
其實,事情大多都有因果,有些事情不一定要一棍子打死,能夠化解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靠武力。
沈越點了點頭,他說道:“這件事情想要弄清楚,肯定就要弄清楚最近朱大年都幹了啥,他身上的髒東西肯定有怨氣,所以才會報複!”
“真是牛?”我問道。
“沒錯,就是牛,不然朱大年咋會這麽叫?”沈越反問道。
然後,我就和沈越出去了,剛出門那朱大年媳婦和朱黑娃就争着問朱大年到底是什麽情況,沈越對他們說道:“你們不用着急,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們老實跟我說說,最近大年有沒有做什麽不好的事?”
沈越這麽問其實是有依據的,因爲正常的屠夫身上有戾氣,不管殺多少畜生,那些畜生的魂也不敢靠近半分。但是,有一些情況是例外的,那就是宰殺也要有人道,有些該殺,有些不該殺,如果被宰殺的動物有極大的怨氣,就可能會出事。
“沒有啊,大年他一直都老老實實的,當這個村長也是爲村子裏頭做了不少好事,這些明義您是知道的啊!”朱大年媳婦說道。
“真沒有?”沈越繼續問道。
“真沒有啊,也就今年過年幫村民們殺豬宰羊的,難道這還能有錯的?”朱大年媳婦問道。
“有沒有宰牛?”我問道。
“宰牛……沒有啊……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就是前些天的事,可那事也不是大年他的錯啊,就是隔壁那程老五家的老黃牛,大半夜的自個兒撞石頭上撞死了,那死的慘,腦瓜漿子都撞出來了!”朱大年媳婦說着臉色都變了。
這他娘的太怪了,程老五家一直都養牛,他家那老黃牛牛角特長,養了好多年了,老黃牛犁地還是一把好手,咋就把自個兒給撞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