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人的臉色立刻就有點兒變了,他說道:“不認識啊,不過我知道有這麽一個老太太,人早就沒了,你們找她幹什麽?”
“沒了?”我一愣,問道。
“是啊,你們看那門上的鎖都鏽了,這家棺材鋪都關門四五年了。你們要真要做棺材前邊挺多的鋪子嗎,爲什麽要來這家?”那年輕人問道,他始終都在路的對面,根本不往這邊靠近。
他不說還不太注意。這麽一說,我低頭一看,還真是,鎖都鏽了。可是剛才我們的經曆咋解釋,老爹和沈越的臉上也都帶着疑雲。難不成剛才那老太太真是鬼,這還真奇了怪了,大白天的還能見鬼了不成?
“我們不是做棺材的,有些事,對了。您知道林記棺材鋪嗎?”我問道,我覺得這年輕人好像知道一些事情,想着就打聽打聽試試看。
年輕人并沒有回答,他隻是擡頭看了看老太太那棺材鋪上邊的牌匾,非常古舊的牌匾。已經被風吹雨打的不成樣子。
但是牌匾上的文字還是可以辨别出來的,沈越那邊已經念了出來:“林記棺材鋪!”
因爲那幾個字是繁體字,加上牌匾幾乎藏在房檐的下邊了,不是這年輕人那麽看了一眼,我們還以爲那就是一塊破木闆。放在那裏是爲了遮擋天窗呢!
“卧槽,踏破鐵鞋無覓處啊!”沈越說道。
怪不得一直都找不到的,沒想到這就是林記棺材鋪,不過名片上寫的是東十八胡同十三号,怎麽會在這裏?
我是對這個棺材鋪感覺越來越好奇,同時也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對面那個年輕人一看我們還是不走,他似乎是有點兒害怕了,臉色有點不好看,跨上車子就要走。
這麽說來,他必然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沈越反應快,直接沖過去跑到那年輕人前邊,捏着他的自行車車把,他說道:“等會兒,等會兒,有些事情問下,那老太太還有沒有親戚啥的?”
那年輕人自然是沒沈越那種力氣,他看實在是走不了,估計也後悔剛才多嘴那麽一句。他一臉的沮喪說道:“真是喪氣,我真不該多那麽一嘴。那老太太有沒有啥親戚我還真不知道。不過,說實話,我看你們都是不是什麽壞人才想提醒你們一句的,那家棺材鋪很邪門的,勸你們等會兒救趕緊走吧!”
“邪門。怎麽個邪門兒法兒,說來聽聽,我就喜歡這種!”沈越那邊說道。
“也就是四五年前吧,具體的時間我也不太記得了,那幾年我還在外邊上學呢,我也是聽别人說的。你們知道這老太太是怎麽死的?”那年輕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咋死的?”沈越配合的問道。
“聽說,她給自己做了口棺材,然後自己躺進棺材裏邊給悶死的,到後來,經常有人在傍晚的時候看見棺材鋪的門口站着一老太太。還穿着壽衣。”那人說道,他說着還朝那棺材鋪的方向看了幾眼,臉色都吓白了。
“紫色的?”沈越故意問道。
“你……你們看到了?”那人被吓得瞳孔放大,臉色慘白,從沈越的手裏邊掙紮就跑了。登上車子騎出去幾步。鏈子掉了,他回頭沖着棺材鋪的方向罵了一句,然後推着車子繼續跑,一會兒就沒影了。
“林記棺材鋪”是找到了,可是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我在想。像宋文彪那種人,膽小如鼠,他若是來這兒取幾張照片,那不得被那老太太給吓死。
“小凡,人都死了,棺材鋪也關門了,你說咱是不是被宋文彪那孫子給耍了啊?”沈越問道,他走到那棺材鋪的門口,以前的木闆門能夠推開一條縫,沈越就從那縫隙裏邊往裏頭看。
“哎喲,我的媽呀!”沈越一下子後退幾步。
我和老爹一塊沖過去,我立馬問道:“咋了?”
“你自己看!”沈越說道。
老爹已經過去看了,他回頭說道:“幾個紙紮人而已,沒啥可怕的,不過棺材鋪都已經關門幾年了。這些紙紮人還是新的!”
