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安靜讓人不由自主的放輕腳步,繞過一串台階,我走到那屋門前。 朝着屋子裏一看,現有兩個人坐在那裏。
一老一少,隻是他們身上的衣服不同罷了。右邊年老那人的身上穿着唐裝,年少那人的身上的衣服卻非常樸素,兩人中間放着棋盤,他們看似優雅的在下棋,黑白圍棋,下棋落子的聲音便由此而來。
當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我愣住了,我的腦海之中産生了一種錯覺。
我到底是誰,是楊明義的兒子嗎?
之所以産生這種錯覺是因爲,我看清楚了那兩個人的臉,其中一個是我二爺爺的臉,跟我爺爺一樣的臉,事實上他是我老爹楊明義。而坐在對面的人是一張我再熟悉不過的臉,那是我自己的臉,就那樣出現在我面前,感覺十分的怪異。
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因爲老爹對面的那個人太像我了,真的是一模一樣。就連他身上也是那種非常樸素的衣服,這種風格跟我在楊家莊的時候一樣。當我走進這個物資的時候,他也回過頭來,看着他我有種照鏡子的感覺。
怎麽會有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他到底是誰,又或者我是我自己嗎?當一個人面臨這樣處境的時候回不由自主的去考慮這些問題。
我看到那個人是吃驚,而那個人看到我卻很平靜。
就這樣,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兩個人四目相對足足有半分鍾。隻不過,我的心中波瀾起伏,而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波瀾,或許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幕。
“凡娃,你來了啊,這樣,你先出去到對面的亭子裏等一下,我跟他有點事情要談!”老爹這麽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知道老爹他有所打算,他和那個和我一樣的人在下棋,肯定不單單是爲了下棋。
“好!”我說道,然後就從那個屋子裏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那個人也一直在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是平靜。
當我朝着對面的亭子走去的時候,我恍惚之間聽到老爹的一句話:“小凡,咱們繼續下棋!”
亭子距離那個屋子不遠,我甚至能能夠夠聽到下棋落子的聲音。
到亭子裏坐下來,我還是久久的不能平靜,因爲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出現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他到底是誰,老爹到這裏下棋是爲了什麽?
一切的謎團再次撲面而來,一切都讓人看不懂。
難道這個人是我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弟弟,這也不對啊,楊家莊的楊家一脈單傳,我又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個雙胞胎弟弟呢?
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這恰巧讓我想到了二爺爺,也就是我剛才所看到的老爹的那張臉。那同樣是跟我爺爺一模一樣的臉,這好像是一種類似的情況。當時我就懷疑過,二爺爺或許是我爺爺的雙胞胎弟弟,可是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錯誤的,二爺爺的身份一直都沒能有個準确的答案,他到底是從哪裏來,這都還是個謎團。
現在這個和我一樣的人,我在想,這個人會不會是和二爺爺一樣的性質呢?
一切的生,就如同一場夢一般難以置信,我甚至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從亭子這裏能夠看到對面屋子裏的那張臉,他正在專心的與我老爹下棋。
從楊家莊到洛陽,再找到小漁村進入地下鬼窟,再進入山河社稷圖,一步步好似偶然,卻又一步步生。這一切的之間,會不會就是老爹的有意而爲?在從楊家莊出之前,老爹或許就知道了這裏的一切,他的目的出了去調查二爺爺的身份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找到山河社稷圖之中這個與我一樣的人。
然後,老爹與那個人下棋,一盤棋,意味深遠。因爲,我知道老爹不是那種有閑心下棋消磨時間的人,即便有那種閑心,也沒有必要到這個地方找這個人下棋。
之後,我就在這個亭子裏邊一直等,等待的時間非常的漫長,也不知道現在二爺爺和小妖精的爺爺人在何處。
正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下邊的屋子裏啪的一聲,這一聲落子,我立刻就感覺到了周圍的一陣寒風。
也就是片刻之後,寒風越來越盛,幾分鍾之後,天色徹底陰沉下來,天空中竟然飄起了雪花。一眼不見,卻又卻亭台之外的一枝梅花有含苞待放化爲花滿枝頭。
雪花飄,大風起,一切的變幻都仿佛在眨眼之間。
下邊的屋子裏再來一聲落子,周圍的風雪驟停,冷風在一瞬間化爲和煦春風,雪日東升,片刻之後陽光明媚,萬物生長,百草豐茂,枝頭鳥兒叽叽喳喳叫個不停,卻不覺得吵鬧,一切都變成新綠色,一切都是嶄新的,新綠色之中點綴着幾點濃豔的花色,顯得恰如其分。
之後,炎炎夏日,過後一葉知秋。
一盤棋,一度春秋。
那的确不是一盤普通的棋。
等到這盤棋結束的時候,一切又回到了我剛才來時的模樣,那兩個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他們朝着這邊的亭台樓閣走來。
雖然我不明白剛才都生了什麽,但是剛才的一切的确讓我感覺十分的震撼,一盤棋,一度春秋,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
看到他們走過來,我站了起來,老爹過來的時候,他說道:“凡娃,先坐下來!”
我點頭,坐下來,那個和我一樣的人也坐在了對面。他看着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說道:“你好,小凡!”
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回他的話,因爲我從老爹那裏聽到他也叫小凡,我總不能也回他一句,你好,小凡!
我隻能尴尬地撓了撓後腦勺,非常尴尬地看了看我老爹,意思就是問他該怎麽辦,老爹則說道:“小凡,我們這就先下山了!”
當然,老爹他并不是對我說的,老爹對我的稱謂是“凡娃”,而不是“小凡”,對面那位才是小凡。
那和我一模一樣的人點了點頭,老爹就給我示意一下,然後,我和老爹就下山了。路上我問老爹那個人是誰,老爹對我說道:“我現在沒有辦法告訴你他的身份,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告訴你,是因爲我也沒有弄清楚他到底是誰,他爲什麽會在這個地方等等,你老爹我都還沒有弄清楚。就像你二爺爺這個人一樣,我始終還是沒能夠看懂,即便我現在擁有他的軀體,我一樣看不懂。他們都不是普通的人,軀體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綻,甚至他們如果想要騙你,能夠讓你無法辨别他們的身份。”
老爹對我的回答基本上已經表明了他的态度,其實,他一直都在調查二爺爺的身份,這次入山河社稷圖也同樣是爲了這個。
從老爹的重視程度來看,這個問題似乎對于整個楊家的來說非常的重要,因爲老爹不是那種因爲好奇就會去調查一些事情的人。
“那剛才的一盤棋到底是什麽?”我問道,那一盤棋,一度春秋,真的是太過震撼,我到現在還覺得剛剛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
“一個交易,也算是老爹與他打個賭!”老爹說道。
“打賭?”這個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沒錯,就是打賭!”老爹很确定。
“賭什麽?”我繼續問。
“賭你的命!”老爹說到這個時候甚至停下了腳步,他在看着我,眉目之間露出了些許愁容。
“啥意思啊?”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但是,同時我也知道老爹他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