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擡手的時候,他手心的那一雙金色的陰陽魚圖案再現,三隻紅衣厲鬼都出一聲聲慘叫。
在一陣對抗之後,那原本面目猙獰的女鬼正在一點點的變化着。
大約也就是幾分鍾之後,那美豔的女鬼就徹底的變了。原本全是眼白的眼睛也恢複了原本的模樣,三隻厲鬼其實是三個清朝宮女模樣的女人。她們失去了剛才的那種戾氣,現在一個個低着頭飄在我老爹的周圍。
我心說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說老爹剛才那一手将三隻紅衣厲鬼直接給度化了?厲鬼變成了普通的鬼魂,我老爹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二爺爺看了阿昆一眼,然後展開山河社稷圖,将那三隻鬼魂給納入山河社稷圖當中。
其實,山河社稷圖所連接的另外一個空間就如同是陰間一樣的存在,她們三個宮女進入山河社稷圖,找一個寨子生活下去,還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這或許是個我能夠想到的她們最好的歸宿。
泰安的垂死掙紮對我老爹根本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他似乎有些絕望,我甚至看到他從腰間抽出了匕,他在自己的雙手手掌上各剌了一刀。
“卧槽,泰安這是要用血祭?”沈越吃驚道。
阿昆點頭,他看了一眼二爺爺,二爺爺說道:“沒錯,這的确是血祭,這種辦法的确可以提高他的能力,但是這種能力會遠遠出他的身體負荷,他這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賭!”
我見過此前阿昆使用的陰陽師血祭,威力的确十分的強悍,我還不要命的嘗試了一下,差點當場暈倒,血祭其實就好像是先抽自己一大耳刮子,好讓自己精神振奮,激自己的潛能。
不過,下一秒,那泰安口中就出嗡嗡的念咒聲。本來與狴犴纏鬥着的蠱雕,眼睛之中突然就閃出一絲猩紅色的光芒。
蠱雕就如同瘋了一般,快的跳起來,它沖着狴犴撞過去。那邊體型龐大,愣是被那蠱雕給撞得一個趔趄。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緊接着,那蠱雕的剪刀口沖着狴犴撕咬過去。不過,它隻沖過去一半,它的眼神當中閃出一絲精光,那蠱雕突然停下來朝着我們這邊撲了過來。
蠱雕的體型也相當的龐大,而這個時候,我老爹也開始動了起來。他快的朝着蠱雕的來向沖過去,在距離那蠱雕非常近的時候,老爹攀着旁邊的岩石,在空中一個大幅度的翻身,竟然穩穩地落在了那蠱雕的腦袋之上。
這一幕太過驚險,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老爹他就是做到了。
落在那蠱雕的腦袋上,老爹一把揪住蠱雕身上的毛,任憑那蠱雕瘋狂掙紮狂甩,甚至以腦袋撞旁邊的石壁都沒有用。
正在這個時候,我老爹口中再次出那種被泰安稱爲“蠱音”的古怪聲音,那聲音一出,蠱雕剛才的狂躁瞬間就消失了。
它竟然開始漸漸地進入休眠的狀态,一點點卧了下去,那雙眼睛也一點點合上。
對面那泰安甚至繼續以自己的血祭來刺激那蠱雕,其實,這個時候我才現,泰安其實是在以自己的鮮血流入那祭台之中,用這種方法去控制那蠱雕。
不過一個人的鮮血沒有多少,他用這種方法根本撐不了多久。老爹以蠱音控制蠱雕,蠱雕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
老爹的手中再現那種陰陽魚的圖案,一掌砸下去,蠱雕從腦袋部位開始,青色開始蔓延,蠱雕竟然一點點變成了青色的雕像。
這一幕讓我想到了揦子坡地下溶洞之中的那條石龍,還有青龍觀後山已經變成石龍的那三條龍。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封印,揦子坡的那條石龍就是被封印的,後來,是我老爹去揦子坡将它的封印給解開,爲了鎮壓鎖龍池之中的那個東西,三條龍再次變成了石像,或許就是我老爹他們将三條龍重新封印,以龍氣鎮壓鎖龍池之下的那個東西。
原本我以爲下邊的東西就是鬼船和被趙千秋給帶走的那個嬰兒,其實不然,如果隻是那個東西,我想那條青銅鎖鏈根本不可能會被扯斷。
能夠把那麽粗的青銅鎖鏈都給掙脫斷,鎖龍池下邊的東西絕非凡物,三條龍要鎮壓的肯定是那個東西。
老爹在那已經變成雕像的蠱雕的腦袋上,一個翻身,整個人跳起來,在半空中翻身,右手的那一雙陰陽魚再次出現,陰陽魚砸到青石蠱雕雕像的腦袋上,出一聲巨響,一聲仿若震動天地的巨響,青石蠱雕雕像快的朝下邊陷進去,最後全部陷入地下,我老爹站在那一片碎石上。
泰安以自己的鮮血去血祭蠱雕,他也因爲失血過多,躺在地上沒有了動靜。我老爹朝着那邊的祭台走了過去。
從此前的怒氣來看,我覺得老爹肯定會過去殺了那泰安,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我能夠感覺到老爹的恨之切。
可是,老爹從那泰安的旁邊走了過去,卻并沒有理會他。
老爹徑直走到了那個刻滿符文的祭台旁邊,他朝着那祭台看了一陣,然後,後退了幾步。突然,他化成一道虛影,沖着巨大的祭台上砸了過去。
又是一聲巨響,祭台上瞬間就出現了一道道裂紋,在老爹的幾次撞擊之後,祭台徹底坍塌下來。遠遠地就可以看到,那祭台當中有着許許多多的白骨,那些白骨淩亂的掉下來,根本就難以分辨他們原來的面貌。
那就是以活人祭祀留下的人骨殘渣,這就是邪惡巫教殘忍的手段。
老爹一直都沒有去理會那泰安,泰安這個時候緩緩地爬了起來,他問道:“你……你到底是誰?”他在問我老爹,當然他肯定知道我老爹叫楊明義,他肯定在好奇我老爹怎麽會有這種強悍的能力。
“我是苗蘭君的男人!”老爹說了這麽一句話,苗蘭君就是我母親的名字,他是一個安靜的女人,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苗蘭君?”泰安似乎沒有聽說過這名字,他在想。
“沒錯,就是苗蘭君,難道連這個名字你都能忘了?”老爹冷冷的說道,他的眉目之間全然都是殺氣,這麽遠的距離,我都能夠感覺到其中的森然寒氣。
“苗蘭君……苗蘭君,是她!”泰安說第一遍的時候還是疑惑的表情,但是在他說第二遍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吃驚,這說明他已經想到了這個名字。
老爹盯着那泰安,泰安看着我老爹,片刻之後,我老爹他根本就沒有動,泰安的口中卻突然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緊接着,泰安就倒在了地上,沒有了動靜。
老爹從那邊的祭台上跳了下來,朝着我們這邊走來,泰安的死算是一個了結,我老爹臉上那種殺氣騰騰的感覺也在一點點的消失。
老爹往這邊走去,後邊那祭台也開始快的坍塌,包括後邊的那個巨大的菩薩廟和菩薩像也轟然倒塌。
之後,我把那山河社稷圖重新放入了狴犴的口中。狴犴再次落入懸崖的下邊,山河社稷圖由它守護。
這時候,那山體出隆隆的聲音,那刻滿浮雕的巨大石壁漸漸地合了上。
這裏的确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地方,山體合在一起,浮雕再次恢複原來的模樣,剛剛的一切就好像沒有生過一般,就如同一場戲。
這件事情的背後,到底隐藏着什麽樣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