“啥……紙紮人,他娘的,吓死老子了,我還以爲是那老太太呢!”沈越說道,他額頭上的汗珠子都下來了。不過,茅山道士也是人,見到這些東西也不會不害怕,都會害怕,隻不過是懂的對付一些陰物的辦法而已。
“行了,咱先回去吧!”老爹在這個時候卻突然這麽說道。我有些不太理解,既然那些紙紮都是新的,說不定裏邊有人?保不齊剛才那小夥子說的事情,可能就是幾家棺材鋪爲了競争搞出來的一些傳聞。現在走了,老爹這是要放棄,還是因爲老爹有了自己的計劃?
“現在回去,不找了?”沈越問道。
“剛才那老太太不是說了嗎,叫咱們晚上過來,那咱就晚上過來!”老爹說道,剛才在那邊的古街上,那老太太站在房檐下邊的确說過那麽一句話。
“真要晚上來?”沈越問道,這種地方晚上來的确夠刺激的。
老爹倒好,這時候卻回頭對沈越說道:“你如果是怕了,晚上我和凡娃兩個人過來也行,我和凡娃都不會怪你的。這事跟你的關系本來就不大。”
“老楊同志,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小凡是的朋友,你跟我師父又是故交,我怎麽可能放心你們倆人來這種地方?”沈越拍着胸脯說道。
“好。那晚上我們一塊過來會會那個老太太!”老爹微笑着說道。
白天的這一趟行程也不算白忙活,總算是弄清楚了林記棺材鋪的所在。雖然有很多的疑點,但是我相信到晚上我們再過去的時候,肯定能夠找到一些答案。
出去之後,沿着古街一直往西走。白天算是沒啥事做了。沈越一直說,自己都沒有來過洛陽,要好好逛逛,這這種古街是他最喜歡的。沈越甚至還在古街的古董地攤上淘了一些古董,老爹十分的節省。不過,他還是買了一個非常漂亮的桃木梳子,不用問肯定是要回去送給我媽的。
一邊閑逛,一邊閑聊,中午在麗景門附近喝湯。不凡湯,沈越喝得那叫一個美啊,還說以後老子有錢了也要定居洛陽。從麗景門出去,到外邊的時候跟二爺爺他們彙合,上了車。沈越就拿着他從地攤上淘來的東西給二爺爺看。
其實,這個時候,張姐也都已經知道了換魂的真相,本來二爺爺也沒有準備一直瞞着的意思,所以。到車上之後大家也都不像之前在街上那樣氣氛尴尬了。
二爺爺似乎對古董也有着很深的研究,他從沈越的手裏拿過那些東西,就看了一眼,他就問道:“這些都是新貨,交學費了!”
二爺爺說的應該是古董行業的行話。但是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沈越似乎還不太信,他說道:“這枚可是袁大頭啊,聽說很值錢的,二爺您好好看看,這古舊的感覺。這品相,應該沒錯吧!”
“你放鼻子上聞聞!”二爺爺提醒道。
沈越自然是照做,他聞了聞,眉頭一皺說道:“卧槽,咋一股臭味呢?”
“茅坑裏泡過的!”二爺爺說道。
沈越眼睛一瞪,連忙拿開用紙将那東西給包住,我、張姐、還有老爹在全都噗嗤一聲笑了。當然,隻有最前邊的阿昆,依舊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二爺,您逗我。茅坑裏泡過的還讓我聞?”沈越一臉的郁悶。
“沈大叔,二爺是讓您記住,以後别被騙了!”旁邊的張姐咯咯笑着說道。
“張大美女,您這稱呼有點問題啊,要知道你們二爺這張年輕帥氣的臉才是我的,别搞錯了,沈爺我還是小鮮肉呢!”沈越說道。
一路上這兩個人都在鬥來鬥去,我還時不時的躺槍一把,白天算是沒啥事了,阿昆就開着車帶我們到處玩。晚上六點多的時候,一塊吃過飯,我們就準備再去古街的棺材鋪一趟,事情必須得搞清楚。
沒想到,這個點,街道上倒是人來人往的,不過,那些人看起來步履匆匆,這邊路燈都很暗,也看不清楚他們的臉,總覺得所有人都怪怪的,背後冷風嗖嗖的。
遠遠地,我就看到那林記棺材鋪的門口站着個老太太,就是穿着白天我們所看到的紫色的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