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屋子裏就剩下老爹、我和二爺爺,沈越也在,老爹将那層層疊疊的紅布給打開,最後露出裏邊的一個東西。
看到那個東西我不由得一愣神。
紅布包裹的是一根四五厘米長的青銅管狀物,中空,表面上有着一些紋路。剛才讓我一個愣神的就是這種紋路,這種我一直以來都非常疑惑的紋路,帶有這種紋路的東西存在于楊家莊周邊的每個角落,而這段青銅管狀物就是其中之一。
老爹沒有回答,但是很顯然,昨天晚上二爺爺和老爹一塊去了一趟鎖骨塔,他們的目的就是将這段青銅管狀物給帶回來。
“爸,這是啥東西啊?”我問道。再仔細去看,覺得除了紋路的眼熟之外,這東西上邊還有其他地方也同樣有點兒眼熟,具體也說不清是哪裏。
“凡娃,你不覺得這東西眼熟嗎?”老爹問道。似乎是反問的語氣嗎,也是在向我提示着什麽。
“是挺眼熟的,可是……”我突然想到,這麽粗,這麽長。下一秒我再次想到爺爺留下來額煙袋鍋。我二話不說,立刻朝着我屋拿方向跑去,到屋裏便,從隐蔽的角落大箱子裏邊,翻出我藏在裏邊的小木箱。
拿開層層疊得的舊衣服,露出裏邊爺爺的煙袋鍋。
我一看,也是一愣,那東西跟我爺爺的煙袋鍋一樣粗。我将煙袋鍋揣到懷裏邊,跑到我老爹他們那屋,把煙袋鍋給拿出來。我說道:“爸,這東西是不是跟我爺爺的煙袋鍋之間有啥聯系啊?”
老爹此時卻把目光看向了旁邊的二爺爺,煙袋鍋的事情現在也不算是啥秘密了,也沒必要對二爺爺和沈越他們藏着掖着,我就将煙袋鍋給拿出來。
此時,幾個人的眼神都盯着我手上的煙袋鍋。
半分鍾後,二爺爺開口說道:“凡娃子,拿過來我看看!”
我看了老爹一眼,老爹是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我将爺爺的那柄青銅煙袋鍋遞到了二爺爺的手上。
二爺爺拿着煙袋鍋,左右看了看,他卻笑了,他說道:“真不愧是我親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說完之後,竟然一把将爺爺的煙袋鍋從中間折斷,就算這東西沒啥作用,那也絕對是我爺爺的遺物,二爺爺他這麽做,我瞬間就怒了。但是我不能吼,我沖着二爺爺說道:“二爺爺,您這是幹啥?”
“凡娃,别動,你二爺爺他自有分寸!”老爹卻吼了我一句。
說實話。看到爺爺的煙袋鍋,我就會想到爺爺生前抽着煙袋臉上帶着慈祥的笑的樣子,這算是我對爺爺的念想。我那麽收着爺爺的煙袋鍋,不僅僅是因爲他的重要,更重要的是一種紀念。
二爺爺倒好,上來直接就被爺爺的遺物給毀了,我自然是不能接受,我對老爹說道:“爸,這可是我爺爺的東西!”
“凡娃子,别急。你爺爺把這個東西留給你,有他的目的!”二爺爺緩緩地說道,然後,他手上折斷半截煙袋鍋的另一端給拔了出來。剩下的東西放在我手裏,而二爺爺的手上就剩下了一段青銅煙管。
二爺爺将鎖骨塔中帶出來的那根青銅管狀物放在一起。除了爺爺煙袋鍋上那段稍微有些黑之外,兩根青銅管是一模一樣的,上邊都是那種出現次數最多的奇怪紋路。
這麽說來,爺爺的煙袋鍋本身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段青銅管狀物。不過。這種帶有奇怪紋路的青銅管到底是啥東西呢?
