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屏氣凝神擡手,右手中心的那一雙陰陽魚立刻顯現了出來。
這個時候,阿昆卻走了過來,他一把将我的手給放下,他對我說道:“小凡,他交給我來對付,你快去救人,如果錯過了時辰,他們就永遠沒有辦法複原了!”
我不知道阿昆的真實實力到底有多深厚,但是從剛才的事情來看,阿昆對付那些蠱蟲也沒有十分有效的辦法,用竹筒和香囊來對付,那隻是權宜之計。
“你怎麽對付他?”我問道。
阿昆笑了笑,他說道:“你不用管我,盡管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沿着台階一直往下走,到浮雕之前的時候打開那個盒子,你自然就會知道該怎麽做!”
“我不能丢下一個人不管!”我說道。
對面的泰安沖着這邊說道:“你們兩個人就不用謙讓了,既然你們都在這裏,誰都别想離開!”
“小凡,我自有辦法!”阿昆對我說道。
我本來還有與他争論,大不了,我們兩個人一起上拼一下試試。靠阿昆一個人去拼,别的不說,單單就是那些蠱蟲就十分難以對付。
可是,在我開口之前,阿昆也張開了自己的手掌,一點點微弱地光線從他的手心之中透出。随着那種紅色的光暈越來越亮,一雙活靈活現的陰陽魚出現在他的手心,我吃驚不已,阿昆竟然也是陰陽師。
怪不得他的身手那麽強悍,讓人完全的看不透,而且他喚出自己手心的陰陽魚要比我來的容易,看起來很是随意。
“小凡,等會兒我想辦法掩護,你就從祭壇那邊跳下去,一路跑,千萬不要回頭!”阿昆輕聲地對我說道。
在這個時候,地面上的那種黑色的小蟲子已經開始快的朝着我們這邊靠近,真的就好像是黑色的潮水一樣朝着我們二人席卷而來。
阿昆十指相扣,他快的捏出一連串的指訣,最後一口咬破自己的左手中指。一瞬間,鮮血湧出,他以自己的鮮血在右手上快的畫出一道符印。
那是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一種符印,符印一氣呵成,看起來霸氣飛揚。緊接着,阿昆十指緊緊地并在一起,快的蹲下去,帶有符印的右手手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那一瞬間,腳下的整個祭台都顫抖了一下,如同地震一般,我甚至看到一層血霧随着他的手心形成一道沖擊波,往四周快的擴散。
蟲子觸碰到那沖擊波的時候,瞬間就化成了灰燼落在地上。
“血祭?”這是泰安口中出的聲音,他甚是吃驚,剛才的泰然自若也在一瞬間消失殆盡,他的手上也開始有所動作。
“小凡,趁着這個機會,快走!”阿昆沖着我說了一聲,沒有等我回應,我就看到一道紅色的虛影朝着泰安那邊沖了過去。
在那一刻,我甚至有種錯覺,阿昆就那樣在我面前憑空消失了。
難道這就是泰安口中所說的血祭的威力,這到底意味着什麽,能夠達到那種強悍的水平?
阿昆的這種表現,讓我有了那麽一些安心。看來真的如我所想,阿昆他真的是深不可測,他能夠給人驚喜。
另外一邊的泰安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他整個人一下子被那一道紅影給砸地飛了出去。雖然有着打量的蠱蟲沖着阿昆爲過去,可是在那種狀态之下,蟲子隻要那個紅色的影子,就會瞬間的化成灰燼。
既然這樣,我就先去救人,老爹他們都還在等着呢!
我朝着另外一邊的祭壇方向跑去,這個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阿昆和泰安的身上,包括泰安的手下和那個宋文彪,他們全都在看着阿昆和泰安,一個個目瞪口呆。
這種震撼的場面,他們都沒有見過。
當我準備從祭台上跳下去的時候,宋文彪沖着我這邊喊道:“泰哥,快,楊凡那小子要跑!”