接下來,二爺爺将那兩根青銅管的一端相接,将其輕微的一擰,就聽到十分低微的咯咯吱吱的聲音,然後,那兩根兒青銅管就接在了一塊兒。
我從二爺爺的手裏将那青銅管給拿過來,放在手裏仔細地看,發現那借口的地方連一點痕迹都找不到。我甚至學着二爺爺剛才的樣子擰了兩下,青銅管紋絲不動,就好像是完全粘合在了一起。
這還真夠神奇的,二爺爺就說道:“凡娃子,不用弄了,兩根接在一起就很難分開的。當年把這個東西給分開的可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那是啥,神仙?”我這就是半開玩笑的意思瞎猜的,樹上的大仙鬼魂啥的我倒是見過,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也見了不少,但是說神仙,我還真的很難相信。
二爺爺卻笑了一聲。他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二爺爺我是沒見過!但是,許多年前将這東西分開的人肯定是非常了不起的存在。”
其實我最爲好奇的是這東西到底是啥,爲啥爺爺要把他留給我,爺爺到底在謀劃着什麽呢?
二爺爺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它具體是啥我也不知道啊,但是這東西應該有三部分,而你手上的隻是其中的兩部分。剩餘的那一部分能夠找到的話,就肯定能夠揭開這個謎題,說實話,凡娃子,其實我跟你一樣好奇你爺爺的葫蘆裏到底是買的什麽藥!”
我将那東西拿在手裏,仔細地看着,三部分,也就說就差一段,難道這東西是一支筆?可是,左右看看,也不太像,那會是啥東西呢?
沈越從我手裏把那東西給拿過去,他左右看了看。似乎也看不出啥名堂,就又丢給了我,他就說道:“這東西該不會是馬良的神筆吧?”
猜測是越來越不靠譜,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最後,東西還是交給我保管。看來,想要弄清楚我爺爺的謀劃,可能就要去找一找這東西的第三部分。
第一段在楊家莊我爺爺的手上,第二段在毛莊鎖骨塔之中,那麽第三段會不會就在大梨樹村,或者在揦子坡呢?
我這麽說了。老爹卻說道:“應該不是的,你爺爺當年去找過,并沒有找到!”
老爹的這句話讓我一陣疑惑,原來爺爺一直都在找這東西。大家都在等着老爹說下文,老爹就說道:“沒錯。凡娃他爺爺一直都在找,鎖骨塔裏邊有其中一部分,也是凡娃他爺爺臨走前跟我交代的。他之所以在之前沒有取走那其中的一部分,是因爲當時的鎖骨塔氣數未盡,而鎖骨塔有擔負着三足鼎立風水局的一角,事關重大。”
爺爺交代我老爹,等到去世以後,如果青岩山那邊出事,事情處理完之後,一定要去鎖骨塔之中将那一部分取出。
所以,才有了之前二爺爺帶人過來修路佯裝挖墳的事情,爲的就是保護這其中的一部分。有了那座墳的掩護,到鎖骨塔之中取走青銅管的第二部分的确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而且,在我爺爺的交代之中,這種青銅管兒是非常重要的。
之後,我就将這東西給收好,而且老爹這麽說了之後,我就覺得這東西放在家裏也不安全。所以,就私下裏讓我媽在我的衣服裏邊縫上個非常隐蔽的小口袋,這樣走到哪裏都能帶着這個東西。
下午的時候,朱大年又一次火急火燎的沖到我家,我問他啥事,他說村委那邊有人來了電話,啥都不說,就找楊凡。
我還以爲朱大年那麽緊張,工地那邊有出啥事了,朱大年說工地那邊的人都醒了過來,都已經沒事了。
我跟着朱大年一路朝村委那邊跑去,到那邊接過電話,對面那人說道:“小凡。對嗎?”
我聽出那人的聲音了,是阿昆,他怎麽會突然打電話找我?
“沒錯,就是我,阿昆,有啥事?”我問道。
“你二爺爺不方便出門,你幫我傳個話!”阿昆說道。
“啥話?”我問道。
“失火!”阿昆就說了兩個字,我一愣,難道二爺爺家裏着火了,這好像不太對勁。本來還想問清楚失火是啥意思,對面直接就挂掉了電話。