事實上,現在泰安根本就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況,但是宋文彪的這句話,立刻引起了周圍那幾個人的注意力。
幾乎是他聲音落下的下一秒,我就聽到了槍聲,身邊的地闆上立馬就迸出幾朵火花。
我在地面上一個快的翻滾,朝着祭壇後邊跑去,後邊的子彈聲一直都跟着。而且,那幾個人和宋文彪也都快地跟了過來。
那些人的度也不慢,我剛剛從祭台上跳下去,就又是幾聲槍響。不過,下去之後,我就有了很多地方可以隐藏,這個地方是山體裂縫形成的天然洞窟,有着他許許多多凸出的岩石,他們手上的槍根本就傷不到我。
倒是祭台上邊的一次次撞擊,甚至整個地下都在顫抖,阿昆和泰安,到底誰能鬥過誰,現在還真看不出來。
宋文彪帶着那些人,我的度自然是比他們快,很快中間就甩開了一段距離。
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幾眼。
我竟然看到,宋文彪手中拿着槍,沖着他前邊追趕我的那幾個人就開槍了。這他娘的演的是哪一出,我都被宋文彪的做法給驚呆了。
可是,下一秒,我就明白了,那幾個人被崩了之後,整個身體迅的炸開。一大團的黑色蟲子就追了過來,那些蟲子的度要比人的度快上很多。而且,七八個人,蟲子的數量幾乎是鋪天蓋地而來。
他娘的,宋文彪這王八蛋,真能下得去手,連自己的同伴都殺,還是不是人?
不過,剛才阿昆的那一手我清楚的看在眼裏,憑借我的記憶力,我應該能夠做到,那種方法應該能夠對抗那些如潮水一般湧來的黑色蟲子。
我朝着前邊跑了一陣之後,沒有拉開距離,反而現那些蟲子也越來越近。學着阿昆的樣子,我先是捏出那一連串的指訣,雖然複雜,但是這種東西我隻看一遍就能夠記下來,那指訣在我的腦海中顯得十分的清晰。然後,我快地咬破自己的左手中指,在右手手心畫出那道符印,右手食指緊并,我停下來,一把将手掌給摁在地上。
後邊一眼望去,周圍的岩石上和台階上全都是那種黑色的小蟲子,如同黑色的潮水,鋪天蓋地而來。
我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
而就在這一刻,我感覺到就好像是有着一個手掌重重地砸在我的後背上一樣,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周圍那些黑色蟲子出的沙沙聲也消失了,一切都好像是變得安靜下來。我一點點的将自己後背給擡起來,與那雙手進行對抗。
同時,一道血紅色的沖擊波從地面上橫掃而去。
一瞬間,地表之上的黑色潮水全都化成了灰燼,可是,我的眼前也是一陣恍恍惚惚。我的眼皮特别的沉,同時感覺整個身體也死沉死沉的,似乎要倒在地上。
這應該是“血祭”帶來的副作用,我從來都沒有使用過這種極端的方法,這樣勉強的使用,身體已經出了承受的極限。
沒想到“血祭”會這麽可怕,怪不得泰安看到阿昆的“血祭”之時會那麽的吃驚,恐怕很少有人能夠承受“血祭”對身體所造成的強大壓力。
而這個時候,我的身邊嘭地一聲,一枚彈頭帶着火星子,幾乎是從我的耳旁穿過,耳朵裏邊立馬就是一陣耳鳴的聲音。
那些黑色的蟲子已經消失了,而宋文彪則拿着一把槍追了過來。這個人恨透了我,而且心性極其狠毒,我絕對不能落到他的手裏。
不過,好在我距離前邊被我給砸開的岩石裂縫已經不遠了。
我咬牙堅持着,一邊躲避着宋文彪的追殺,一邊朝着那邊瘋狂的跑。同時,那祭壇上,阿昆和泰安的對抗,還在繼續,每一次碰撞,整個地下空間都是一陣震顫,這是多麽強悍可怕的力量。
朝着下邊跑,有一陣時間沒有看到宋文彪,我距離裂縫越來越近的時候,一個身影從一旁的石頭後邊沖了出來。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